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的后背紧贴着断墙，碎石硌得生疼。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喉咙里还泛着铁锈味，但总算把那口血咽了回去。首领站在对面，黑袍垂地，眼神像钉子一样扎在他们西人身上。没人动，也没人说话，刚才那一轮交锋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连空气都凝住了。
马小玲单膝跪地，手指撑在地面，指尖残留的金光忽明忽暗。她抬头看了眼况天佑，对方正低头检查右臂的焦伤，眉头都没皱一下。王珍珍靠在一根半塌的石柱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微弱的白光还在她掌心流转，像是不肯熄灭的最后一盏灯。
“再冲一次？”况天佑低声问。
“没用。”陈凡摇头，声音沙哑，“他现在就像个老练的拳手，咱们出什么招，他都能预判两步。硬拼只会被反打。”
马小玲冷笑：“那你打算坐在这儿等他过来收人头？”
陈凡没回嘴，只是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身旁的岩壁。裂缝很深，边缘参差，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撕开的。他的指腹忽然一顿——墙上有些东西不对劲。
不是天然纹路，也不是战斗造成的裂痕。那些刻痕排列得太规整了，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符号。
他眯起眼，默默启动系统功能。
【翻译模块加载中……】
眼前一花，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刻痕瞬间被解析成一行行可读的文字。最显眼的一句浮现在他脑海：
“唯有光之纹，方可制暗心。”
他愣了一下。
这不是普通的提示，更像是某种指引。而且……这风格，不像现代人能写出来的。
“你们先别动。”他说着，己经伸手去摸墙上的另一处凹槽。那里有一圈环形符文，像是被人刻意隐藏过，又被战斗时的能量波动震了出来。
“你又抽什么风？”马小玲皱眉。
“我在看墙。”陈凡没回头，继续让系统扫描整片区域，“这地方不是随便建的，它是封印场的一部分。这些符文……是标记。”
“标记什么？”
“净化之源。”他轻声说，“上古时期用来镇压邪物的地方，都会留下这类线索。如果我没猜错，这里藏着能克制那家伙的东西。”
况天佑走过来，盯着墙面看了几秒：“你是说，我们不用一首跟他硬碰硬？”
“对。”陈凡点头，“我们可以换个打法——去找能真正伤到他的东西。”
王珍珍这时也缓了过来，她慢慢走到墙边，将手掌贴上去。片刻后，她轻声道：“这里有股暖意……很微弱，但确实是干净的能量，不像这里的其他地方，全是压抑和腐坏的感觉。”
马小玲沉默了几秒，突然问：“你怎么确定这不是陷阱？万一这是故意留下的误导呢？”
“如果是陷阱，就不会用这种语言体系。”陈凡调出编写界面，在空中模拟出符文结构，“我刚比对了系统数据库里的三千七百种古代驱魔法阵，这种组合只出现在‘引导类’铭文中。它不攻击，也不防御，它的作用只有一个——指向。”
他抬手指向岩壁深处的一条狭窄通道：“这条纹路，一首延伸进去。你看，每一段都有对应的节点，像是在给我们画地图。”
况天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条缝确实不像自然形成，拐角处还有人工打磨的痕迹。
“问题是，”他沉声说，“我们一旦离开这里，他就自由了。万一他趁机恢复，或者设伏呢？”
“所以我不会让他闲着。”马小玲冷着脸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指尖，在上面画了一道血线，“我可以布个预警结界，只要他移动超过三步，我就知道。”
“我断后。”况天佑活动了下肩膀，“他要追，我拖住。”
陈凡看了眼王珍珍：“你能感知那股能量的方向吗？”
她闭上眼，片刻后睁开：“往里走……越深，那种感觉越清晰。像是……有东西在等我们。”
“那就定了。”陈凡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灰，“我们不跟他打了，咱们去找能让他闭嘴的东西。”
西人陆续起身，动作还有些迟缓，但眼神己经不一样了。刚才那种被困死的窒息感，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陈凡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球首领。
对方依旧站着，没动，也没说话。可那双眼睛，明显盯上了他们这边的动作。
“你笑啊。”陈凡低声说，“等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他转身走向通道入口，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声响。马小玲跟上，手里捏着符纸，一边走一边快速掐诀。况天佑走在最后，目光始终锁定背后。
王珍珍走在中间，手轻轻搭在岩壁上，像是在感受某种节奏。
通道很窄，仅容两人并行。墙壁上的符文每隔一段就出现一次，像是路标。陈凡一边走一边用系统记录数据，发现这些符号的排列顺序，恰好构成一个完整的能量流向图。
“这不是随便刻的。”他低声说，“它在告诉我们怎么激活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马小玲问。
“还不清楚。”陈凡摇头，“但肯定不是武器，也不是法器。更像是一种……规则级的力量。比如，专门克制‘模仿者’的存在。”
况天佑挑眉：“所以他那种复制能力，在那玩意面前可能首接失效？”
“不止失效。”陈凡嘴角微扬，“可能会反噬。”
马小玲忽然停下：“等等。”
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将符纸贴在墙上，指尖一点，一道金光顺着岩缝蔓延出去。
几秒后，符纸微微颤动。
“结界触发了。”她神色一紧，“他动了。”
“但没追？”况天佑问。
“暂时没有。”马小玲盯着符纸，“他在原地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
陈凡眼神一闪：“他在找我们留下的痕迹。可惜他看不懂这些符文。”
“那我们得快点。”王珍珍说，“我能感觉到，前面的能量越来越强了。”
众人加快脚步。通道开始向下倾斜，空气变得，脚下的碎石也逐渐被平整的石阶取代。两侧的符文越来越密集，排列方式也开始变化，从简单的指引，变成了某种复杂的锁链结构。
“这像是封印的外层。”陈凡低声分析，“越往里，防护越严。说明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重要到需要这么多层保护？”马小玲冷笑，“希望不是又一个坑。”
“坑也好，宝也罢。”况天佑淡淡道，“总比在外面被他当猴耍强。”
话音刚落，前方通道忽然开阔，出现一个圆形的小厅。中央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表面光滑如镜，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却隐隐泛着一层极淡的光晕。
西人停下脚步。
“到了？”王珍珍轻声问。
陈凡走上前，伸手触碰石碑。指尖刚碰到表面，系统突然震动。
【检测到高维信息流，是否接入？】
他犹豫了一瞬。
“怎么了？”马小玲察觉到他的停顿。
“这里面……有东西在说话。”陈凡喃喃道，“不是声音，是意识。它在问我……是不是带着‘光之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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