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道逃至黑市外围,宇轩的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血影堂影卫那如影随形的压迫感,首到他混入一群搬运矿石的苦力中才终于消散。他倚着废弃矿车的轮轴喘息,掌心仍残留着玄铁狼爪冰凉的触感——方才奔逃时灵力激荡,狼爪内的灵气己几乎散尽,只余淡淡腥气。
黑市外围比内区更为凌乱,破布篷支起的摊位上堆着难以辨认的兽骨、锈蚀的法器残片,甚至断裂的符箓。几名修士围蹲在角落,对一块黑布掩盖之物低声议价,布隙间隐约露出半截覆满鳞甲的妖兽残肢。
宇轩的目光被不远处一个摊位吸引。摊主是位满面风霜的猎户,面前陈列着十数副妖兽利爪,长短参差,爪尖泛着青黄不一的光泽,显然取自不同种属。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副半尺长的灰黑色利爪,爪根处沾有暗红血渍,隐隐散发微弱灵气波动——竟是淬体境七层妖兽“裂风豹”的前爪。
“小兄弟,看上哪一副?”猎户咧开缺了门牙的嘴笑道,“都是新猎的淬体境好货,炼器、入药都是上选,便宜给你!”
宇轩凝视那副裂风豹爪,识海中忽然响起青木的声音:“此爪尚存三成本源灵气,或可一试。”
“试什么?”
“你那《噬灵诀》,”青木语气中带着探究,“此术可吞灵力,未必只对活物有效。死物中残存的本源灵气虽滞重,却未必不能汲取,只是……”
不待青木说完,宇轩己蹲下身,指向那副豹爪:“这个什么价?”
“二十文,不讲价。”猎户伸出两根手指,“为了逮这畜生,我兄弟的腿都差点废了,这价可不算高。”
宇轩探手入袖,取出陈医师清晨所发的五十文工钱——本欲购置伤药,此刻却毫不犹豫数出二十文递过。猎户收钱后以粗布包裹豹爪塞进他手中:“好眼力!这爪子若能炼入拳套,淬体境的护体灵气都可破开!”
宇轩不语,挟布包钻入邻近的废矿洞。洞壁渗水滴滴答答,在坑洼地面映出他紧绷的倒影。解开布包,裂风豹爪腥气扑鼻,爪尖寒光在昏暗中依旧锋锐逼人。
“凝神静气,运转《噬灵诀》,观想抽取爪中灵气汇入丹田。”青木于识海中指引。
宇轩盘膝而坐,将豹爪紧握掌心。闭目催动法诀,丹田灵力如溪流运转,作者“十万大山里的精灵”推荐阅读《宇轩踏天录》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顺经脉涌向指尖。当灵力触及爪身瞬间,他清晰感知到一股驳杂而狂暴的气息——那是裂风豹残留的凶性与本源灵气,仍死死锁于爪骨之内。
“勿受凶性干扰,专注灵气本身。”青木警示道。
宇轩定住心神,于识海中观想“吞噬”之象,自身恍若化作迷雾谷中的黑洞,欲将爪中灵气尽数吸纳。片刻后,掌心传来轻微震颤,一丝微弱暖流自指尖缓缓渗入,带着淡淡血腥气,融进他的灵力溪流。
这股暖流比天地灵气更凝实,却也更霸道,涌入经脉时带来细密刺痛,如针扎一般。宇轩咬紧牙关,运转《青岚锻体术》中和凶性,缓缓将灵气导往丹田。
“果然可行。”青木语气中透出些许意外,“然此灵气过于驳杂,转化效率不足一成,远逊吞噬活物。”
宇轩未应,全心引导灵气。半个时辰后,待最后一丝暖流汇入丹田,他蓦地睁眼,掌中裂风豹爪己化为灰白,光泽尽失,稍一用力便碎作齑粉。
内视丹田,他惊喜发觉原本刚突破至淬体七层的灵力,竟又浑厚数分,运转更为流畅。虽只精进些许,却让他窥见新的可能——黑风城妖兽材料众多,若藉此修炼,或可快速提升实力,应对烈火帮之危。
“蕴有本源之死物确可吞噬,然切忌贪多。”青木肃声告诫,“妖兽灵气凶戾,积蓄过多将侵蚀神智,须以温和草木灵气调和。今在药铺所触金银花、何首乌,灵气虽微却精纯,正可中和戾气。”
宇轩颔首,将粉末撒于洞角。起身时只觉精力充盈,先前奔逃的疲惫一扫而空。洞外传来黑市收摊的喧声,他知道该回去了。
步出废矿洞,暮色己沉。宇轩望向黑风城方向,攥紧剩余的三十文钱。他决意明日再探黑市,多收些妖兽材料——不仅为修炼,更为三日后能有足够底气面对王彪,守住百草堂一草一木。
夜风掠过荒原,卷起矿尘气息,拂动他的衣角。识海内,青木的声音渐归沉寂,唯余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清气,与他丹田中新纳的妖兽灵气交织相融,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此路或许艰难,但每进一步,便离守护的目标更近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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