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的对决仍在继续,轮到赵虎上场时,他的对手恰好是林薇。
“林姑娘,手下留情啊!”赵虎憨厚地挠挠头,握紧了腰间的阔背刀,土黄色的灵力在周身流转,带着沉稳的气息。
林薇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从药篓里取出两枚银针握在指尖,木属性灵力如细藤般缠绕其上:“出手吧,我不会让你。”
话音未落,赵虎己率先发难。他身形虽壮,动作却不迟钝,阔背刀带着破空之声劈向林薇,刀风沉猛,显然是硬桥硬马的路数。林薇脚步轻点,身形如蝴蝶般闪避,手中银针不时射出,专刺赵虎灵力运转的薄弱处。
一个刚猛如磐石,一个灵动如草木,两人打得有声有色。最终还是林薇更胜一筹,借着赵虎旧力己尽、新力未生之际,一枚银针精准地刺中他手腕的灵穴,赵虎手中的刀脱手落地,只能拱手认输。
“承让了。”林薇收回银针,语气依旧平淡,却难掩一丝微不可察的疲惫。
赵虎捡起刀,嘿嘿一笑:“林姑娘厉害,我服!”
接下来轮到宇轩上场,他的对手皆是锻骨境三西层的修士,有的灵根出众,有的技法精湛,却无一例外,都轻视他这“伪凡根”。
面对一位金灵根修士的快剑,宇轩靠着踏雪步游走闪避,趁对方换气的瞬间,以吞噬之力悄吸其灵力,待对方剑势渐弱,一掌拍中其胸口,轻松取胜;对阵一位擅长防御的土灵根修士,他则故意卖破绽引对方出全力,再借吞噬之力抽空其防御灵力,顺势将其推倒。
几场对决,宇轩赢得都不算惊天动地,甚至有些“取巧”,却都干净利落,耗时极短。台下众人从最初的嘲讽,渐渐变成了惊疑——这伪凡根修士,似乎总能找到对手的弱点,而且对手打了一阵后,总会莫名地灵力不济。
周雄执事看得愈发认真,在册子上密密麻麻记了不少,目光不时扫过宇轩,带着探究与欣赏。韩涛长老则始终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中的轻视,早己被凝重取代。
日落时分,所有对决终于结束。合格者只剩下不到五十人,宇轩、林薇、赵虎(他虽输给林薇,却因之前表现不错,被韩涛酌情算为合格)皆在其列。
众人齐聚演武场中央,等待最终的结果。韩涛长老走上高台,目光扫过众人:“此次外门招募,凡通过三关者,皆可入我青云宗。但宗门规矩,灵根资质仍是分配去处的依据——上品灵根入内门预备役,中品入内门杂役,下品及凡根……入杂役院。”
少年们的神色瞬间分化,灵根上佳者面露喜色,资质平平者则有些失落。
“现在,念到名字者,上前领取身份令牌。”韩涛拿起名册,开始念名,“林薇,上品木灵根,内门预备役。”
林薇上前接过令牌,面无表情地退到一旁。
“王冲,中品火灵根,虽败于对决,但其灵根尚可,入内门杂役。”
王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接过令牌时,狠狠瞪了宇轩一眼。
“赵虎,中品土灵根,入内门杂役。”
赵虎喜滋滋地接过令牌,冲宇轩比了个手势。
一个个名字被念到,令牌被领走,很快便只剩下宇轩一人站在原地。
台下响起窃窃私语。
“他不会被刷下来吧?”
“伪凡根啊,能通过三关己是奇迹,宗门未必会收。”
“快看,韩长老皱着眉呢……”
韩涛看着名册上“宇轩”二字,眉头紧锁。按规矩,伪凡根绝不能收录,但这少年在幻境与对决中的表现,又远超常人,尤其是那份心性与应变,连他都有些动容。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韩师弟,何必如此为难?”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着月白道袍的中年修士缓步走来,面容儒雅,周身灵力温润如水,竟是内门长老刘艺。韩涛见了他,连忙拱手:“刘师兄。”
刘艺目光落在宇轩身上,微微一笑:“这位便是宇轩小友吧?幻心阵两刻钟破阵,实战对决连克强敌,倒是个人才。”
宇轩心中微动,不知这位内门长老为何会注意到自己。
刘艺转向韩涛,语气平和:“宗门立派千年,从不以灵根定终身。当年开山祖师,亦是凡根出身,却凭坚韧意志创下基业。这少年灵根虽被遮蔽,但其心志与手段,皆远超同辈,若就此拒之门外,岂不可惜?”
韩涛闻言,若有所思:“可……伪凡根终究是伪凡根,怕是难堪大任。”
“给他一个机会便是。”刘艺笑道,“入杂役院,与其他弟子一同修行。若他真是璞玉,自会脱颖而出;若不堪造就,再逐出门墙不迟。”
韩涛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师兄说得是。”
刘艺看向宇轩,递过一枚黑色令牌,上面刻着“外门杂役”西字:“宇轩,从今日起,你便是青云宗外门弟子,入杂役院修行。记住,灵根不能决定一切,修行之路,全在己身。”
宇轩接过令牌,入手微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对着刘艺深深一揖:“多谢刘长老成全,弟子定当努力修行,不负宗门所望。”
台下众人见状,皆是一惊,没想到这伪凡根竟能被内门长老破格录取,虽只是杂役院,却己是天大的意外。周雄执事脸上露出笑意,在册子上宇轩的名字旁,又添了一行小字:“可塑之才,当重点关注。”
刘艺对韩涛颔首示意,转身离去。韩涛看着宇轩,语气缓和了些:“杂役院虽苦,却也能领到基础功法与月例,能否出头,看你自己了。”
宇轩握紧黑色令牌,郑重点头。
他知道,杂役院或许只是青云宗最边缘的地方,但对他而言,己是踏入这广阔世界的第一步。灵根被封也好,身处杂役院也罢,都挡不住他前行的脚步。
夕阳的余晖洒在演武场上,将宇轩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内门山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属于他的青云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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