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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针锋相对时

小说: 盛唐医女,萧郎意   作者:知言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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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的偏殿被收拾出来,作为萧玦和林薇的临时住处。房间不大,但布置得还算精致,窗台上摆着一盆盛开的梅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林薇推开窗户,望着外面巍峨的宫殿和穿梭的宫女太监,心中感慨万千。

“在想什么?” 萧玦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刚煎好的安神汤,喝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给太子复诊。”

林薇接过汤药,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寒意。“我在想,太医院的人会不会故意刁难我们。” 她轻声说道。

萧玦坐在她对面,眼神深邃:“王承业心胸狭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我们只要专心治好太子,他就抓不到我们的把柄。至于其他的,不必过多担心。”

林薇点点头,看着萧玦的眼睛:“有你在,我不怕。”

萧玦的心中一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凉,却很柔软。“我会保护你的。” 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林薇的脸颊微微发烫,心跳也快了几分。她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握着。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两人紧握的手,也照亮了彼此眼中的情意。

第二天一早,萧玦和林薇就来到太子的寝宫复诊。太子的精神好了许多,己经能开口说话了,但声音依旧虚弱。萧玦给太子施针后,又开了一副调理的药方,嘱咐宫女按时煎服。

就在这时,王承业带着几个太医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药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萧大夫,这药方中的麻黄用量过大,太子殿下龙体虚弱,恐怕难以承受,万一引发心悸,后果不堪设想。”

“王太医多虑了。” 萧玦平静地说道,“太子殿下虽然虚弱,但体内有寒邪未散,麻黄能发汗解表,驱散寒邪,只要配伍得当,并不会有副作用。我己经在药方中加入了甘草调和,就是为了防止麻黄的烈性。”

“哼,说得轻巧。” 王承业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个市井医生,哪里懂什么宫廷医理?太子殿下的身体,岂能容你随意试验?”

“王太医,治病讲究辨证施治,不分市井和宫廷。” 林薇上前一步,“昨天如果不是萧大夫果断施针,太子殿下恐怕己经有生命危险了。现在太子病情好转,足以证明萧大夫的医术和药方是正确的。”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辨证施治?” 王承业不耐烦地挥挥手,“这里是太医院的事,你给我退下!”

“王太医,请注意你的言辞。”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安乐公主走了进来,“林姑娘是萧大夫的助手,也是父皇允许留在东宫的人,轮不到你来驱赶。”

王承业脸色一变,连忙躬身行礼:“公主恕罪,老夫只是觉得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太合适。”

“什么外人内人,能治好太子哥哥的病就是好人。” 安乐公主走到太子床边,关切地问道,“太子哥哥,你感觉怎么样?萧大夫的药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太子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感觉好多了,多谢妹妹关心。”

“那就好。” 安乐公主转头看着王承业,“王太医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别在这里打扰太子哥哥休息。”

王承业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带着太医们悻悻地离开。临走前,他看萧玦和林薇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多谢公主解围。” 萧玦躬身行礼。

安乐公主摆了摆手:“不用谢我,我只是看不惯王承业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再说,你们能治好太子哥哥,我还要多谢你们呢。” 她顿了顿,看向林薇,“林姑娘,听说你有很多奇怪的治病方法,比如昨天那个按压胸口的方法,能不能给我讲讲?”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那叫胸外按压,是一种急救方法,当人呼吸心跳停止时,通过按压胸口可以刺激心脏跳动,维持血液循环,为抢救争取时间。”

“听起来很神奇。” 安乐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那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好方法?不如教给我宫里的太医,以后宫里有人遇到危险,也能及时救治。”

林薇看了一眼萧玦,萧玦微微点头。“公主要是不嫌弃,民女愿意分享一些急救知识。” 林薇说道。

“太好了!” 安乐公主高兴地拍了拍手,“明天开始,你就给太医院的人讲讲吧,我也来听。”

林薇没想到安乐公主会这么感兴趣,心中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她知道,得到安乐公主的支持,他们在宫中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接下来的几天,林薇每天都会给太医院的太医和宫女太监们讲解急救知识,比如胸外按压、人工呼吸、伤口包扎等。一开始,太医们还带着不屑和质疑,但当林薇用模拟人(用稻草和布料制作的假人)演示,并详细解释原理后,他们渐渐被这些新奇而有效的方法吸引,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

安乐公主每天都会来听课,还经常提出一些问题,林薇都耐心地一一解答。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安乐公主甚至把林薇当成了朋友,经常和她聊一些宫中的琐事。

萧玦则专心治疗太子,太子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转,己经能下床走动了。唐玄宗得知后非常高兴,赏赐了萧玦很多金银珠宝,但萧玦都婉言谢绝了,只请求唐玄宗允许他继续留在济世堂行医。

唐玄宗欣赏他的淡泊名利,答应了他的请求,并封他为 “东宫侍医”,允许他随时出入东宫。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天下午,林薇正在给宫女们演示伤口消毒的方法,一个太监匆匆跑来:“林姑娘,不好了!公主殿下突然晕倒了!”

林薇心中一紧,立刻跟着太监跑去安乐公主的寝宫。只见安乐公主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和太子当初的症状非常相似。萧玦己经赶到了,正在给她检查脉象。

“怎么样?” 林薇急切地问道。

萧玦的脸色凝重:“和太子的症状一样,也是中风引发的痰迷心窍,但比太子的情况更严重,她的呼吸己经很微弱了。”

“快施针!” 林薇说道。

萧玦点了点头,取出银针准备施针。就在这时,王承业带着太医们冲了进来:“住手!安乐公主金枝玉叶,岂能让你们随意施针?要是出了差错,你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现在情况危急,必须立刻施针!” 萧玦语气坚定。

“不行!” 王承业挡在萧玦面前,“必须等陛下旨意下来才能动手!”

林薇看着安乐公主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再耽误下去,安乐公主就真的没救了。“萧大夫,别管他,快施针!出了什么事,我和你一起承担!”

萧玦看了林薇一眼,点了点头。他绕过王承业,快速将银针刺入安乐公主的穴位。林薇则在一旁准备好温水,随时准备给她清理痰液。

王承业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你们竟敢抗命!老夫这就去禀报陛下!” 说完,他转身就走。

萧玦和林薇没有理会他,专心抢救安乐公主。几分钟后,安乐公主猛地咳出一口浓痰,呼吸终于顺畅了一些。两人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唐玄宗带着李林甫等人匆匆赶来:“怎么回事?裹儿怎么样了?”

“回陛下,公主殿下己经脱离危险了。” 萧玦躬身说道。

唐玄宗走到床边,看到安乐公主的脸色有所好转,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看了一眼王承业,语气冰冷:“王太医,刚才是你阻止萧大夫施救的?”

王承业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老夫只是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全,并非有意阻止……”

“哼,你要是真担心她的安全,就不会只想着争权夺利,延误救治时机!” 唐玄宗厉声说道,“从今天起,免去你太医院院判之职,降为普通太医,听候萧大夫调遣!”

王承业面如死灰,只能磕头谢恩。李林甫看在眼里,眼神闪烁,却没有说话。

唐玄宗转头看着萧玦和林薇,语气缓和了许多:“萧大夫,林姑娘,这次多亏了你们。你们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萧玦躬身说道:“陛下,草民只求能继续在济世堂行医,为百姓治病。”

林薇也跟着说道:“民女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能和萧大夫一起,将医术发扬光大,救治更多的人。”

唐玄宗哈哈大笑:“好!好!你们都是难得的良医!朕就成全你们!不仅允许你们继续在济世堂行医,还会赏赐你们良田百亩,黄金千两,以作嘉奖!”

萧玦和林薇连忙谢恩。林薇知道,经过这件事,他们在宫中的地位更加稳固了,但同时也得罪了王承业和李林甫,以后的路恐怕会更加艰难。但她并不后悔,因为她和萧玦一起,守住了医者的初心,也守住了彼此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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