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时，沈宏业是被颈侧的痒意弄醒的。夏晚星的发梢蹭着他的皮肤，呼吸均匀地落在锁骨上，像只贪睡的猫蜷在他怀里。他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圈在她腰上，掌心贴着她温热的肌肤，触感细腻得让人心头发紧。
昨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她泛红的眼角，缠在他颈后的发丝，还有那句带着喘息的“沈总，慢些”……每一幕都像浸了酒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带着点微醺的热。
他轻轻抽回手，想起身时，她却忽然哼唧了一声，往他怀里钻得更紧，嘴里还含糊地念着：“别……走……”
沈宏业的动作顿住了。这副依赖的模样，和她平日里带着锋芒的样子判若两人，却偏偏戳中了他心底最软的地方。他低头，看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鬼使神差地抬手，替她捋到耳后。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垂时，她像被烫到似的颤了颤，睫毛抖得像振翅的蝶。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比平时低了几分。
夏晚星没睁眼，只是往他颈窝里蹭了蹭，声音闷在布料里：“沈总今天不上班？”
“晚点去。”他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忽然不想动了。这栋别墅空旷了太多年，她的存在像颗投入静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里，竟藏着他从未体会过的暖意。
她终于慢悠悠地睁开眼，眼尾还带着点红，像染了晨露的桃花。“那……再睡会儿？”她仰起脸，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眼神里带着点未褪的慵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沈宏业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却重新把她圈回怀里。她像得到许可的孩子，立刻往他身上赖，腿顺势搭在他腰间，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像要嵌进彼此的骨血里。
“沈总昨天……”她拖长了调子，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好像很喜欢？”
他的呼吸一滞，捉住她作乱的手：“没大没小。”语气却没什么力度，甚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她却笑了，俯身在他喉结上轻轻啄了下，像羽毛拂过，却烫得他浑身一紧。“喜欢就说嘛，”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像裹了蜜，“沈总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呀。”
这句话像根引线，瞬间点燃了昨夜未熄的火。沈宏业猛地翻身将她按在身下，晨光恰好落在她敞开的领口，肌肤白得晃眼。他盯着她眼底的水光，那里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带着点失控的急切。
“说话算话？”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
她笑着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得更低，唇瓣擦过他的唇角：“沈总试试不就知道了？”
窗外的鸟鸣不知何时停了，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布料摩擦的轻响。晨光越发明亮，透过纱帘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幅流动的画。夏晚星的指尖划过他后背的肌理，感受着他越来越沉的呼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被涌上来的热浪淹没。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温柔做网，用依赖做饵，一步步收紧绳索，让这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沈总”，心甘情愿地落入她的圈套。可当他的吻带着珍视落在她眉骨时，心里某个角落，却忽然泛起一丝连自己都看不懂的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沈宏业才喘着气停在她上方，额前的汗滴落在她锁骨上，烫得她轻轻颤栗。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忽然俯身，在她眉心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像在安抚，又像在确认。
“饿了。”夏晚星的声音软得像水，带着点事后的沙哑。
“我去做早餐。”他起身时，动作却顿了顿——昨晚被她扯掉的衬衫还扔在地上，领口的扣子崩掉了一颗。他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苏晚也总爱故意扯他的衬衫扣子，说“这样才像谈恋爱”。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有点酸，又有点暖。
夏晚星看着他赤着上身找衣服的背影，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却在弯腰捡衬衫时，露出后腰一道浅淡的疤痕——她知道那是早年替苏晚挡灾时留下的。她忽然开口：“沈总，扣子我帮你缝吧。”
沈宏业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正支着下巴看他，眼底的笑意干净得像晨露。“不用，让管家……”
“我来嘛。”她掀开被子下床，身上还套着他的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就当……谢沈总昨晚‘照顾’我。”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又轻又软，带着点刻意的调侃。沈宏业的耳根瞬间红了，别开视线时，却看到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正低头捡那颗崩掉的纽扣，阳光落在她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被她缠着，被她闹着，哪怕知道这温柔里或许藏着算计，也心甘情愿地陷下去。
厨房里很快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夹杂着她偶尔跑调的哼唱。沈宏业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正踮脚够橱柜里的牛奶，衬衫的下摆往上缩，露出纤细的腰。他走过去从身后扶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够不着怎么不叫我？”
夏晚星回头冲他笑，眼底的光比晨光还亮：“怕沈总累着呀。”
他低笑一声，没戳破她的谎话。其实他知道，她哪里是怕他累，分明是笃定了他会来帮她。这小姑娘，拿捏人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早餐端上桌时，阳光己经铺满了餐桌。夏晚星替他把衬衫扣子缝好了，用的是根粉色的线，在深色的布料上格外显眼。“好像有点丑。”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沈宏业却拿起衬衫穿上，仔细扣好那颗粉色的扣子，语气平淡：“不丑。”
他看着她低头喝粥的样子，忽然觉得，这颗突兀的粉扣子，像个标记，悄悄烙在了他的生活里，也烙在了他心上。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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