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年 3 月 12 日 中国?北京 西城区急诊中心及 NBSRT 总部
北京三月的风还带着股冬末的狠劲，刮在脸上疼得钻心，连厚围巾都挡不住那股子冷意。西城区急诊中心门口早挤成了堆，救护车的鸣笛声尖得像刺，混着家属的哭喊声、医护人员的吆喝声，把初春那点可怜的安静全给搅没了。急诊大厅里，消毒水的味道盖不住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几个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往抢救室跑，白布下面露出来的手泛着青灰色，指缝里沾着点淡绿色的黏液，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让让！都让让！” 护士小李挤过人群，手里攥着的病历都快被汗浸湿了，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滑，砸在病历封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刚从抢救室出来，里面躺着个快递员 —— 半小时前在小区里突然跟疯了似的咬人，三个居民被他抓得胳膊流血，民警好不容易把人控制住送过来，人己经开始不对劲了：皮肤下面冒出细小的鳞片，脖子上爬着几只半透明的小虫，比普通幽纹蜱小一圈，颜色发绿，扎进皮肤里就死活不出来。
“李姐，怎么样了？” 实习医生小王迎上来，手里的检测仪 “滴滴” 响个不停，屏幕上 “未知病毒，疑似幽蜱毒变异” 的字样跳得刺眼。他说话时声音有点发飘，检测仪都快拿不稳了。小李摇摇头，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不行，毒素扩散太快，己经钻进脑干了，刚心跳停了一次，就算救回来……” 话没说完，抢救室的红灯 “咔嗒” 一声灭了，主治医生掀开门帘走出来，摘下口罩，脸色比抢救室的墙还白：“通知家属吧，没救了。尸体先送隔离间，谁都别靠近，小心传染。”
小王手里的检测仪突然 “嗡” 地一声震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行字：“检测到青鳞毒基因片段，与幽蜱毒融合，命名为青鳞 - C 毒”。他心里 “咯噔” 一下，手都开始抖，赶紧掏出手机往 NBSRT 拨 ——2009 年北非那事儿之后，NBSRT 专门设了病毒应急通道，但凡沾点幽纹蜱的病例，都得第一时间上报。
电话响了三声就通了，苏芮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还混着穿衣服的窸窣声：“喂？我是苏芮，出什么事了？”
“苏医生！我是西城急诊的王浩！我们这儿出了个疑似青鳞 - C 毒的病例，人己经没了，皮肤长鳞片还带幽纹蜱，刚才还咬伤了三个人，现在那三个也开始发烧，有个老太太刚突然抽过去了……” 小王越说越急，话没说完就听见大厅里传来 “啊” 的一声尖叫 —— 刚才被咬伤的老太太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皮肤肉眼可见地泛青，脖子上也冒出了细细的鳞片，跟死去的快递员一模一样。
苏芮在电话那头瞬间清醒了，声音都提了八度：“别慌！我二十分钟就到！你们先把人转移到隔离区，用驱虫剂把周围喷一遍，尸体千万别让人碰，我带检测设备过去！”
挂了电话，苏芮抓过外套就往外跑，拉链都没拉好，一边跑一边摸口袋找证件，手指碰到里面的驱虫剂喷雾，突然想起 2009 年北非火山口的场景 —— 魏思远那本破笔记上写着 “青鳞 - C 毒需柏雪抗体完善”，当时她还觉得是没完成的空想，没想到真要成真了。
她冲出宿舍拦了辆出租车，往西城急诊赶，一路上不停催司机：“师傅，麻烦您再快点，前面是急诊中心，人命关天的事儿！” 车窗外，北京的早高峰己经开始了，马路上车挨车、人挤人，骑自行车的、赶地铁的，谁都不知道，一场要命的危机己经悄悄缠上来了。
同一时间，NBSRT 总部的会议室里，空调温度开得有点低，顾炎裹了裹身上的冲锋衣，眼睛盯着墙上的地图没挪过。地图上，北京、上海、广州三个红点亮得刺眼 —— 早上六点，上海浦东报了个疑似病例，是菜市场的摊主，症状跟北京这快递员一模一样；七点刚过，广州天河又发现两例，都是超市员工。
“顾队，苏芮己经往西城急诊赶了，江薇还在查这几个病例的共同点。” 队员小张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调查报告，纸页边缘都被他捏得发皱，“初步查下来，这几个人没去过外地，也没接触过外国人，病毒哪儿来的，还没头绪。”
顾炎点点头，手指在地图上的三个红点戳了戳 —— 这三个地方全是人扎堆的地方，要是病毒真扩散开，后果不堪设想。他掏出手机给江薇打过去，听筒里传来键盘敲击的哒哒声，江薇的声音带着点急促：“我查了他们的行踪，看着没交集，但是！他们最近都碰过‘惠民超市’—— 北京那快递员昨天去送过货，上海那摊主在那儿进过菜，广州那两个干脆就是超市员工！”
“惠民超市？” 顾炎皱起眉，“查这超市的底，看看跟启元、黑鸦有没有关系。”
“正在查！这超市是去年开的，老板叫沈明，以前是政府后勤的，去年辞职开了连锁，京沪深都有分店……” 江薇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接着就是一阵更急的键盘声，“等等！顾队，这沈明我好像有印象！2009 年北非之后，他负责过启元残余物资的清理，后来说是‘工作失误’被调走了，去年才辞职开的超市！”
顾炎心里一沉：“什么工作失误？”
“档案里写的是‘丢失部分启元病毒样本’，但当时没找到证据，就不了了之了。” 江薇的声音都变调了，“顾队，你说会不会是他把样本偷出来，弄出了这青鳞 - C 毒？”
还没等顾炎说话，小张突然冲进来，手里的紧急报告差点掉在地上：“顾队！总理办公室刚发消息！今天上午总理要去西城参加民生会议，地点就在惠民超市旁边的社区服务中心，沈明作为超市代表，要去参会！”
顾炎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糟了！沈明要对总理下手！江薇，你接着查沈明的行踪，我现在去西城，先把会议拦下来！苏芮那边我跟她说，让她做好准备。”
挂了电话，顾炎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车钥匙差点插进锁孔里，好不容易发动车，油门踩到底往西城赶。路上他给苏芮打了个电话，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全球沦陷：从雾河开始的抗体战争》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把沈明的底和总理参会的事儿快速说了一遍：“你在急诊中心盯紧点，我去社区服务中心。沈明要是有不对劲，你马上带人过来支援，青鳞 - C 毒传染性强，你自己也小心。”
苏芮刚挂了电话，就听见隔离区里传来 “哐当” 一声 —— 刚才被咬伤的老太太居然挣开了束缚带，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门口，朝着护士扑过去。护士吓得往后退，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药瓶摔得粉碎。苏芮赶紧掏出口袋里的驱虫剂喷雾，对着老太太喷过去，淡蓝色的液体沾在她身上，老太太惨叫一声，动作慢了下来，周围的医护人员趁机冲上去，用新的束缚带把人牢牢绑在病床上。
“快！给她注射临时解毒剂！” 苏芮喊着，心里却越来越慌 —— 青鳞 - C 毒比她想的还厉害，只是被咬了一口就成这样，要是沈明在会议上把病毒放出来，后果根本不敢想。
顾炎的车终于到了社区服务中心，离会议开始还有半小时，门口己经围了不少记者和居民。他一眼就看见沈明 —— 穿了身笔挺的西装，正跟社区工作人员笑着说话，手里还拿着个文件夹，看起来跟普通的企业家没两样。可顾炎知道，这人心里藏着鬼。他慢慢走过去，装作是工作人员，在沈明身边停下：“沈先生，你好，我是 NBSRT 的顾炎，想跟你了解点情况。”
沈明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堆了起来，手在西装口袋里攥了攥：“顾队长？久仰大名啊！不知道你想了解什么？”
“惠民超市有几个员工出现了疑似病毒感染的症状，想跟你了解下他们的工作情况。” 顾炎盯着沈明的眼睛，想从他眼神里找出点破绽。沈明的眼神闪了一下，笑着摆手：“哦？还有这事儿？我还真没听说！可能是最近天气变凉，员工感冒了吧？顾队长不用这么紧张。”
就在这时，顾炎的手机响了，是江薇打来的，声音急得快哭了：“顾队！查到了！沈明昨天给社区服务中心送了一批饮用水，说是会议专用的！我查了这批水的来源，是他自己工厂生产的，根本没经过检测！而且他那工厂里有个秘密实验室，里面藏着启元的病毒样本！”
顾炎心里一紧，上前一步抓住沈明的胳膊：“沈先生，麻烦跟我去一趟 NBSRT，配合调查下饮用水的情况。”
沈明脸色瞬间变了，猛地往后挣，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的小瓶子，拔开盖子就往地上倒 —— 淡绿色的液体一接触空气就开始挥发，带着股刺鼻的味道，像打翻了农药。周围的人很快就开始咳嗽，有个记者没站稳倒在地上，手碰到地上的液体，皮肤瞬间泛青，吓得他尖叫着往后缩。
“顾炎！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沈明笑得疯狂，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青鳞 - C 毒己经扩散了！今天总理肯定会被感染！黑鸦会奖励我的！新人类的时代就要来了！”
顾炎赶紧掏出口袋里的驱虫剂喷雾，对着沈明喷过去，同时大喊：“大家快撤！屏住呼吸！别碰地上的液体！” 周围的人听见喊声，跟疯了似的往外跑，有个记者的相机掉在地上，镜头摔裂了也顾不上捡，只顾着往门口冲。
沈明被驱虫剂喷得惨叫一声，转身想跑，顾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 手刚碰到沈明的西装口袋，就摸到里面还有个硬东西，应该是另一瓶病毒。沈明挣扎着掏出把匕首，朝着顾炎的胸口刺过来，顾炎赶紧侧身躲开，一拳打在他脸上，沈明 “哎哟” 一声倒在地上，匕首 “当啷” 掉在旁边，溅起几滴绿色的液体。
“把他绑起来！” 顾炎喊着，赶来的民警赶紧冲上去，用手铐把沈明的手反铐在背后。顾炎捡起地上的黑色瓶子，里面还剩点液体，他小心翼翼地盖好盖子，放进证物袋里 —— 这是青鳞 - C 毒的样本，得赶紧带回 NBSRT 检测。
社区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己经把晕倒的人抬到了外面，苏芮带着医疗队也赶来了，医护人员正给他们注射临时解毒剂，检测仪 “滴滴” 的声音在空地上此起彼伏。顾炎走过去，苏芮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疲惫：“样本拿到了？”
“拿到了。” 顾炎点点头，“沈明被控制了，总理那边己经通知取消会议，但是刚才有几个人接触到了病毒，得赶紧送隔离区。”
苏芮手里的检测仪屏幕上，“青鳞 - C 毒确认” 的字样亮了起来，她叹了口气：“跟 2009 年魏思远笔记里写的一模一样，得要柏雪的抗体才能做疫苗。我己经给她打电话了，她现在在上海的实验室，正往北京赶，估计中午能到。”
顾炎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 —— 北京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警徽，是徐磊当年在雾河送他的，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定了定神。上海、广州己经出现病例了，青鳞 - C 毒己经开始扩散，要是不能尽快做出疫苗，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遭殃。
他掏出手机给江薇打过去，声音比刚才平静了点：“江薇，沈明的工厂在哪儿？马上带人去查封，里面的病毒样本全销毁，一个都不能留。另外，查一下黑鸦在国内的据点，沈明肯定跟他们有联系，不能让他们再搞事。”
挂了电话，顾炎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患者，心里暗暗发誓 —— 不管是沈明，还是黑鸦，不管是青鳞 - C 毒，还是别的什么病毒，他都不会让悲剧重演。1998 年雾河的爆炸、2004 年滇西罗毅的牺牲、2009 年北非火山口的血战，这些他都记在心里，绝不能让更多人因为这些破病毒失去家人。
苏芮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温乎乎的水 —— 是她路上在便利店用微波炉加热的。“顾队，别太熬着自己。” 苏芮的声音很轻，“柏雪很快就到，我们肯定能做出疫苗的。”
顾炎接过水，手指碰到温热的瓶身，心里也暖了点。他没喝，只是攥在手里，看着远处的救护车鸣着笛往隔离区开，NBSRT 的队员们背着喷雾器，在社区里一点点喷洒驱虫剂，居民们虽然慌，却还是很配合地往安全区走。
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后面要走的路还长，要面对的危险还多，但他不能退 —— 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他们保护，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们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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