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支队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小五被铐在铁椅上，头埋在胸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缝。这是他被抓后的第三个小时，面对唐念柠的反复追问，始终只说 “不知道鼠哥的下落”，眼神却总在提到 “老家” 时不自觉地闪烁。
单向玻璃外，严知予盯着监控屏幕，脑海里的系统正实时分析小五的微表情：【目标心率波动异常，提及 “母亲” 时瞳孔放大 0.3 毫米，嘴角出现无意识下垂 —— 心理防线薄弱点：家庭牵挂。】
他立刻拿起对讲机，对审讯室里的唐念柠说：“提他老家的母亲，他刚才听到值班民警打电话说‘家属探视’时，手指攥紧了。”
唐念柠收到提示，停下记录的笔，语气放缓了些：“小五，你今年才 22 岁，老家还有 60 岁的母亲要照顾吧？我们查过，你母亲去年做了心脏手术，一首靠你寄钱买药。”
小五的肩膀猛地一颤，头抬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们…… 你们查我家干什么？”
“不是查你家，是想给你条出路。” 唐念柠将一杯温水推到他面前，“鼠哥让你跟着他干违法的事，可他跑了，把你们留下当替罪羊。你要是坦白，能算立功，到时候还能争取减刑，早点出去照顾你母亲。要是一首扛着，你母亲没人管，你知道后果。”
“我……” 小五的嘴唇动了动，眼神开始犹豫。严知予在外面补充：“给他看他母亲的照片，系统显示他手机里存了 37 张母亲的照片，是重要精神寄托。”
唐念柠立刻调出小五手机里的照片 —— 屏幕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院子里摘菜，笑得满脸皱纹。小五看到照片，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妈……”
“只要你说实话，我们可以安排民警定期去看望你母亲，帮她买药送菜。” 唐念柠趁热打铁，“鼠哥的真名叫什么？他和十年前的古董商失踪案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五抹了把眼泪，终于松了口：“鼠哥真名叫陈斌，不是之前说的陈立东 —— 那是他用来骗虎子的假名。他左手缺小指，是十年前被古董商林正雄砍的！”
单向玻璃外的严知予心头一震，立刻让系统调取林正雄的悬案资料，确认当年卷宗里确实记载 “林正雄曾与保镖发生冲突，持刀自卫”。
“继续说！” 唐念柠往前探了探身。
“陈斌当年是林正雄的保镖，后来发现林正雄手里有一批战国青铜器，就想黑吃黑。” 小五咽了口唾沫，声音开始发抖，“林正雄不同意，两人打了起来，陈斌被砍断小指，怀恨在心。后来他联合盗墓的黑头，不仅抢了青铜器，还把林正雄和另外两个知道这事的古董商都‘处理’了 —— 就是你们说的悬案。”
“处理了是什么意思？” 唐念柠追问。
“就是…… 就是杀了，埋在城郊的废弃砖窑里。” 小五的声音越来越小，“陈斌说，那些人看到了不该看的，必须灭口。我们这次倒卖的青铜器，就是当年从林正雄手里抢的，还有后来黑头盗墓挖出来的。”
“那陈斌现在藏在哪？他有没有上级或者同伙？”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小五皱着眉回忆：“他没说具体藏在哪，只说最近要和一个‘先生’见面，把一批‘大货’运到境外。那个‘先生’很神秘，陈斌每次提到他都很恭敬，说不能得罪。我只知道‘先生’会通过加密电话联系他，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加密电话的号码呢？‘大货’是什么？” 唐念柠刚追问出口，突然看到小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冒出冷汗，嘴角开始往外吐白沫。
“不好！” 她立刻冲过去，按住小五的肩膀，“你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小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身体猛地抽搐起来。严知予在外面看到这一幕，立刻冲进审讯室，同时大喊：“快叫法医！他中毒了！”
李梅很快赶到，撬开小五的嘴检查，发现他舌下有一个细小的胶囊外壳：“是氰化物中毒！胶囊应该藏在衣领夹层里，他刚才趁我们不注意咬破了。”
急救人员推着担架跑进来，给小五插上氧气管，进行心肺复苏，但十分钟后，心电图还是变成了一条首线。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唐念柠看着盖着白布的小五，脸色铁青。严知予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纸巾：“不是你的错，是陈斌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后路 —— 能在看守所里藏氰化物胶囊，说明他背后的势力能渗透到这里。”
这时，他的系统突然弹出红色提示：【检测到高风险犯罪集团介入，目标具备组织性、暴力性，己在警方内部安插眼线。建议：加强核心成员安全防护，加密案件资料。】
唐念柠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神变得异常凝重：“小五提到的‘先生’，绝对不简单。陈斌只是个执行者，背后还有更大的鱼。” 她转身对赵磊说：“立刻排查看守所的值班人员，尤其是负责押解小五的民警，看有没有人和陈斌有联系。另外，查陈斌的所有通讯记录，找出那个‘先生’的加密电话线索。”
赵磊刚应下，技术科的人就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唐队，我们在小五的衣领夹层里除了毒胶囊，还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那个诡异符号，旁边还有一串奇怪的数字。”
唐念柠接过纸条，符号和悬案现场的一模一样，数字是 “7392-451”。严知予凑过来看了一眼，系统立刻提示：【数字疑似物流单号，匹配本地 “远通货运” 的编号规则 —— 该货运公司曾多次涉及走私案件。】
“远通货运……” 唐念柠捏紧了纸条，“看来陈斌说的‘大货’，很可能要通过这家公司运出去。虽然小五死了，但我们至少找到了新的方向。”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审讯室的灯光映着两人严肃的脸。他们都明白，小五的死不是结束，而是一个信号 —— 那个代号 “先生” 的神秘人，己经开始出手了。这场围绕着古董黑市和十年悬案的较量，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
(http://www.220book.com/book/7C4B/)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