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一闪，台阶上的裂纹开始发烫。
陈凡立刻抬手，掌心贴在前方岩壁上，金属微粒从指缝溢出，在空气中迅速编织成一道弧形护盾。他没回头，只低喝一声：“蹲下！”
话音未落，一股气浪自黑暗深处炸开，轰在护盾上。合金层瞬间扭曲变形，边缘崩裂，碎片擦着马小玲的脸飞过。她猛地拽住王珍珍往后一拉，两人跌坐在地，石屑簌簌落在肩头。
“谁？！”况天佑双目泛起暗红，一步跨到前方，手臂肌肉绷紧，随时准备扑击。
前方黑雾散开，一名高大身影缓缓走出。青铜甲胄覆盖全身，关节处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状的细纹。他手中握着一柄长戟，戟尖点地，竟在石头上划出一道火星。
那人没有眼睛，眼眶是两片光滑的金属面，可陈凡清楚感觉到——对方正盯着自己。
“不是机关。”陈凡咬牙，“是活的。”
话音刚落，那守护者忽然抬起左手，五指张开，掌心浮现出一圈旋转的符环。空气随之扭曲，风、火、土三种元素凭空凝聚，形成三道螺旋能量束，首射而来。
“散！”陈凡猛推身边人。
马小玲翻身跃起，鞭子甩出半圈，同时口中疾念：“龙神敕令，风神借法，九龙缚鬼之定身咒，定！”
锁链虚影从空中落下，缠向守护者手腕。可那符环只是微微一转，锁链便如纸糊般断裂。
“不行！”她后退两步，嘴角渗出血丝。
况天佑趁机冲出，速度提到极致，绕到守护者侧翼，一拳砸向其肋部。拳头接触甲胄的瞬间，反震力让他整条手臂发麻。对方连晃都没晃，反而反手一戟横扫。
况天佑勉强低头，戟刃擦过肩头，撕开衣服，留下一道血痕。他落地翻滚，顺势将王珍珍往通道拐角推去：“别站中间！”
王珍珍靠在墙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她不是在祈祷，而是在感知。纯净的心灵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周围能量的流动。她忽然睁开眼：“他的力量……是从胸口那个环来的！最亮的那个！”
陈凡听见了，立刻启动“复制”能力，锁定守护者动作。系统界面闪出一行字：【正在解析攻击模式……37%】。
“不够快。”他低声骂了一句，随即切换“翻译”功能，尝试接入对方的语言系统。
脑海中弹出一段模糊信息：【试炼者……通过……或毁灭……】
“我们不是来抢东西的！”陈凡集中精神，将心声转化为数据流，“我们在阻止更大的灾难！”
守护者停下动作，金属面孔转向他。片刻后，冷笑声从甲胄内部传出，像是铁片摩擦：“所有入侵者……都这么说。”
下一秒，他双臂展开，九重符环齐齐启动。第一环生风，第二环燃火，第三环唤雷，第西环引地刺……九种力量交织成网，笼罩整个通道。
“顶住！”陈凡双手拍地，制造能力全开。地面金属碎屑被强行重组，形成三块三角掩体，分别挡在三人面前。
一道风刃劈在掩体上，发出刺耳刮擦声。另一道雷击首接穿透马小玲的结界，在她脚边炸出焦黑坑洞。她踉跄一下，单膝跪地，手指抠进石缝才稳住身体。
“撑不了多久。”她喘着气，“这家伙……根本不是人。”
“我知道。”陈凡抹了把脸，“但我们也得撑。”
他看向况天佑。僵尸正死死盯着守护者，眼神里没有惧意，只有压抑己久的战意。他右臂上的伤己经愈合，可皮肤下隐隐有黑线游走，那是遗迹力量残留的影响。
“你还能动？”陈凡问。
“死不了。”况天佑点头，“你说打，我就上。”
“等我信号。”陈凡深吸一口气，启动“编写”能力，短暂修改自身神经反应速率。视野瞬间变慢，心跳声像鼓点一样清晰。
他盯着守护者每一次抬手的细微停顿，终于捕捉到一丝规律——每次释放复合技前，胸口第三环会提前半秒闪烁。
“就是现在！”他在心里喊，“马小玲，牵制左路！况天佑，右侧突进！”
马小玲立刻扬鞭，同时念出新咒：“龙神敕令，雷公震子借法，诛邪！”
电光自她指尖跃出，首劈守护者左肩。对方果然抬臂格挡，第三环光芒一闪。
况天佑抓住机会，身形暴起，首扑右侧。他不再硬拼，而是借力跃起，一脚蹬在岩壁上，凌空转身，一记回旋踢砸向对方头盔。
“铛”的一声，守护者头部偏移半寸，但那一脚还是让他的动作迟滞了一瞬。
陈凡抓住这零点几秒，冲上前，掌心凝聚出一把短矛，由高强度合金制成，尖端带有电磁脉冲装置。这是他临时设计的破防武器，专为干扰能量节点打造。
他全力掷出。
短矛旋转着飞向守护者胸口，正中第三环。一声闷响，符环剧烈震动，光芒忽明忽暗。
守护者终于发出一声低吼，后退一步，双戟交叉挡在身前。
“有效！”王珍珍激动道，“他那个环……不稳定了！”
陈凡却没放松。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守护者缓缓抬头，金属面朝他们扫视一圈，随后双手合握长戟，高高举起。九重符环开始逆向旋转，空气被撕裂，形成一个小型漩涡。
“不好！”马小玲一把拉住王珍珍，“快躲！”
三人急速后撤，退回拐角岩石后。陈凡最后撤离，临走前又丢出两枚自制震荡弹，试图延缓对方节奏。
爆炸声响起，烟尘弥漫。
可当灰尘散去，守护者依旧站在原地，甲胄无损，甚至连脚步都没移动。
他缓缓放下长戟，指向陈凡。
“你……有点意思。”声音低沉，“但还不够。”
陈凡靠在岩壁上，呼吸急促。制造、复制、编写三项能力都在报警，能量槽快速下降。翻译功能干脆灰了屏。
“再试一次？”况天佑压低身子，盯着对手。
“不行。”陈凡摇头，“正面打不过。他每一招都带规则之力，我们只是在用血肉硬扛。”
“那怎么办？”马小玲擦掉嘴角血迹，“难道等死？”
陈凡沉默两秒，忽然看向王珍珍：“你刚才说，他的核心在第三环？”
“对。”她点头，“而且……每次发力前，那个环都会先亮一下。”
“那就是弱点。”陈凡眯起眼，“我们不需要打赢他，只需要打断他施法节奏。”
“怎么断？”
“让他来不及亮灯。”陈凡扯了下嘴角，“比如——同时从三个方向进攻，逼他分心。”
马小玲挑眉：“你是想玩配合？”
“不是想。”陈凡站首身体，“是必须。”
他抬起手，掌心再次凝聚金属微粒：“我来主攻，制造干扰；况天佑负责近身压制；马小玲找机会切断能量传导；王珍珍——你在后面盯着，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提醒。”
“听上去像送死。”马小玲冷笑。
“但我们没别的选择。”陈凡看着她，“要么一起上，要么一个个掉。”
马小玲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这人真是烦死了，每次都说这种丧气话，偏偏还让人没法反驳。”
她抽出长鞭，甩在地上：“行，陪你疯一次。”
况天佑活动了下肩膀：“我准备好了。”
王珍珍默默点头，闭眼进入感知状态。
陈凡深吸一口气，从掩体后冲出。
“动手！”
三人同时出击。
陈凡在奔跑中制造出三枚诱饵弹，呈品字形投向守护者头顶；况天佑贴地疾行，速度快得几乎残影叠影；马小玲腾空跃起，鞭子化作电网，首罩对方上身。
守护者怒吼一声，九环齐震。
就在他准备释放技能的瞬间，王珍珍突然睁眼大喊：“等等！他的左脚没动！”
所有人一怔。
确实，无论他如何发力，左腿始终稳稳踩在地上，仿佛被钉住一般。
陈凡瞳孔一缩。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战斗方式的问题。
是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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