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拂。
几道身影在木叶村的屋顶上疾驰，最终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火影大楼的天台上。
“解散，今晚的事，任何人不得外传。”
狸猫面具的暗部队长声音沙哑，他看了一眼身边被搀扶着、手臂依旧焦黑的队员，又看了一眼被卡卡西拎在手里的漩涡鸣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其他暗部成员点头，几个瞬身术便消失在夜色中。
“卡卡西。”
一个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是三代火影的近卫。
“火影大人在办公室等你们。”
卡卡西点了下头，松开鸣人的衣领。
鸣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抬头看着卡卡西那只毫无波澜的死鱼眼，心里七上八下的。
完了，这下闯的祸，可比在火影岩上涂鸦大多了。
火影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猿飞日斩坐在桌后，嘴里叼着他那根从不离身的烟斗，却没有点燃。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
卡卡西单膝跪地，他身旁的狸猫面具队长也是一样。只有鸣人，傻愣愣地站在中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说吧，卡卡西。”猿飞日斩的声音很沉。
“是。”
卡卡西没有多余的废话，将森林里发生的一切，从那棵诡异的枯树，到怪物的出现，再到战斗的整个过程，鉅细靡遗地汇报了一遍。
“……常规忍术，包括B级的火遁，几乎无法对其造成有效伤害。体术攻击会被它坚硬的外骨骼弹开。”
卡卡西頓了一下，继续补充。
“它的攻击附带一种未知的污染效果，被擦伤的队员，手臂瞬间坏死，查克拉被侵蚀，常规医疗忍术无效。”
办公室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猿飞日斩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恢复能力呢？”
“极强。”这次开口的是狸猫队长，“强到不合常理。漩涡鸣人使用A级忍术螺旋丸，成功破开了它的防御，造成了重创。但在十秒之内，伤口就完全愈合，甚至连被破坏的甲壳都重新生成了。”
“十秒？”猿飞日斩的指关节捏得发白。
“是。”
鸣人听到自己的名字，脖子缩了缩。
他看到三代爷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也越来越慌。
“最关键的，”卡卡西接过了话头，他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在那棵枯树旁，我用写轮眼观察到了不正常的空间波动。在击退那头怪物后，波动加剧，我看到了……在那片扭曲的空间后面，有数不清的、和那头怪物同源的影子。”
“每一个，都散发着同样邪恶污秽的气息。”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声音格外刺耳。
猿飞日斩手中的烟斗，烟丝己经燃尽，他却浑然不觉。
良久，他才把烟斗从嘴里取出来，重重地在烟灰缸里磕了磕。
“我明白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众人，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村子。
“传我的命令。”
“一，立刻将东北森林区域，连同外围五公里，全部划为最高等级的禁区，设置多重结界，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以叛村罪论处！”
“二，加派两个暗部分队，二十西小时不间断监控禁区，只许观察，不许接触，一旦发现任何异动，立刻回报。”
“三，秘密召集奈良、山中、秋道三族族长，以及封印班和感知班的负责人，半小时后到会议室见我。”
“西，关于这种‘怪物’的所有情报，列为绝密，封存档案，除了在场几人，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一连串的命令，清晰、果断，不带一丝犹豫。
卡卡西和狸猫队长齐声应道：“是！”
“你们先下去吧。”猿飞日斩挥了挥手，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整个人都显出一种疲惫。
卡卡西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鸣人还杵在原地。
“还有你，”猿飞日斩的目光落在鸣人身上，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漩涡鸣人。”
“啊？是！三代爷爷！”鸣人一个激灵。
“你很勇敢。”猿飞日斩看着他，“在同伴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有逃跑。这一点，很好。”
鸣人愣住了，他本以为会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但是，”猿飞日斩话锋一转，“你也很鲁莽。在不了解敌人，实力差距悬殊的情况下冲上去，那不叫勇敢，叫愚蠢。”
“我……”鸣人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的螺旋丸，威力不错。”猿飞日D又说，“但那一招，消耗了你近一半的查克拉吧？如果它没有被击退，你打算怎么办？”
鸣人彻底哑火了。
“回去写你的检讨，三千字，一个字都不能少。”猿飞日斩的语气不容置喙，“伊鲁卡己经在你家门口等你了。”
一听到“伊鲁卡”和“三千字检讨”，鸣人那张脸瞬间垮了下来，比刚才面对怪物还绝望。
走出火影办公室，果然，伊鲁卡黑着一张脸，抱著手臂靠在墙上。
“伊……伊鲁卡老师。”鸣人像只做错事的小猫，声音都小了八度。
“漩涡鸣人！”伊鲁卡一声爆喝，吓得走廊里一只路过的老鼠都钻回了洞里，“你长本事了啊！半夜偷跑出村子！还跑到那种地方去！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你要是死在那儿了怎么办！”
伊鲁卡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鸣人脸上了。
鸣人低着头，抠着手指，不敢吱声。
“行了，伊鲁卡。”卡卡西懒洋洋地打断了他，“人没事就好。而且，今晚要不是他，暗部还得折损一个队员。”
他拍了拍鸣人的脑袋。
“勇气可嘉，但下次动动脑子。”
说完，卡卡西一个瞬身术就消失了。
伊鲁卡愣了一下，看着鸣人那副既委屈又有点小得意的复杂表情，气不打一处来。
“跟我回家！检讨翻倍！六千字！”
“啊？！不要啊伊鲁卡老师！”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火影大楼的走廊里。
深夜，南贺川河边。
鸣人一个人坐在岸边的草地上，对着河面发呆。
他最终还是只写了三千字，因为伊鲁卡骂完之后，又忍不住给他煮了一碗热腾腾的拉面，看着他吃完，才叹着气离开。
可鸣人一点也睡不着。
他伸出右手，摊开在眼前。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螺旋丸高速旋转的触感，还有击中那怪物甲壳时的猛烈反震。
他成功了，他用自己苦练的忍术，救下了一个木叶的忍者。
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放的，是那怪物被轰开一个大洞，却在短短几秒内就恢复如初的画面。
还有那双毫无感情的复眼，以及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纯粹的、污秽的邪恶气息。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鸣人活了十二年，听过无数关于妖怪、恶鬼的传说，也见识过村子里各种各样的通灵兽。
可没有一种，能和今晚的怪物对上号。
那东西，和查克拉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九尾的查克拉，是暴虐，是憎恨，是充满了毁灭欲望的能量。
而那头怪物的气息，更像是一种……污染。它存在本身，就在扭曲周围的一切，让空气变得腐朽，让生命感到窒息。
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卡卡西老师说的那句话。
在那片晃动的空气后面，还有数不清的……那种东西。
鸣人捡起一颗石子，用力扔进河里。
“噗通”一声，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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