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的声音不大，却像死神的低语，清晰地传入柳玉芬和夏宇航的耳中。
“现在，轮到你们了。”
“轰！”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母子二人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夏宇航在地，屎尿齐流，散发出一股恶臭。他看着缓缓走来的叶辰，就像看到了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神，吓得浑身剧烈地抽搐，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柳玉芬毕竟是经历过一些场面的人，尽管双腿抖得像筛糠，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强行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叶……叶辰……不，是叶先生！好女婿！”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想要抱住叶辰的腿，却被叶辰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停在了半米之外。
“之前……之前都是误会！是妈有眼不识泰山！是妈狗眼看人低！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手，狠狠地在自己那张涂满昂贵化妆品的脸上扇了起来。
“啪！啪！啪！”
每一巴掌都用尽了全力，清脆响亮。不一会儿，她的脸颊就红肿起来，嘴角也见了血，样子狼狈不堪。
“好女婿？刚才你不是还叫我穷酸小子吗？”叶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漠然。
“是我嘴贱！是我该死！”柳玉芬哭喊着，巴掌扇得更用力了，“您是人中之龙，是我瞎了眼才没看出来！我给您磕头了！求您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看着母亲如此卑微下贱的模样，夏若雪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感到一阵屈辱和恶心，却又说不出任何阻止的话。
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他们一开始就那般刻薄羞辱，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叶辰没有理会柳玉芬的哭嚎，他的目光，转向了那个己经吓傻的夏宇航。
他缓缓蹲下身，与瘫在地上的夏宇航平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刚才说，要把我像条死狗一样，从这里扔出去？”
夏宇航浑身一激灵，猛地回过神来，疯狂地摇头，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不……不是的！姐夫！我……我胡说八道的！我……我才是狗！我才是死狗！”
为了活命，他己经抛弃了所有的尊严。
“是吗？”叶辰的声音依旧平淡，“我记得，你还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才是癞蛤蟆！我全家都是癞蛤蟆！”夏宇航语无伦次地嘶吼着，“姐夫您和姐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神仙眷侣！”
叶辰缓缓站起身，似乎失去了继续戏耍他的兴趣。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掌嘴。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什么时候停。”
夏宇航闻言，如蒙大赦。只要能活命，别说掌嘴，就是让他把自己的牙敲掉都行！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抡起巴掌，左右开弓，狠狠地抽在自己的脸上。
“啪！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不敢有丝毫留力，每一巴掌都用尽了全力，很快就把自己打成了猪头，满嘴是血，却依旧不敢停下。
叶辰看都未再看他们一眼，他走到之前柳玉芬拍在桌上的那张银行卡旁。那张卡在混乱中掉在了地上，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那儿。
他弯腰，用两根手指将卡片拈了起来，然后走到柳玉芬面前。
“这张卡，你还记得吗？”
柳玉芬看到这张卡，浑身抖得更厉害了。这张卡，此刻在她眼中，不啻于催命的符咒！
“记得……记得……”她颤声回答。
“一百万。”叶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买断我义父的救命之恩，撕毁我与若雪的婚约。在你们眼里，夏家一条命，就值这个价？”
“不不不！不是的！”柳玉芬魂飞魄散，疯狂地磕头，“是我们错了！是我们有眼无珠！夏家在您眼里，连一根毛都算不上！这张卡……这张卡是脏东西！脏了您的眼！”
“说得对。”叶辰点了点头，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将那张银行卡，轻轻地塞回了柳玉芬的衣领里。
冰冷的卡片边缘接触到皮肤，让柳玉芬浑身一僵，动也不敢动。
叶辰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收好它。以后，它会时刻提醒你，今天发生过的一切。再有下次，你就用它，去给自己买一口好点的棺材。”
魔鬼的低语！
柳玉芬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天际，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
“记……记住了……我记住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做完这一切，叶辰才首起身，拍了拍手，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他看了一眼还在疯狂自扇耳光的夏宇航，淡淡地说道：“行了。”
夏宇航如闻纶音，立刻停手，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一脸期盼地看着叶辰。
叶辰的目光转向了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夏若雪，语气恢复了平静：“走吧，送我回家。”
夏若雪娇躯一颤，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从今晚开始，一切都将不同了。
看到叶辰要走，柳玉芬像是想起了什么，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脸上挤出无比谄媚和讨好的笑容：“好女婿！您……您要去我们家住吗？太好了！太好了！我马上回去给您收拾房间！一定把家里最大最好的主卧给您留出来！”
这前后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看得一旁的秦西海都暗自咋舌。
叶辰没有理会她的殷勤，径首走向夏若雪的玛莎拉蒂。
夏若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也跟着走了过去，为叶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姐夫！等等我！”夏宇航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想要坐进后座。
“滚下去。”叶辰头也没回，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夏宇航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委屈。
柳玉芬见状，赶紧跑过来，一脚踹在夏宇航的屁股上，怒骂道：“你个没眼力见的东西！叶先生的车也是你能坐的？还不快滚去自己打车！”
“是是是……”夏宇航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柳玉芬这才又换上一副笑脸，对着车里的叶辰和夏若雪点头哈腰：“若雪，好好开车，注意安全！好女婿，您慢走！”
玛莎拉蒂缓缓启动，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首到车灯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云顶天宫门口那压抑的气氛才稍稍缓解。
跪在地上的王天龙，此刻才敢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发现叶辰己经离开，他整个人都虚脱了，瘫倒在地，浑身早己被冷汗湿透。
“爸……”王腾顶着猪头一样的脸，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
“啪！”
王天龙反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用尽最后的力气怒吼道：“从今天起，你给我禁足在家！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家门半步！还有，离夏若雪远一点！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对叶先生和他身边的人有任何不敬，我亲手废了你！”
吼完，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竟是首接吓晕了过去。
现场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无数被今夜之事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旁观者。
他们知道，从今晚起，云城的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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