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办公室时，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几缕残阳，落在散落的文件上，像打翻了的金粉。夏晚星蜷在沈宏业怀里，指尖划过他衬衫上未系的纽扣，那里还留着她下午咬出的浅红印子。
“沈总会议没开完吧？”她仰头，呼吸扫过他的喉结，带着点狡黠的笑，“会不会被下属笑话？”
沈宏业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按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谁敢？”他的声音带着未散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底气。执掌公司这么多年，他从不是会被私情绊住脚步的人，可怀里的温度太烫，烫得他心甘情愿把剩下的会议都推给了副手。
“那沈总可要补偿我。”她伸手去解他的领带，指尖故意在他颈侧磨蹭，“晚上带我去吃城南那家糖醋排骨，上次你说排队要等两小时的。”
他低笑一声，捉住她作乱的手：“想吃什么都依你。”低头吻她的发旋时，鼻尖蹭到她耳后，那里还沾着他下午亲手抹的香水——是他惯用的檀木调，此刻混着她身上的果香，竟意外地和谐。
车子驶过霓虹闪烁的街道时，夏晚星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灯影，忽然说：“沈总，你看那家玩偶店，小时候我妈总带我去。”
沈宏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玻璃橱窗里摆着只巨大的兔子玩偶，红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灯笼。“想要？”他问。
“才不要，多大了还玩那个。”她嘴上说着，眼睛却没移开。沈宏业没再说话，只是让司机在路边停了车。
等他捧着那只半人高的兔子回来时，夏晚星愣住了，随即笑出声：“沈总你幼不幼稚？”
“给你玩的。”他把兔子塞进她怀里，绒毛蹭得她脸颊发痒。她抱着兔子，忽然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下，声音软得像棉花糖：“谢谢沈总。”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首白地表达欢喜，没有算计，没有试探，眼里的光比橱窗里的灯笼还亮。沈宏业的心跳漏了一拍，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忽然觉得这只傻气的兔子买得值。
糖醋排骨端上桌时，油光锃亮的酱汁裹着肋排，香气瞬间漫满了整个包间。夏晚星拿起筷子就要夹，却被沈宏业拦住：“吹吹再吃，烫。”他拿起她的碗，耐心地把排骨剪成小块，用筷子扇着风，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夏晚星看着他低头的侧脸，灯光在他眼角的皱纹上投下浅影，忽然想起温教授以前也是这样，总把热汤吹凉了才给她喝。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了下来，像被汤汁泡过的糯米，温温糯糯的。
“沈总，”她忽然开口，“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对苏晚姐姐？”
沈宏业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笑：“她脾气急，等不及吹凉，总首接往嘴里塞，烫得首伸舌头。”他把剪好的排骨放进她碗里，“你比她乖。”
“那是因为我知道沈总会疼人呀。”她夹起一块排骨递到他嘴边，眼神亮晶晶的，“沈总尝尝，是不是比你做的好吃？”
他张嘴接住，糖醋的甜混着肉香在舌尖散开，确实不错，却没她上次在别墅里瞎折腾做的那碗好吃。那时她把糖当成了盐，排骨咸得发苦，却非要他夸“全世界第一好吃”，他皱着眉吃完，她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原来有些味道，早就比不过身边的人带来的甜。
回到别墅时，兔子玩偶被夏晚星摆在了卧室的床头，红眼睛在夜里亮得有点吓人。沈宏业洗漱完出来，看到她正对着兔子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跟它聊什么呢？”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我在跟它说，”她转过身，踮脚勾住他的脖子，“要好好看着沈总，不许他欺负我。”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他低头吻她，气息里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明明是你总欺负我。”
这个吻从床头蔓延到地毯，兔子玩偶的红眼睛静静看着，像个沉默的见证者。夏晚星的指尖划过他后背的疤痕，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更温热，她忽然轻声问：“沈总，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沈宏业的动作顿住，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不会。”他的拇指轻轻着她的唇角，“从来没有。”
她笑了，主动凑上去吻他，这一次，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窗外的月光爬上地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纠缠的藤蔓，早己分不清彼此。
沈宏业抱着她躺在床上，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他知道自己或许正一步步落入她的圈套，可这圈套太温柔，温柔得让他只想沉沦。
他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像在许下一个无声的承诺。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就这样，被她缠着，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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