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江城古玩市场己是人声鼎沸。
林默穿梭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那双变得异常敏锐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扫过一个个地摊。摊主们的吆喝、顾客的讨价还价、瓷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鲜活又嘈杂的画卷。
绝大多数东西在他集中注意力感知下，都只散发出微弱驳杂的“光”，或干脆死气沉沉。这大概就是“灵蕴”？真品蕴养百年千年，自有其独特气场，而新品仿品则无。
走了大半条街，一无所获，林默的心渐渐沉下。真气与精神的消耗让他太阳穴微微发胀。
正当他准备放弃地摊，转向更大的店铺碰运气时，一股极淡雅、若有若无的清凉气息，混在浓郁的烟味、汗味和旧货味中，钻入他的鼻腔。
不是气味，更像是…一种生机勃勃的“灵蕴”感应？
他循着那丝感应停在一个专卖旧杂项的地摊前。摊主是个眯着眼打盹的老头。
目光掠过那些铜钱、旧书、破损的陶碗，最终定格在一小块黑不溜秋、被随意丢在角落的木头疙瘩上。它看起来像是某种木材的边角料，表面甚至有些烧灼的痕迹。
集中精神，“灵犀真瞳”下意识运转。
霎时间，他“看”清了！那木头内部，蕴藏着一片深沉、宁静、醇厚的暗金色光晕，温和而持续的生机之力缓缓散发而出。与之相比，摊上其他东西的光晕黯淡得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是它！
林默强压住狂跳的心脏，状似随意地蹲下，先翻看了几本破旧的连环画，然后才拿起那块“木头疙瘩”。
“老板，这什么木头？烧火棍似的。”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摊主掀开眼皮瞥了一眼：“哦，那个啊，不知道哪捡来的酸枝木料头吧，看着还有点油性，你要喜欢，五十块拿走。”
林默没有还价，痛快地付了钱。握着那块木头，那温润的生机仿佛透过手掌，微微缓解了他精神上的疲惫。
他转身欲走，却差点撞到一个人。
一股清雅的药香扑面而来。
抬头一看，是一位穿着素净棉麻长裙的年轻女孩，手里提着几包草药。她眼睛很大，眼神清澈温和，正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木头疙瘩”。
“酸枝木……好像不是这个味道呀？”她轻声自语，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林默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哦？姑娘对木头有研究？”
女孩摇摇头，微微一笑：“不太懂，只是我学中医，对味道比较敏感。这个……好像有点沉香的甜凉味，不过很淡了。”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多言了，脸颊微红，“不好意思，我就随便说说。”
说完，她便侧身走过，去看旁边的草药摊子了。
林默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木头。
沉香？价比黄金的沉香？而且还是蕴藏着如此浓郁生机的沉香！
他深吸一口气，将木头小心翼翼收好。第一个目标，达成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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