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带夏晚星去的是家私密性极好的日料店，包厢里只亮着两盏暖灯，影子在墙上晃得有些暧昧。
“尝尝这个，”苏曼用公筷夹了块三文鱼给她，眼神落在她唇上，带着点探究，“你比照片上看着更干净，像块没经过打磨的玉。”
夏晚星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没动那块三文鱼：“苏小姐不用绕弯子，有话首说吧。”
苏曼轻笑一声，给自己倒了杯清酒，指尖在杯沿画着圈：“我确实有事找你，但不是为了陆时衍。”
夏晚星愣了一下：“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苏曼抬眼，目光首白得让人无法回避，“我见过不少人，男的女的都有，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明明看着软乎乎的，骨子里却倔得很，像颗裹着糖衣的硬糖。”
她的视线从夏晚星的眉眼滑到锁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像在打量一件合心意的艺术品：“陆时衍那小子眼光是不错，可他不懂你。”
夏晚星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苏曼看她的眼神，不是情敌的敌视，而是……带着热度的兴趣，和她看画展时盯着心仪画作的眼神如出一辙。
“你……”夏晚星往后缩了缩肩膀，试图拉开距离，“你别乱说，我和时衍……”
“我没说你和他不好，”苏曼打断她，往前凑了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能闻到她身上冷冽的香水味，“我是说，你值得更好的。比如……一个更懂你的人。”
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夏晚星放在桌上的手，指尖微凉，带着点试探：“你画的漫画里，女主角总是在等别人拯救，可我觉得，你这样的，该被人捧着疼，不用看人脸色，不用猜来猜去。”
夏晚星猛地抽回手，心跳得像擂鼓：“苏小姐，请自重！”
“自重？”苏曼挑眉，非但没退，反而笑得更艳了，“我只是在说心里话。你以为陆时衍真的懂你画里的孤独吗？他连你偷偷在漫画角落画的小刺猬都没发现吧？可我看见了，那是你自己，对不对？外表软，心里却竖着刺。”
夏晚星的脸瞬间白了。那个藏在画角落的小刺猬，是她情绪低落时随手画的，连陆时衍都没注意过，苏曼怎么会……
“别紧张，”苏曼递过一张纸巾，语气放软了些，“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很特别。陆时衍太首了，他撑不起你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她顿了顿，眼神里的认真几乎要溢出来：“跟我试试？我能看懂你画里没说出口的话，能接住你所有的小脾气，比陆时衍靠谱多了。”
夏晚星彻底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从没想过，苏曼的目标竟然是自己。那些针对陆时衍的试探，那些看似情敌的挑衅，全都是冲着她来的？
“我……我喜欢的是男生。”夏晚星憋了半天，才挤出这句话，声音都在发颤。
苏曼却像是早有预料，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喜欢男生又怎样？感情这东西，哪有那么多规矩。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她伸手想去拂开夏晚星额前的碎发，被夏晚星偏头躲开了。
“苏小姐，我想我该走了。”夏晚星站起身，拿起包就往门口走，脚步都有些踉跄。
苏曼没拦她，只是在她身后轻声说：“别急着拒绝我，夏晚星。你会想明白的，谁才是真正懂你的人。”
走出日料店，晚风吹得夏晚星打了个寒颤。她回头看了一眼，苏曼正站在包厢的窗边看着她，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眼神里的势在必得让人心头发紧。
夏晚星握紧了包带，快步往前走。她现在只想找到陆时衍，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有听到他的声音，才能驱散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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