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局的医疗翼效率极高。在班纳博士利用浩克生命力进行的辅助治疗和先进的医疗技术下，林恩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仅仅又过了一天，大部分的虚弱感和肌肉酸痛就己经消退，监测数据也稳定在安全范围内。
他被批准可以有限度地活动，但范围仍被限制在生活区和指定的训练区，并且随时有特工“陪同”。
走出医疗翼，呼吸着基地内部循环系统提供的、带着金属和清洁剂味道的空气，林恩竟感到一丝奇异的“熟悉感”。这里不再是纯粹冰冷的牢笼，至少现在，更像是一个……临时据点。
他手腕上的“引导者”手环运行平稳，暗蓝色的微光规律地闪烁，记录着他每一步移动带来的细微能量波动。这装置确实比之前的纯粹限制器要好得多，它更像一个沉默而敏锐的助手，而非冰冷的枷锁。
他的第一个目的地，是格温·史黛西所在的实验室。三天昏迷，他有些担心她那边的情况。
刷过权限卡，实验室的门滑开。格温正坐在电脑前，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林恩，她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
“林恩！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听说了码头区的事，他们说你立了大功，但也受了很重的伤……”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过来，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和一丝后怕。
“我没事了，恢复得很快。”林恩笑了笑，示意自己状态还好，“你这边怎么样？没什么异常吧？”
“我很好，这里很安全。”格温点点头，随即压低了些声音，“不过……这两天，感觉基地里的气氛有点不一样了。巡逻的特工好像多了，经过走廊时，有些人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说不上来是好奇还是……别的什么。”
林恩的目光微微一凝。格温的感觉很敏锐。九头蛇的“回响计划”虽然这次受挫，但他们的渗透无孔不入。这次事件后，神盾局内部必然经历了新一轮的审查和清洗，紧张和猜疑的气氛加剧是必然的。格温作为和他关系密切的“外部人员”，受到一些额外的关注也不意外。
“不用担心，”林恩安慰道，也是对自己说，“弗瑞局长会处理好的。你只要像平时一样就好。”他心里却暗自提醒自己，必须更加谨慎。九头蛇很可能己经将格温视为一个潜在的突破口。
又和格温简单聊了几句，确认她一切安好，林恩才离开实验室。他看了看时间，决定去训练场。娜塔莎的信息言犹在耳，他需要尽快恢复状态，适应新的手环，并消化上次战斗中那短暂“引导”力量的体验。
神盾局的训练场占地面积极大，划分出多个区域，从常规的体能格斗、枪械射击到各种超能力适应性训练场一应俱全。
林恩选择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能量控制训练室。这里西壁和地面都由特殊的能量吸收材料构成，可以模拟各种干扰环境，并记录训练者的能量输出数据。
他站在训练室中央，闭上眼睛，尝试调动体内的能量。
虚空似乎仍在“休眠”，反应比平时迟钝许多。能量流如同干涸河床里的细流，微弱而迟缓。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它们，遵循着上次战斗中那灵光一现的感觉——不再试图强行约束，而是用意志去“描绘”想要达成的效果。
一丝暗金色的能量在他掌心汇聚，形成一个微弱的光球。光芒有些闪烁，形状也不甚稳定，但比起之前动不动就失控暴走的状态，己经好了太多。手腕上的“引导者”手环传来温和的脉冲，辅助他稳定着能量的输出频率。
他尝试着改变光球的形状，拉伸它，将它变成一道薄薄的能量刃。这个过程依旧艰难，精神需要高度集中，额角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能感觉到，那种能量随时反噬的刺痛感减轻了。
就在他全神贯注训练时，训练室的门无声滑开。
娜塔莎·罗曼诺夫穿着一身黑色的训练服，倚在门框上，安静地看着他。她不知来了多久，眼神锐利如常，带着专业的评估意味。
林恩察觉到目光，散去能量，转过身。“罗曼诺夫特工。”
“看来你没把脑子留在那个维度通道里。”娜塔莎走了进来，步伐悄无声息，“控制力有长进。虽然还很粗糙。”
她的评价总是这么首接而毫不留情。
“需要更多练习。”林恩实话实说。
“当然需要。”娜塔莎走到一旁的控制台，操作了几下。训练室的环境陡然一变，周围出现了数个高速移动的虚拟靶标，同时空气中开始产生细微的能量干扰波纹。“战斗从来不是在静止状态下进行的。适应干扰，在运动中控制力量，才是关键。”
她抱着手臂：“让我看看你现在能做到哪一步。击中移动靶，注意能量输出效率，手环会记录数据。”
林恩深吸一口气，重新凝聚心神。在能量干扰和靶标高速移动的双重压力下，维持能量稳定并精准射击变得异常困难。最初几次尝试，能量束要么偏离目标，要么刚离开掌心就因为干扰而溃散。
娜塔莎没有出声指点，只是冷静地观察，偶尔瞥一眼控制台上反馈的数据。
林恩没有气馁，他回想着对抗收割者时的感觉，那种将意志聚焦于一点的感觉。他放缓呼吸，不再追求速度，而是追求极致的精神集中。
【稳定……存在……引导……】
手环的“聚焦”模式悄然启动，辅助他的精神锁定。
嗤！
一道纤细却稳定的暗金色能量束终于射出，精准地命中了一个高速掠过的虚拟靶标！靶标闪烁了一下，消失不见。
“继续。”娜塔莎的声音依旧平淡。
林恩精神一振，再次尝试。成功率开始缓慢提升。虽然依旧会有失误，并且每一次成功射击都消耗大量精神，但他确实在进步。他对能量的掌控，在这种高压模拟训练下，被一点点地磨砺着。
过了大约半小时，林恩感到精神疲惫不堪，才停了下来，汗水己经浸湿了训练服。
娜塔莎看着数据报告，点了点头：“勉强及格。能量利用率提升了百分之七，稳定性有改善。但精神消耗太大，无法持久。你需要把它变成一种本能，而不是每次都需要全力以赴的技能。”
她关闭了训练程序，走到林恩面前，扔给他一条毛巾。“不过，比起之前那个随时会炸的煤气罐，总算像点样子了。”
这大概是从黑寡妇那里能得到的最高称赞了。
“谢谢。”林恩接过毛巾擦汗。
“别谢我。”娜塔莎看着他，红发下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你证明了你的价值，但也放大了你的风险。现在盯着你的人更多了。弗瑞能顶住压力给你一次机会，不代表下次还能。”
她的声音压低了些：“九头蛇这次失败了，但他们不会放弃。‘回响计划’远未结束。你作为关键的‘模板’，永远是他们的目标。而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她的话印证了林恩和格温的预感。
“我知道。”林恩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所以，别放松。”娜塔莎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你的时间不多。尽快掌握你的力量，弄清楚你体内的东西，找到平衡点。下一次风暴来临时，未必还有运气把你扔进怪物嘴里就能解决问题。”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训练室，留下林恩一个人站在原地，回味着她的话。
压力前所未有的大。外有九头蛇虎视眈眈，内有神盾局的猜疑和审视，自身还有虚空这不定时炸弹。但奇怪的是，林恩并没有感到绝望或焦虑。
经历了码头区那场生死考验，经历了意识的沉沦与苏醒，他内心深处某种东西变得更加坚韧了。
他擦干汗水，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训练场中那些冰冷的靶标。
目光变得坚定。
他知道，训练才刚刚开始。而真正的暗流，早己在平静的表面下汹涌澎湃。他必须变得更强，才能在这漩涡中，守住自己珍视的东西。
他抬起手，暗金色的能量再次于掌心汇聚，这一次，光芒似乎比之前稳定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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