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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海神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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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光影交界处的孤独”推荐阅读《桃渊记:人面映春风》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璀璨纯净的净世莲心白光,如同破开黑暗的晨曦,骤然照亮了这片被污秽死气笼罩的海底结界!光芒所及之处,那些缠绕在祭坛基座、如同活物般蠕动的灰黑色雾气,仿佛遇到了克星,发出“嗤嗤”的刺耳声响,剧烈翻滚着向后退缩!

阿桃悬浮在结界入口的海水中,双目紧闭,长发在水中缓缓飘散,眉心白光越来越盛,将她整个人映照得如同降临凡尘的月神。她双手结印,全力运转净世莲心诀,引导着体内那股纯净的净化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向祭坛方向!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毫无保留地、主动地释放这股力量!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祭坛深处那股暗红色的、充满暴戾与死寂的脉动,正疯狂地排斥、对抗着她的净化之力!每一次力量的碰撞,都让她神魂剧震,心脉处那股顽固的幽冥死煞也随之蠢蠢欲动,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但她咬牙坚持着!脑海中不断闪过桃源界的宁静、萧彻浴血守护的身影、石坚祖孙惨死的景象、以及怒涛眼中那沉重的期盼……她不能退缩!

“坚持住!”萧彻护在她身侧,镇北刀横握,冰冷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他能感觉到,阿桃的净化之力虽然有效,但相对于祭坛深处那浩瀚如海的污秽本源,如同杯水车薪!而且,她的气息正在飞速消耗!

结界之外,猎潮族战士与污秽海兽的厮杀声越来越激烈,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骨舟的防护光芒也在剧烈闪烁,随时可能被攻破!

时间紧迫!

“必须靠近祭坛!”青云子焦急地喊道,“只有接触到祭坛本体,才有可能引动圣地的力量!”

萧彻眼神一厉,不再犹豫!他一把揽住阿桃的腰,将身法提升到极致,如同离弦之箭般,顶着那浓郁污秽死气的冲击,悍然冲向祭坛!

越靠近祭坛,阻力越大!那灰黑色的雾气仿佛拥有了生命,凝聚成无数扭曲的鬼影,发出无声的尖啸,疯狂扑来!更可怕的是,一股强大无比的精神幻象开始冲击三人的脑海!

萧彻眼前仿佛出现了北境战场尸山血海的景象,阵亡将士的亡魂在向他索命!青云子则看到了师门长辈惨死的恐怖画面!阿桃更是被拖入了桃源界覆灭、亲人尽数惨死的无尽梦魇之中!

“紧守心神!都是幻象!”萧彻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保持清醒,厉声喝道!镇北刀狂舞,凌厉的刀意强行斩碎逼近的鬼影!

青云子也口诵清心咒,道袍鼓荡,勉强稳住心神。

阿桃脸色惨白如纸,泪流满面,幻象中的痛苦无比真实,但她眉心的净世莲心白光却愈发璀璨,死死护住她的灵台清明!她不能倒下!

三人艰难地突破层层阻碍,终于冲到了祭坛的基座之下!

近距离观看,这座海神祭坛更加宏伟震撼!通体由洁白无瑕的万年珊瑚和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深海玉石构筑而成,高达数十丈,分为九层,每一层都刻满了古老而玄奥的星辰与海潮符文!祭坛顶端,悬浮着一颗巨大的、如同心脏般缓缓搏动的深蓝色水晶,那便是潮汐之眼的核心!

然而,此刻祭坛的表面,却布满了蛛网般的黑色裂纹,不断有污秽的死气从中渗出!那颗深蓝色水晶的光芒也黯淡无比,被一丝丝暗红色的血线缠绕侵蚀,搏动微弱而紊乱!

污秽的源头,就在祭坛内部!

“将净化之力注入祭坛!”青云子大喊,“尝试沟通核心!”

阿桃强忍神魂的刺痛,将双手按在冰冷的祭坛基座上,将体内所有的净世莲心之力,毫无保留地灌注进去!

嗡——!!!

祭坛猛地一震!表面的符文逐一亮起微弱的白光,与阿桃的力量产生共鸣!顶端的深蓝色水晶也光芒大盛,奋力挣扎,试图驱散缠绕的血线!

有效!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

轰隆隆隆!!!

整个海底结界剧烈震动起来!结界之外,传来断浪惊怒的吼声和骨舟破碎的巨响!显然,外面的防御被攻破了!

紧接着,结界壁障上传来令人牙酸的撕裂声!数道巨大的、覆盖着黑色鳞片的恐怖触手,硬生生撕开了结界的裂口,疯狂涌入!触手上布满了吸盘和惨绿色的眼睛,散发出滔天的凶煞之气!

更可怕的是,随着结界的破损,祭坛深处那暗红色的脉动陡然变得狂暴起来!一股更加精纯、更加恐怖的污秽本源,如同火山喷发般从祭坛底部的裂隙中汹涌而出!

“不好!污秽本源爆发了!有大家伙闯进来了!”青云子骇然失色!

那涌入的恐怖触手,显然是被爆发的污秽本源吸引而来的、栖息在深渊裂隙附近的可怕存在!

前功尽弃!绝境再现!

阿桃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双重冲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眉心的白光瞬间黯淡下去,身体软软倒下!净化过程被打断了!

“阿桃!”萧彻一把抱住她,眼神冰冷到了极致!

祭坛的震动越来越猛烈,裂纹不断扩大,污秽死气如同墨汁般弥漫开来!深蓝色水晶的光芒迅速黯淡,几乎要被彻底吞噬!

结界正在崩溃!猎潮族战士的怒吼声和惨叫声不断传来!

一切都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万念俱灰、一切即将毁灭的刹那——

异变陡生!

萧彻怀中的那枚守陵人令牌,以及阿桃怀中那枚一首沉寂的幽主令,仿佛受到了祭坛深处某种古老存在的终极刺激,同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守陵人令牌上的裂纹中,涌出的不再是暗金色的地脉之力,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古老、仿佛承载着万古沧桑的土黄色光芒!那光芒中,隐隐有山川社稷、黎民苍生的虚影流转!

而幽主令更是剧烈震颤,爆发出深邃如九幽、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极致黑暗!黑暗中,隐约有黄泉路、奈何桥、轮回井的恐怖景象浮现!

净世、守陵、幽冥!三种截然不同、却同样源自上古、关乎天地本源的力量,在这濒临毁灭的祭坛前,因阿桃这个特殊的载体和绝境的刺激,第一次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深层次的共鸣与……交织!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沌初开般的、蕴含着生与死、创造与归寂本源的磅礴力量,以阿桃为中心,轰然爆发!

这股力量并未首接攻击污秽,而是如同一种至高无上的“规则”,瞬间笼罩了整个祭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汹涌的污秽死气猛地一滞!狂暴的暗红色脉动骤然平息!就连那闯入结界的恐怖触手,也仿佛感受到了某种位格上的绝对压制,发出了恐惧的嘶鸣,疯狂向后缩去!

祭坛顶端,那颗被侵蚀的深蓝色水晶,在这股混沌力量的洗礼下,表面的暗红色血线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光芒重新变得纯净而浩瀚!整个祭坛的裂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符文再次亮起,比之前更加璀璨!

净化……以另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完成了?

不!不仅仅是净化!

萧彻震惊地看到,在那混沌力量的笼罩下,祭坛深处的景象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那原本充满死寂与暴戾的暗红色光芒,渐渐沉淀、转化,变成了一种更加深邃、更加平和的……暗金色?仿佛狂暴的毁灭之力被驯服,化作了滋养万物的本源?

与此同时,一段破碎的、仿佛来自万古之前的、充满无尽悲伤与决绝的意念片段,如同潮水般涌入萧彻的脑海:

【……守门人……终末之契……以吾等残躯……化天地之锁……镇归墟之门……愿后世……薪火相传……不绝……】

守门人?终末之契?镇归墟之门?!

这信息太过震撼!难道守陵人一脉、幽主一脉、甚至桃源界,他们的终极使命,都与镇压这所谓的“归墟”有关?!碧落郡的门后,碧落海的潮汐之眼,都是这巨大封印体系的一部分?!

这混沌力量的出现,似乎暂时稳定了祭坛,但消耗也是巨大的。阿桃在爆发出这股力量后,彻底昏迷过去,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守陵人令牌和幽主令也光芒黯淡,仿佛耗尽了力量。

结界外的震动和厮杀声渐渐平息,污秽海兽似乎退去了。

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剩下祭坛缓缓运转的嗡鸣声。

成功了?还是……只是暂时的平衡?

萧彻抱着昏迷的阿桃,站在恢复神圣光辉的祭坛前,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更加深沉的凝重与……一丝莫名的悲凉。

上古的恩怨,未尽的使命,似乎正以一种他无法抗拒的方式,一步步将他卷入漩涡的中心。

而阿桃,这个纯净的少女,注定将成为这场亘古之局的关键。

她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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