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的能量洪流以林恩为中心，再次咆哮着奔涌而出！这一次，不再是为了测试，而是源于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和被打断的暴怒！
金色的光芒瞬间吞噬了那个扑向他的黑色身影！那身影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在极致的光和热中彻底汽化，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能量洪流去势不减，狠狠撞在后方的街道模拟建筑上！那些足以抵挡重机枪射击的特种材料墙体，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蒸发！大半个模拟街区在这一击之下化为乌有，露出后面冰冷的、未经过装饰的基地钢结构穹顶和墙壁！爆炸的冲击波混合着高温尘埃向西周疯狂扩散！
训练场内安装的所有隐藏摄像头和传感器在第一时间就被彻底摧毁！观察区的防爆玻璃终于不堪重负，在一声巨响中彻底碎裂！强大的气流混合着灼热的尘埃冲进观察区，将斯塔克、班纳、希尔等人掀得人仰马翻！
“咳咳……见鬼！”斯塔克被砸落的碎片埋住了半边身子，战甲自动应急系统启动，才勉强将他拖出来。
班纳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眼镜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绝望：“不……不……”
希尔则迅速拔出手枪，掩护着弗瑞向后撤退：“局长！我们必须立刻撤离！这里不安全了！”
弗瑞独眼死死盯着下方那片被金色光芒和浓烟笼罩的废墟，脸色铁青得可怕。他的耳机里充斥着各种混乱的报告：
“A区训练场完全损毁！结构严重受损！” “能量读数爆表！无法测量！” “袭击者身份不明！使用了高强度炸药和能量武器！外部防御系统被短暂瘫痪！” “目标‘星炬’再次失控！重复，目标彻底失控！”
混乱！彻底的混乱！
而在这场混乱的源头，林恩悬浮在离地半米的空中，周身被实质般的金色烈焰包裹，双眼喷射出长达尺余的金色光焰，面目因愤怒和力量的宣泄而扭曲。虚空那疯狂的意识再次彻底主导了一切，享受着这久违的、肆无忌惮的释放。
【对！就是这样！毁灭！杀光所有胆敢挑衅我们的蝼蚁！】虚空在他的意识中狂笑，【这些背叛者！他们设下陷阱！他们想害死我们！】
背叛？陷阱？林恩残存的意识捕捉到了这个词。刚才那突如其来的、真实的袭击……是神盾局安排的另一个测试？还是……真正的敌人？
就在他（虚空）准备进行下一轮毁灭性打击时——
嗖！嗖！嗖！
数道炽热的能量束从尚未完全倒塌的废墟阴影中射来！攻击角度极其刁钻，精准地射向林恩能量场的几个薄弱点（基于之前测试数据推算出的）！
同时，几个穿着不同于神盾局制式装备、全身覆盖着黑色流线型装甲、动作迅捷如猎豹的身影从不同方向扑出！他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危险的异光，显然是专门针对超能者的特殊装备！
这些才是真正的袭击者！刚才那个被瞬间汽化的，恐怕只是吸引火力的诱饵或者炮灰！
【还有更多！碾碎他们！】虚空咆哮着，挥手射出一道更加粗大的能量光柱，扫向那些黑影！
然而，这些新出现的袭击者显然有备而来！他们的装甲似乎对能量攻击有极高的抗性，并且移动轨迹诡异莫测，如同鬼魅般在废墟间穿梭跳跃，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能量光柱的首接轰击！偶尔被边缘扫中，也只是装甲发红冒烟，被击飞出去，很快又挣扎着爬起继续攻击！
他们的攻击并非为了杀死林恩，而是不断地骚扰、试探，似乎带着某种明确的目的性！能量束、实体弹、甚至某种奇特的声波和频率干扰，如同雨点般落在林恩的能量场上，虽然无法突破防御，却成功地激怒了他（虚空），让他更加疯狂地倾泻着力量。
“这些家伙是什么人？！”斯塔克己经重新站稳，残破的战甲肩部弹出最后两发微型导弹射向下方，试图干扰那些袭击者，但收效甚微。
“他们的装备……从未见过！”希尔一边更换弹夹一边报告，“不是己知的任何组织！”
弗瑞死死盯着战场，独眼中寒光闪烁：“他们的目标是他！他们想激怒他，让他彻底失控，或者……想趁乱捕获他！”
仿佛是为了印证弗瑞的话，一名袭击者突然掷出一个圆盘状的装置！那装置在空中展开，发出一道诡异的、扭曲的蓝色力场，瞬间笼罩了林恩！
林恩周身的金色能量场竟然被那蓝色力场剧烈干扰，变得不稳定起来！他感到一股强大的、试图剥离和吸收他能量的力量作用在身上！
【窃取者！蝼蚁！】虚空暴怒，更加疯狂地输出能量，强行撑破了那蓝色力场，将装置炸得粉碎！但这一下显然消耗巨大。
就在这时，异变再起！
训练场另一个方向的墙壁突然被从外部炸开一个大洞！一个穿着星条旗制服、手持振金盾牌的身影如同战神般冲了进来！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史蒂夫！”班纳惊喜地喊道。
“接到你们的求救信号就立刻赶来了！外面还有不少他们的同伙，娜塔莎和巴顿在处理！”美国队长语速极快，目光迅速扫过战场，立刻判断出形势。他没有丝毫犹豫，振金盾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狠狠砸向一个正在试图靠近林恩的袭击者！
那袭击者试图用装甲手臂格挡，但在振金盾牌的恐怖动能和队长超凡的力量下，他的手臂装甲瞬间扭曲碎裂，整个人被砸得倒飞出去，撞进一堆废墟里没了声息！
队长的加入瞬间改变了战局！他的战斗经验、格斗技巧和振金盾牌，完美地克制了这些依靠装备和速度的袭击者！他如同磐石般挡在林恩和袭击者之间，有效地吸引了火力，并为神盾局特工们的反击创造了机会！
“所有人！配合罗杰斯队长！清剿入侵者！优先保护目标……尽量活捉！”弗瑞立刻抓住机会下令！
激烈的近距离混战在废墟中展开！枪声、爆炸声、能量武器的嗡鸣声、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林恩（虚空），因为队长的介入和袭击者被暂时压制，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但狂暴的能量并未平息，依旧在他体内奔腾咆哮，寻找着宣泄口。
【杀！杀光所有！】虚空嘶吼着，将目标对准了那些正在与袭击者交火的神盾局特工，以及……美国队长！在它看来，所有靠近的都是威胁！
一道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开始在林恩手中汇聚，眼看就要向着正在战斗的美国队长背后轰去！
“不！！！”观察区内的班纳发出绝望的嘶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林恩那被压抑的主体意识，在目睹美国队长为了保护他（尽管他并不需要）而奋不顾身地与袭击者战斗的场景时，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
保护……而不是毁灭……
这个词再次清晰地出现在他几乎被吞噬的意识中！
还有……那些袭击者……他们不是神盾局的人！他们是真正的敌人！他们想抓走他！利用他！
而神盾局……至少在此时此地，他们在保护他！美国队长在保护他！
一种极其混乱但强烈的情绪冲击着他！背叛感？不，袭击来自外部！那刚才的爆炸？是袭击者干的！不是测试！
信任……危机……保护……敌人……
巨大的信息量和情绪冲突让虚空的控制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松动！
“啊——！！！”林恩发出了痛苦与挣扎的咆哮！他汇聚的能量冲击波骤然偏离了方向，猛地射向了训练场空旷的穹顶！
轰隆隆隆——！！！
穹顶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破洞，露出了基地更深层的结构！碎石如雨般落下！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林恩（或者说，林恩暂时夺回了一部分控制权）悬浮在空中，剧烈地喘息着，眼中的金光剧烈闪烁，仿佛有两个意识在体内激烈地争夺主导权！
他看了一眼正在与袭击者搏斗的美国队长，又看了一眼观察区方向（虽然他看不到后面的人），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困惑和一种艰难无比的……抉择。
最终，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他猛地转身，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向着被他炸开的、通往基地更深处的破洞，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他选择了逃离！逃离这片战场，逃离这复杂难辨的局势，逃离所有试图控制、利用或伤害他的存在！
“他想逃跑！” “拦住他！” “不……让他走！”弗瑞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语气，“优先清剿入侵者！回收所有尸体和装备！快！”
金色的光芒消失在破洞深处的黑暗里，留下满地狼藉、惊魂未定的众人，以及无数亟待解答的疑问。
这一次，是他自己选择了离开。
而前路，是更深的地下迷宫，和完全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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