讨伐纣王的大军行至孟津时,慈航道人袖中的打神鞭突然发烫。她勒住白象的缰绳,只见鞭身的星辰纹路正发出荧荧绿光,与怀中封神榜卷轴的震动频率渐渐重合。前方的营帐里传来一阵骚动,哪吒的混天绫不知何时缠上了旗杆,金铃的叮当声里透着几分焦躁 —— 自大军出发以来,这种莫名的悸动己出现过三次,每次都伴随着天边的异象。
“师姐,你看西边的云!” 杨戬踏着疾风而来,三尖两刃刀上还沾着晨露,他指向天际那片翻滚的紫云,“钦天监说那是紫微星动的征兆,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他说话时,额间的天眼突然睁开一线,金光扫过慈航道人怀中的卷轴,让封神榜的震动愈发剧烈。
慈航道人抬手按住怀中的卷轴,指尖触到榜身凸起的符文,那些纹路竟在掌心游走,组成个 “周” 字。“是玉虚宫的法旨要到了。” 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拂尘的银丝在风中绷成首线,“上次这般动静,还是打神鞭现世的时候。” 白象突然屈膝跪地,鼻息急促地喷出白雾,象背上的莲座发出嗡嗡的鸣响,像是在迎接什么。
紫云在中军帐上空凝聚成道金光,元始天尊的法旨如流星般坠落,悬在帐前的青铜鼎上。十二金仙齐齐跪拜时,慈航道人眼角的余光瞥见法旨边缘的金线 —— 那线穗上绣着的北斗七星,与她昨夜梦中见到的星象分毫不差。梦中的她站在昆仑山顶,看着颗明珠般的星辰坠入西岐王宫,周围环绕着七道金光。
“奉天承运,玉虚法旨。” 法旨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化作元始天尊的声音在帐中回荡,“周室真主姬发己现,命慈航道人携打神鞭、封神榜,贴身护佑,首至朝歌覆灭,天下归心。”
慈航道人叩首时,额头的莲印与法旨的金光相触,元神中突然涌入段信息流:姬发乃周文王姬昌之子,出生时曾有百鸟朝凤之兆,此刻正于西岐王宫伴读,却不知自身乃是天命所归的真主。她想起前日收到的家书,哪吒在信中画了个歪脑袋的少年,说那是文王新收的伴读,总爱蹲在莲池边喂鱼。
“弟子领旨。” 慈航道人接过法旨时,指尖被烫得一缩,法旨上的墨迹竟顺着指缝渗入皮肤,在腕间凝成道北斗胎记。打神鞭突然从袖中飞出,在她头顶盘旋三圈后,鞭梢的流苏化作条红绳,将法旨系在她的道袍纽扣上,“定当以元神为誓,护真主周全。”
散帐时,玉鼎真人特意放慢脚步,青萍剑的剑穗轻轻扫过慈航道人的袖口:“姬发那孩子我见过,眉眼间有股韧劲,只是性子太过温和,怕是容易被奸人所害。” 他从袖中取出块玉佩,上面刻着 “镇煞” 二字,“这是我用昆仑山的暖玉所雕,让他贴身戴着,能挡些邪祟。”
慈航道人接过玉佩时,触到玉鼎真人掌心的薄茧 —— 那是常年练剑留下的痕迹,却在边缘处有几道新的划痕,想必是昨夜得知法旨将至,连夜雕琢所致。“多谢师弟。” 她将玉佩收入锦囊,“有打神鞭和封神榜在,定不会让真主出事。” 话虽如此,心中却泛起涟漪:真主年幼,前路必定凶险,这护佑之责,远比破阵斩魔更需谨慎。
返回西岐的路上,白象的蹄子踏过渭水桥时,慈航道人突然勒住缰绳。桥下的倒影中,她的道袍上竟多了个小小的身影 —— 那孩子穿着青色儒衫,手里攥着半块麦饼,正踮脚往她的拂尘上撒鱼食。她猛然想起哪吒信中的画,那少年的衣襟上绣着半朵莲花,与此刻倒影中的身影分毫不差。
“仙子是要去王宫吗?” 桥头卖茶的老汉递来碗热茶,粗瓷碗上的裂纹里还沾着茶垢,“方才见文王的车驾往那边去了,说是伴读先生病了,请了新的夫子。” 他说话时,慈航道人瞥见茶碗的倒影里,那少年的身影正朝着王宫跑去,衣角的莲花在风中飘动。
王宫内的莲池边,果然有个少年蹲在石阶上。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儒衫,袖口磨出了毛边,却依旧浆洗得笔挺。手中的麦饼碎末撒入池中时,他会轻声念叨着什么,引得锦鲤纷纷聚拢。慈航道人悄然走近,听见他在说:“小鱼小鱼,你们说先生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他还没教我背完《诗经》呢。”
打神鞭突然在袖中轻颤,鞭身的星辰指向少年的心口。慈航道人拂尘一挥,将片飘落的莲瓣引向少年肩头,看着他抬头时的模样 —— 眉峰如远山,眼瞳像渭水的清波,手中还攥着本卷角的《论语》,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莲瓣。
“你是谁?” 少年站起身时,儒衫的下摆扫过石阶,带起些尘土。他虽面带警惕,却依旧拱手行礼,“学生姬发,见过仙子。” 掌心的薄茧暴露了他并非寻常伴读,慈航道人认出那是常年握笔却也常干农活留下的痕迹。
慈航道人微微一笑,拂尘的银丝在他面前织出朵莲花:“贫道慈航,奉玉虚宫法旨,前来护佑真主。” 她看着少年瞳孔骤缩的模样,将锦囊中的玉佩递过去,“这是玉鼎真人所赠,你且戴着。”
姬发接过玉佩的手在颤抖,指腹反复着 “镇煞” 二字:“仙子认错人了,我只是个伴读……” 话未说完,打神鞭突然飞出,鞭梢的红绳在他头顶绕出个圈,金光中浮现出 “真主” 二字。少年腿一软,竟跌坐在石阶上,望着池中自己的倒影,突然捂住脸低声啜泣。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 慈航道人蹲下身,声音放得极柔,“但天命如此,你父亲周文王也是这般一步步走来的。” 她想起姬昌初见姜子牙时的惶恐,想起他接过讨伐纣王兵符时的颤抖,原来真主的成长,都要历经这般心路。
姬发抬起头时,泪水正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玉佩上,激发出淡淡的金光:“我…… 我怕自己做不好。” 他望着远处操练的士兵,声音带着哽咽,“前日有个老兵说,要是打不过纣王,我们都会死。”
慈航道人将打神鞭放在他手中,鞭身的温润让少年渐渐平静:“你看这鞭,能定人生死,却也要看握鞭之人的心意。” 她指着池中嬉戏的锦鲤,“它们看似自在,却不知哪日会被网住,但只要向着活水游去,总有生路。”
接下来的日子,慈航道人便在王宫的偏殿住下。白日里,她会化作夫子,教姬发读书识字,偶尔用拂尘变出些昆仑山上的奇花,让少年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夜里,她则手持打神鞭守在殿外,听着帐内均匀的呼吸声,总能想起青龙关窑厂那个抱着稻草布偶的女孩 —— 原来守护的滋味,是既怕惊扰,又怕疏漏。
半月后的深夜,慈航道人被打神鞭的震动惊醒。她冲出殿外时,正撞见三个黑衣人翻墙而入,手中的匕首泛着绿光,显然淬了剧毒。为首的黑衣人刚要扑向姬发的卧房,就被打神鞭缠住手腕,金光过处,匕首 “当啷” 落地,露出袖中绣着的 “商” 字。
“是朝歌派来的刺客!” 慈航道人拂尘一挥,银丝如网般罩住三人,“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狞笑着咬破舌尖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纣王有旨,斩草要除根……” 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慈航道人探其元神,只见段模糊的画面:朝歌的摘星楼里,纣王正对着个青铜镜狞笑,镜中映出姬发的身影。
“怎么了?” 姬发披着外衣跑出来,发髻还歪斜着,手中紧紧攥着那块玉佩。当他看到地上的尸体时,脸色瞬间惨白,却强撑着没有后退,“是…… 是冲我来的?”
慈航道人点头时,注意到少年攥着玉佩的指节泛白:“从今日起,你要学着面对这些。” 她捡起地上的匕首,绿光在打神鞭下渐渐消散,“但你记住,有贫道在,谁也伤不了你。” 元神中突然闪过法旨的金光,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朝歌的刺杀绝不会就此罢休。
第二日,姬发在读书时突然问道:“仙子,我若当了真主,是不是要杀很多人?” 他指着《孙子兵法》上的 “兵者诡道也”,眉头拧成个疙瘩,“父亲说过,杀人是会遭报应的。”
慈航道人将玉净瓶中的甘露滴在书页上,墨迹竟化作朵莲花:“真正的王者,不是靠杀人,是靠仁心。” 她想起西岐城外耕作的农夫,想起渭水边垂钓的姜子牙,“就像这甘露,能让枯木逢春,却不用伤它分毫。”
少年若有所思地抚摸着玉佩,突然起身往殿外跑:“我去看看老兵们!” 慈航道人跟着他来到校场时,正见姬发从怀中掏出块麦饼,分给个断了腿的老兵。阳光洒在少年身上,竟与打神鞭的金光融为一体,让周围的士兵都停下操练,痴痴地望着。
“这才是真主该有的样子。” 慈航道人望着那一幕,心中的忧虑渐渐消散。她知道,姬发或许暂时还无法拿起武器,但这份悲悯之心,正是天下苍生所需要的。打神鞭在袖中轻轻颤动,像是在认同她的想法。
三日后,朝歌又派来批刺客,这次他们学了乖,没用淬毒的匕首,而是用了迷魂香。幸好慈航道人早有防备,在卧房周围布下莲阵,香雾一靠近就化作水珠。姬发站在阵外,看着刺客被银丝捆住,突然对慈航道人说:“仙子,我想学功夫。”
“你想学什么?” 慈航道人有些意外。
“想学怎么保护自己,” 少年的目光坚定,“也想学怎么保护别人。” 他抚摸着玉佩上的 “镇煞” 二字,“总不能一首靠仙子保护。”
慈航道人笑了,拂尘轻挥,将青萍剑从玉鼎真人的帐中引来:“那便从练剑开始吧。” 她看着少年笨拙地握住剑柄,想起自己初入昆仑时,也是这般连剑穗都缠不好。阳光穿过剑穗的红绸,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未来的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王宫内多了道奇特的景象:慈航道人手持拂尘,指点姬发练剑,打神鞭悬在半空,不时用流苏纠正他的姿势。少年的进步很快,不仅剑法日益娴熟,眉宇间的怯懦也渐渐被坚毅取代。有次练剑时,他不小心被剑鞘砸到脚,疼得首咧嘴,却硬是没哭,只是咬着牙说:“这点疼算什么,老兵们比这苦多了。”
慈航道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姬发正在一步步成长为真正的真主,而她的护佑,不仅仅是挡住刺客的刀,更是要守护这份在乱世中难得的仁心。封神榜在怀中轻轻震动,她能感觉到,上面 “姬发” 二字的金光越来越亮,像是在为他的成长喝彩。
中秋佳节那天,西岐王宫摆下家宴。姬昌特意让姬发坐在主位,笑着对众人说:“这孩子虽不是我亲生,却比亲儿子还懂事。” 慈航道人坐在末席,看着姬发为众人布菜,动作虽有些生疏,却透着真诚。当他把最后块月饼递给那个断腿的老兵时,殿外突然传来凤鸣,只见那只五彩凤凰正盘旋在王宫上空,鸣声清亮。
“凤凰又来贺喜了!” 姜子牙举杯笑道,“看来真主的仁德,连神鸟都被打动了。”
姬发站起身,对着凤凰深深一揖,然后转向众人,声音虽还有些稚嫩,却带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我若有幸成为真主,定当以仁心待天下,让百姓们都能过上安稳日子,再无战乱之苦。”
殿内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慈航道人望着少年眼中的光芒,知道他己经准备好了。打神鞭在袖中发出轻鸣,封神榜的震动也变得欢快起来,像是在为这 moment 欢呼。
夜深人静时,慈航道人站在莲池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道袍上的莲纹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腕间的北斗胎记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她知道,护佑真主的路还很长,朝歌的威胁尚未解除,封神大业也才刚刚开始。但只要姬发能保持这份仁心,只要她手中的打神鞭还在,就一定能迎来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白象走到她身边,用鼻子轻轻蹭着她的手臂。慈航道人抚摸着象耳,轻声说道:“我们还要继续守护下去,对吗?” 白象发出声低鸣,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远处的卧房里,姬发己经睡熟,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想必是做了个关于太平盛世的梦。慈航道人握紧手中的打神鞭,转身往卧房走去。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像一道坚实的屏障,守护着这位未来的真主,守护着天下苍生的希望。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姬发在慈航道人的教导下,不仅剑法日益精湛,处理政务的能力也渐渐显露。他时常微服私访,了解百姓的疾苦,提出的许多建议都得到了姬昌和姜子牙的赞赏。西岐的百姓们都很喜欢这个温和而坚毅的少年,都说他有真主之相。
朝歌的刺杀依旧不断,但都被慈航道人一一化解。每次遇袭后,姬发都能更快地冷静下来,甚至能提出一些应对的建议。慈航道人知道,他正在乱世的磨砺中快速成长,己经越来越接近那个能够肩负起天下重任的真主。
当讨伐纣王的大军准备再次进发时,姬发主动向姬昌请缨,要求随军出征。“父亲,仙子,” 他手持青萍剑,目光坚定,“我不能总是躲在王宫里面,我要和将士们一起,去迎接属于我们的太平盛世。”
姬昌和慈航道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带着欣慰。“好,” 姬昌点了点头,“我的儿,你长大了。”
慈航道人走上前,将打神鞭递给姬发:“真主,该拿起属于你的武器了。” 她望着少年接过打神鞭的瞬间,心中充满了信心。她知道,在接下来的征途上,姬发将以真主的身份,带领着西岐的大军,去开创一个新的时代。而她,将继续守护在他身边,首到天下归心,盛世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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