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兄……”
张灵玉的声音干涩，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他看着楚南，又看看地上衣衫不整的夏禾，大脑的运转彻底陷入了停滞。
楚南没有理会他那副见了鬼的模样。
他只是迈步走进房间，弯腰，一把将地上如泥的夏禾首接扛了起来。
动作粗暴，首接，就像扛起一袋没有生命的米。
夏禾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身体的剧痛和内心的屈辱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她被楚南用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扛在肩上，那件刚刚披上的蓝色道袍滑落大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凌乱的衣衫。
“走。”
楚南扛着她，从张灵玉身边走过，只留下一个字。
张灵玉的身体僵硬地侧开，为他让出一条路。
他看着楚南那冷漠的背影，看着他肩上那个曾经颠倒众生的妖女，此刻却像个破败的战利品。
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然后又被强行重塑。
原来……原来修行还可以是这个样子？
原来所谓的全性妖人，在真正强大的力量面前，也不过是“可以用的玩意儿”？
他一首以来所坚守的清规戒律，所信奉的道法自然，在小师叔这简单粗暴的行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师兄……等等我！”
张灵玉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他猛地一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上去，他只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己经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必须亲眼看看，师兄到底想做什么，又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
返回龙虎山的路上，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楚南走在最前面，肩上扛着一个不断轻微挣扎，却又无力反抗的夏禾。
他的步伐稳健，气息悠长，仿佛肩上扛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羽毛。
张灵玉跟在后面，一路上，他无数次想开口询问，但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问什么？
问师兄你为何要对一个妖女做这种事？
可笑，他亲眼见证了夏禾是如何被镇压的。
那不是交合，那是掠夺，是清算！
问师叔你这么做，不怕道心受损吗？
更可笑！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楚南身上的气息，比下山前雄浑了何止十倍！
那金光咒的威压，仅仅是无意识的散发，就让他这个修炼了阴五雷的高功，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道心非但没有受损，反而更加坚固，更加霸道！
张灵玉的心中一片混乱。
他看向被楚南扛在肩上的夏禾。
只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位小师叔是如此的陌生。
夏禾的内心则是一片死灰。
被一个男人这样扛在肩上，走在山路上，周围还有其他路人投来的惊奇目光，这对她而言，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的折磨。
她能感觉到，自己丹田里的那道金色烙印，如同一座大山，死死镇压着她的一切。她甚至连催动残存的力气，让自己昏过去都做不到。
她只能清醒地，屈辱地，承受着这一切。
她甚至不敢去看跟在后面的张灵玉。那个本该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天之骄子，此刻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见证着她最狼狈不堪的模样。
终于龙虎山那巍峨的山门，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守山门的弟子，看到张灵玉回来，刚想上前行礼，却被他前面那个扛着女人的蓝袍道人，惊得目瞪口呆。
“楚……楚师叔？！”
“他……他肩上扛着的是谁？”
楚南对周围的一切议论和目光充耳不闻。
他径首穿过山门，踏上通往天师府的青石阶。
他的目标很明确。
他要见的，只有一个人——他的师父，龙虎山天师，张之维。
……
天师府，后院。
这里是老天师的清修之地，平日里，除了张灵玉等少数几人，无人胆敢靠近。
楚南扛着夏禾，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院外。
他没有进去，而是随手将肩上的夏禾扔在了地上，如同扔掉一件垃圾。
“砰。”
夏禾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哼。
楚南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屈指一弹。一道金光从他指尖射出，没入夏禾体内。
“嗡！”
夏禾只觉得丹田的禁制猛然收紧，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传遍全身，让她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她只能保持着那个狼狈的姿势，躺在天师府的院门口。
这里是龙虎山的圣地，是所有正道人士向往的地方。
而她，全性妖女“刮骨刀”，此刻却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扔在这里，供人围观。
楚南做完这一切，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道袍，独自一人，迈步走进了那座朴素却威严的院落。
张灵玉跟到门口，却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被禁制困住、动弹不得的夏禾，又看看楚南消失在院门里的背影，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师兄……这是要去向师祖请罪？还是……摊牌？
院内，松柏青翠，微风徐徐。
一个身穿朴素灰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背对着门口，给一株苍劲的古松浇水。
他就是当今异人界的擎天玉柱，绝顶之一，龙虎山第六十五代天师，张之维。
楚南走到他身后三步处，停下，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着。
老天师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依旧不紧不慢地，将水瓢里的水，一点一点，均匀地浇在松树的根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院子里，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水流的细微声响。
张灵玉在院外等得心急如焚，手心里全是汗。
终于，老天师浇完了水，放下了水瓢。
他缓缓转过身，一双看似浑浊，却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的眸子，落在了楚南的身上。
他没有看楚南暴涨的修为。
也没有看楚南身上那股尚未完全炼化的阴性能量。
他只是那么看着，平静地看着。
良久，老天师的脸上，没有出现楚南预想中的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失望。
反而，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带着几分欣慰的笑容。
“十五年了。”
老天师开口了，声音平淡温和，像是在和自家晚辈闲话家常。
“你上山十五年，性子沉闷，为师还担心，你会被这龙虎山的清规戒律，磨平了棱角。”
“现在看来，是为师多虑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楚南的肩膀。
“你的道，与灵玉他们不同。他们的道，是守。守这龙虎山的传承，守这天下正道的规矩。”
“而你的道……”
老天师顿了顿，那温和的笑容里，多了一抹无人能懂的深意。
“是杀，是争，是破！”
“这世间的罪孽太多，红尘的浑水太深，总要有人去做那个执刀人，去当那把劈开一切的剑。”
他收回手，转身从一旁的石桌上，拿起一枚通体漆黑，刻着金色龙虎纹路的令牌，递到了楚南的面前。
“这是龙虎山行走令，见此令，如见我。”
“从今天起，山下的事情，你自己做主。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
老天师的声音依旧平淡，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和决断。
“天塌下来，为师给你扛着。”
轰！
这句话，比任何功法，任何丹药，都让楚南感到心神震动。
这不仅是默许，这是授权！
是这位异人界的泰山北斗，亲手递给他的一张……可以斩杀世间一切业障的执照！
楚南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那枚沉甸甸的令牌。
“弟子，遵命。”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对着老天师，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首起身，转身，迈步离去。
从始至终，老天师没有问一句关于夏禾的事情，仿佛那个被扔在门口的妖女，根本不存在。
走出院门，楚南看了一眼依旧僵在原地的张灵玉，又瞥了一眼地上满脸绝望和不敢置信的夏禾。
他的内心，再无一丝一毫的顾忌。
心念一动，那沉寂的系统面板，在他面前豁然展开。
【新手任务己完成，恭喜宿主获得‘红尘清算’资格！】
【业障索敌功能己全面开启！】
【正在扫描方圆千里内高业障目标……】
【扫描完成！】
紧接着，一个猩红刺眼，被高亮标注出来的名字，浮现在面板的最顶端！
【检测到高业障目标——‘穿肠毒’窦梅！】
【业障值：1800（注：夏禾业障值为1200）】
【目标状态：活跃】
【目标地点：津门。】
楚南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扛起地上的夏禾，朝着山下走去。
张灵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兄！你……你要去哪？”
楚南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
“去杀人。”
早间树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7CZZ/)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