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雨天那次接送后,夏晚星和陆时衍的联系明显频繁了许多。有时是她画完新的分镜,忍不住拍下来发给他看,问他“这里的互动会不会太刻意”;有时是他加班结束,看到窗外的月亮很圆,随手拍下来发给她,配文“有点像你画里的月亮”。
夏晚星的漫画热度越来越高,编辑提议办一场小型的粉丝见面会,就在周末的书店里。接到这个消息时,夏晚星既兴奋又紧张,捏着手机在画室里转了三圈,最后还是忍不住点开了和陆时衍的聊天框。
“我周末要办粉丝见面会啦,有点紧张怎么办?”后面跟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猫表情。
陆时衍几乎是秒回:“在哪?我有空,可以去给你加油。”
看到这句话,夏晚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托了起来,踏实了不少。她赶紧把书店的地址和时间发过去,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连带着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见面会当天,夏晚星特意早起打扮了一番。她选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件白色的针织开衫,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站在镜子前看了又看,还是觉得紧张,手心一首在冒汗。
刚到书店后台,编辑就拿着流程表走过来:“晚星,别紧张,你的粉丝都很温柔的。对了,刚才有位先生送了束花过来,说是给你的。”
夏晚星愣了一下,接过那束花。是一大捧白色的桔梗,搭配着细碎的满天星,清新又雅致,花束里还夹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加油。” 字迹清隽有力,一看就知道是陆时衍写的。
她把花抱在怀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心里的紧张感奇迹般地消散了不少。
见面会开始后,夏晚星坐在台前,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心里还是有点发慌。首到目光扫过人群,看到了站在后排的陆时衍,她的心跳才慢慢平稳下来。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口整齐地挽着,手里拿着一本她的漫画实体书,正安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温和的鼓励。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他还朝她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有了这个眼神的支撑,夏晚星渐渐放松下来。她认真地回答粉丝的问题,和大家分享创作时的趣事,偶尔讲到自己熬夜赶稿的糗事,台下还会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互动环节时,有个小姑娘举着画板站起来,声音软软地说:“夏晚星大大,我很喜欢你画的男主角,他对女主角好温柔啊,会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她来例假时准备好红糖水,现实里真的有这么温柔的人吗?”
夏晚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陆时衍。他似乎也在看她,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她的脸颊微微发烫,定了定神,笑着回答:“有的呀,温柔的人其实很多,他们的温柔可能藏在很小的细节里,需要慢慢发现。”
就像……他会记得她怕黑,上次她随口提了一句晚上画画总觉得画室有点暗,第二天就收到了他寄来的一盏暖光灯,说是“刚好公司多出来的”;就像他知道她喜欢吃街角那家店的蛋挞,上次路过时特意买了一盒送来,说是“朋友推荐的,味道不错”;就像他看她的漫画时,会认真地记下她埋下的小伏笔,在聊天时不经意地提起来,让她知道他看得有多用心。
这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像春日里的细雨,一点点滋润着她的心田。
见面会结束后,粉丝们排着队让夏晚星签名。轮到最后一个人时,夏晚星抬头,发现是陆时衍。他把那本漫画递过来,笑着说:“夏老师,麻烦签个名。”
“陆先生怎么也来凑热闹。”夏晚星嗔了他一句,拿起笔在扉页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Q版兔子,抱着一支画笔,正是她的头像。
陆时衍看着那个小画,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很可爱。”
收拾东西的时候,夏晚星发现自己带的水杯空了,正想找服务员要水,陆时衍己经拿着一瓶温水走了过来:“刚看到你说话说得口干,喝点水。”
“谢谢你。”夏晚星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温热的水流过喉咙,暖到了心里。
两人一起走出书店,午后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刚才那个粉丝的问题,你好像想到了什么?”陆时衍忽然开口问道。
夏晚星的脸颊微红,赶紧移开目光:“没、没有啊……”
陆时衍却像是没听到她的否认,脚步放慢了些,侧头看着她:“其实,现实里的温柔,可能比漫画里的更具体一点。”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裙摆上,补充道:“比如,知道你今天穿了裙子,特意提前去书店借了把小梯子,放在后台方便你上台,免得走光。”
夏晚星愣住了,猛地想起刚才上台时,后台确实放着一把小小的折叠梯,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肯定是陆时衍做的。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向他,正好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眸里,那里面像是盛着星光,亮得让她移不开眼。
“你……”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
“不用谢。”陆时衍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提前打断了她,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还有,你刚才回答问题时,有根头发乱了,我没敢在台下提醒你,怕打扰你。”
他说着,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鬓角,把那缕调皮的碎发别到了耳后。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她耳廓的瞬间,夏晚星感觉自己的耳朵像被烫到一样,瞬间红了起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带着一种甜甜的味道。
夏晚星低着头,看着自己捏着水杯的手指,小声说:“陆时衍,你是不是……对我有点不一样?”
这个问题问出口,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陆时衍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宠溺:“夏晚星,你是不是有点太迟钝了?”
从第一次在街角看到她为了画稿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就觉得这个女孩很可爱;从看到她画的Q版插画,发现女孩笑起来的样子和她一模一样时,就忍不住想靠近;从加了微信后,每天期待着她的消息,想知道她今天画了什么,吃了什么,过得开心不开心……
这些心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我对你不一样。夏晚星,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少年的告白清晰地落在耳边,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涟漪。夏晚星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不是难过,是开心,是那种藏了很久的心意终于被说破的雀跃。
她抬起头,看着陆时衍认真的眼神,吸了吸鼻子,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声音带着点哭腔,却无比清晰:“陆时衍,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你。”
原来,喜欢是藏不住的。它会悄悄钻进每一个细节里,会在眼神交汇时偷偷跑出来,会在鼓起勇气的告白里,绽放出最甜美的花。
远处的街道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近处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却都成了此刻最温柔的背景音。陆时衍看着眼前女孩带着泪光的笑脸,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小小的,有点凉,却很软。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轻轻包裹着她的,像是在许下一个无声的承诺。
这个午后,阳光正好,而他们的故事,终于翻开了最甜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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