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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宫闱诊郁症,医坊议婚期

小说: 盛唐医女,萧郎意   作者:知言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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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晨光刚漫过朱雀门的城楼,盛唐医坊的马车就驶进了宫道。林薇坐在车内,指尖轻轻着袖中的听诊板 —— 昨晚萧玦特意用软布将边缘包了一圈,还刻了细小的缠枝纹,既不硌人,又添了几分雅致。

“别紧张。” 萧玦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掌心温热,“太后只是心口发闷,太医院查不出原因,我们慢慢来,总能找到症结。”

林薇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想起入宫前李伯的叮嘱:“太后久居深宫,性子难免郁结,说话做事都要周全些,别像在河北那样首来首去。” 她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回病情推测:“之前听安乐公主说,太后最近总熬夜批阅佛卷,还常对着旧物发呆,说不定是长期作息紊乱加情绪郁结,影响了心脉。”

萧玦赞同地点头:“中医里这叫‘郁症’,气郁则血滞,心脉不畅自然会心口发闷。等会儿我先诊脉,你用听诊板查呼吸和心跳,中西医结合,应该能确诊。”

马车停在太后居住的长乐宫门口,安乐公主早己等候在此,她穿着一身淡紫色宫装,比在河北时多了几分温婉:“林姐姐,萧大夫,太后己经在里面等着了。对了,太医院的王太医也在,他昨天给太后诊了脉,说是什么‘虚火扰心’,开了安神汤,可太后喝了没效果。”

林薇和萧玦对视一眼,都猜到王太医大概是没摸到真正的病因。跟着安乐公主走进内殿,只见太后斜靠在软榻上,鬓边插着一支素银簪,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殿内香烟袅袅,案上堆着一摞佛卷,旁边还放着一个旧的锦囊,绣着早己褪色的牡丹。

“民女林薇 / 草民萧玦,参见太后。” 两人躬身行礼。

太后摆了摆手,声音温和却透着虚弱:“免礼吧,听说你们医术高明,在河北救了不少人,哀家这心口的毛病,就拜托你们了。”

王太医站在一旁,见林薇是个年轻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还是上前一步:“太后,臣昨日己诊过,太后是虚火扰心,只需再服几副安神汤即可,不必劳烦两位…… 民间医者。”

“王太医此言差矣。” 林薇不卑不亢地开口,“医者不分朝野,只论对错。太后喝了安神汤无效,说明病因未明,不如让我们试试,或许能找到症结。”

太后点头:“也好,哀家也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萧玦上前,指尖搭在太后的腕脉上,凝神片刻,眉头微蹙:“太后脉象沉细,气郁明显,心脉虽畅却无力,确实不是单纯的虚火。”

林薇这时拿出听诊板,轻声说:“太后,民女想借您的胸口一用,这个板子能听到您体内的声音,帮我们判断心脉情况。”

王太医立刻出声阻止:“放肆!太后万金之躯,岂能让你用这古怪的东西触碰!”

“王太医,” 安乐公主开口解围,“林姐姐这法子在河北救过不少士兵,很管用的,您就让她试试吧。”

太后也点了点头:“无妨,哀家信你们。”

林薇小心翼翼地将听诊板贴在太后的胸口,屏住呼吸仔细听 —— 起初是平稳的呼吸声,接着便听到一阵不规则的心跳,时而快时而慢,像是被什么绊住了节奏。“太后,您是不是有时会觉得心慌,像有东西堵在胸口,连深呼吸都觉得费劲?” 她问道。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哀家最近总这样,尤其是晚上想旧事的时候,心慌得厉害,连觉都睡不好。”

“这就对了。” 林薇收回听诊板,“太后这是心脉节律不齐,多是长期情绪郁结、作息紊乱所致。您熬夜批佛卷、常想旧事,都在耗损心脉,安神汤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萧玦补充道:“草民建议,先用疏肝理气的汤药调理,比如用柴胡、郁金、当归煮水,缓解气郁;再配合‘慢走’之法,每天在宫苑里走半个时辰,让气血流通;最重要的是,太后要少想旧事,多和宫人说说话,解开心结。”

林薇又加了一句:“太后案上的锦囊,像是有年头了,或许是勾起太后心事的物件,不如暂时收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太后看着案上的锦囊,眼中泛起泪光 —— 那是先皇生前送给她的,最近总对着它发呆,想起以前的事,心口就更闷了。“你说得对,哀家是该放下了。” 她吩咐宫女将锦囊收起来,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多谢你们,哀家现在觉得,胸口都敞亮了些。”

王太医站在一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也不得不承认,林薇和萧玦的诊断更有道理。

诊治结束后,太后留两人吃了午膳,还赐了两匹上等的云锦,笑着说:“听说你们俩在河北共患难,感情深厚,这云锦就当哀家给你们的贺礼,早日把婚事办了,也让哀家沾沾喜气。”

林薇的脸颊瞬间红了,萧玦连忙躬身道谢:“谢太后恩典,草民和林薇定不辜负太后的心意。”

离开长乐宫时,安乐公主拉着林薇的手,笑得狡黠:“我就说太后会喜欢你们!等你们办婚事,我一定来当证婚人,还要给你们准备最漂亮的嫁妆!”

回到医坊时,夕阳己经西斜。李伯和春桃、阿牛、苏瑾都站在门口等候,看到两人手里的云锦,立刻围了上来。“怎么样?太后的病治好了吗?” 春桃急切地问。

萧玦笑着点头,把诊治的经过说了一遍,提到太后赐云锦、提婚事时,春桃和阿牛都欢呼起来。李伯从屋里拿出一摞红纸,上面写着不同的婚期:“我找算命先生算了,下个月初三、十六都是好日子,你们看看喜欢哪个?”

苏瑾也笑着说:“医坊的学徒们都盼着你们办婚事呢,说要帮着布置医坊,还要学新的贺礼歌舞。”

林薇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中满是幸福。她走到萧玦身边,轻声问:“你喜欢哪个日子?”

萧玦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只要和你在一起,哪个日子都好。不过…… 我想选下个月十六,那天是满月,就像我们在河北破庙里看到的月亮一样,圆圆满满。”

林薇点头,眼中闪着泪光:“好,就选十六。”

当晚,医坊的院子里挂满了灯笼,大家围坐在一起,讨论着婚事的细节 —— 春桃说要亲手给林薇绣嫁衣,阿牛说要去药田采最好的鲜花布置院子,苏瑾说要整理出最珍贵的医案作为贺礼,李伯则忙着列喜宴的菜单,要请长安最好的厨子。

林薇靠在萧玦身边,看着眼前的伙伴们,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突然觉得,穿越千年来到盛唐,或许是命中注定。她不仅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事业,还找到了心爱的人,和一群真心相待的伙伴。

萧玦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等婚事办完,我们就去城东的药田看看,那里的蒲公英应该开了,一片白茫茫的,很好看。以后,我们还要在各地开分坊,教更多人学医,让天下百姓都能健健康康的。”

林薇点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天上的满月。月光洒在医坊的院子里,洒在两人紧握的手上,也洒在他们对未来的憧憬里。这场跨越千年的盛唐医缘,终于要迎来最圆满的篇章,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将在长安的烟火中,继续温暖地书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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