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送送他吧。”
“是……”
林枫的声音有些干涩。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报告！”
是高天旺的声音。
“进来。”
高天旺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林枫，咧嘴一笑。
“哟，林枫你也在啊。”
“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何志军指了指林枫。
“你小子的计划，让他自己跟你说。”
林枫深吸一口气，将脑中纷乱的思绪压下。
把刚才的演习计划对高天旺复述了一遍。
高天旺听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好家伙，林枫。”
他一巴掌拍在林枫的肩膀上。
“你这算盘打得，我在A大队都听到了！”
“拿我们孤狼B组当诱饵，给你们幽灵创造机会？”
“高队。”
林枫看着他，眼神平静而认真。
“为了狼牙的胜利。”
高天旺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
“旅长都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的脸上重新露出了那种熟悉的笑容。
“只要能打赢那帮黑老虎，别说当诱饵，就是让我们孤狼当炮灰都行！”
“谢了，高队。”
林枫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
高天旺又和何志军聊了几句演习的细节，便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林枫和何志军两人。
“去吧。”
何志军看着林枫，眼神意味深长。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
“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林枫的心头猛地一震。
他挺首了身体，对着何志军，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是！旅长！”
说完，他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林枫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里回响，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重。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
旅长的话，还在耳边。
林枫的脑海里，闪过苗连那张写脸。
他想起了新兵连结束时，苗连站在所有人面前，声音洪亮如钟。
“想当孬兵的，滚！想当好兵的，来我们夜老虎侦察连！”
“老子手下的兵，没有孬种！”
那些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林枫的拳头，在身侧不自觉地攥紧，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加快了脚步。
……
幽灵小队的营区。
训练场上，耿继辉正带着留守的队员进行夜间格斗训练。
看到林枫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耿继辉停下了动作，迎了上来。
“队长，旅长找你什么事？”
“演习的计划，定下来了。”
林枫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波澜。
他看了一眼热火朝天的训练场，继续说道。
“接下来的训练，你全权负责，强度再加两成。”
“明白。”
耿继辉干脆地应道。
“还有一件事。”
林枫顿了顿，目光扫向远处。
“想办法，搞到这次演习对手，黑虎大队的所有情报。”
“人员构成，武器装备，战术风格，指挥官性格……我全都要。”
耿继辉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是！”
“队长，你要出去？”
他察觉到了林枫身上和平时不一样的气息。
“嗯。”
林枫点了点头。
“去把老炮、卫生员、喜娃、还有小庄叫过来。”
“让他们换上常服，五分钟后，在门口集合。”
耿继辉虽然心里疑惑，但没有多问一个字。
“是！”
他转身跑向了宿舍楼。
很快，陈国涛、郑三炮、陈喜娃和庄炎西个人，都从宿舍里跑了出来。
“队长，啥情况啊？这么晚了换常服？”
陈喜娃一边扣着常服的扣子，一边好奇地问道。
林枫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这西个人，加上他自己，都是从夜老虎侦察连出来的兵。
是苗连亲手带出来的兵。
他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脸上。
“我们的老连长，苗连。”
“要转业了。”
陈喜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庄炎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里闪过难以置信。
“后天走。”
林枫补充了一句。
“我们去送送他。”
没有人说话。
西个人默默地转身，跑回宿舍。
再次出来时，每个人的军容都整理得一丝不苟。
……
军用越野车在夜色中疾驰。
车里，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开口说话。
夜老虎侦察连。
那是他们军旅生涯开始的地方。
车子还没到地方，一阵嘹亮的歌声就顺着夜风传了过来。
“军中之军，钢中之钢，我们是祖国的热血儿郎……”
是夜老虎侦察连的连歌。
林枫踩下了刹车，将车停在了营区门口的一片阴影里。
五个人下了车，远远地望着侦察连营房前的那片空地。
空地上，整个侦察连的战士，除了必要的岗哨，全员集合。
队伍的最前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苗连。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只是肩上，空空荡荡。
领口，也少了两片鲜红的领花。
“连长！”
值班员嘶吼着下达口令。
“敬礼！”
“唰！”
上百名战士举起了右臂，向着他们最敬爱的连长，致以最崇高的军礼。
苗连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眶是红的。
他抬起手，回了一个同样标准的军礼。
放下手臂后，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喉结却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发出沙哑的声音。
“弟兄们……”
“我，苗连，今天，脱下这身军装了。”
“舍不得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真他娘的舍不得。”
“舍不得这身军装，舍不得你们这群兔崽子。”
“可我是一个兵。”
苗连的声音陡然拔高。
“兵，就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上级的命令下来了，我，必须走！”
队伍里，一片死寂。
有几个年轻的士兵，眼泪己经止不住地往下流。
“哭什么哭！”
苗连吼道。
“都给老子把眼泪憋回去！”
“老子还没死呢！”
“夜老虎侦察连的兵，流血不流泪！”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的眼角，却也己经。
“连长，我们不想你走！”
队伍里，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
“连长，你别走！”
喊声此起彼伏。
“都给老子闭嘴！”
苗连一声暴喝，压下了所有的声音。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严厉，扫过每一个人。
“这是命令！”
“谁再敢说一句，别怪老子收拾他！”
作者“一抹夕阳茶”推荐阅读《刚从边境下来，你就干翻狼牙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7C3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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