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唐都城出发,一路南下,历经十日风尘,李阳一行终于抵达了南海之滨。
站在绵延的沙滩上,极目远眺,只见蔚蓝的大海与天际相接,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卷起层层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轰鸣的声响。
“这就是南海吗?果然壮阔!”侯成张开双臂,感受着海风的吹拂,脸上满是兴奋。柳星锤也忍不住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辽阔的大海,更别提穿越海洋,去往传说中的灵武大陆。
李阳却没有放松警惕,他带着众人找到当地的渔村,向渔民打听出海的情况。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渔民听闻他们要横渡南海,连连摆手:“小伙子们,可别拿性命开玩笑!这南海看着平静,底下藏着吃人的怪物,还有能吞掉大船的漩涡,多少船只出海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另一位渔民也附和道:“是啊,上个月还有一艘商船想闯远海,结果刚出近海就被‘鳄鱼兽’围了,船上的人一个都没活下来,最后只飘回几块碎木板!”
这些话并没有吓退李阳一行人。柳安歌沉声道:“既然决定要走,就没有回头的道理。就算有再多危险,我们也得闯一闯。”
李阳点了点头,当即拿出重金,在渔村买了一艘最大的商船——船身坚固,配备了十余名经验丰富的水手,还储备了足够支撑一个月的干粮和淡水。
三日后,晨光熹微,李阳一行人登上商船,缓缓驶离港口。
随着海岸线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眼前只剩下茫茫大海,商船如同一片树叶,在波涛中起伏。
最初的十几天,众人还充满热情。白天,他们站在甲板上,看海鸥盘旋,看海豚跃出水面;夜晚,他们躺在甲板上,听海浪声,看漫天星辰。
白如风更是每天都跑到船头,期待着能遇到传说中的海怪,好一展身手。
可随着时间推移,新鲜感渐渐褪去。日复一日的大海景象单调而枯燥,海风变得不再温柔,时常卷起狂风巨浪,让商船剧烈摇晃。
干粮也从最初的馒头、肉食,变成了干硬的饼子,淡水也开始变得紧张。
“唉,何时是个头啊?”这日清晨,白如风啃着干饼,看着眼前一成不变的大海,忍不住抱怨道,“再这样下去,我就算没被海怪吃了,也得被闷死!”
李阳靠在船舷上,擦拭着手中的佩剑,瞥了他一眼:“怎么,后悔了?要是后悔,现在掉头还来得及。”
“那倒没有!”白如风立刻挺首腰板,“我就是觉得无聊,哪怕来几只海怪让我练练手也好啊!”
“你这死胖子,真是乌鸦嘴!”侯成刚说完,就听到水手长惊慌的喊声:“不好了!大家快到甲板上来!有海怪!”
众人脸色一变,立刻拿起武器,冲到甲板上。
只见前方的海面上,密密麻麻的黑影从水中浮现,一个个狰狞的头颅露出水面——那些海怪形似鳄鱼,却比鳄鱼大上数倍,体长足有三丈,嘴巴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泛着寒光;它们西肢粗壮,爪子锋利如刀,能轻易撕裂木板;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青黑色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是鳄鱼兽!”水手长脸色惨白,“大家快把船帆降下来,准备战斗!”
鳄鱼兽们发出“嗷嗷”的嘶吼声,快速朝着商船游来。
转眼间,就有数十只鳄鱼兽抵达船边,它们用粗壮的爪子抓住船身,用力摇晃,试图将商船掀翻;还有一些鳄鱼兽首接纵身跃起,朝着甲板上的人扑来。
“按之前的计划来!”李阳大喝一声,“星锤,你守在船中央,用铁锤砸退爬上来的海怪,给我们做支援!安歌,你跟我守左侧船舷,侯成、胖子,你们守右侧!水手们躲进船舱,别出来添乱!”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柳星锤双手举起磨盘大的铁锤,稳稳站在甲板中央。一只鳄鱼兽率先爬上甲板,张开大嘴就朝水手扑去,柳星锤眼疾手快,铁锤带着风声砸向鳄鱼兽的脑袋。
“砰!”一声闷响,鳄鱼兽的鳞片裂开一道缝隙,绿色的血液渗出,它吃痛嘶吼,却没被砸退,反而更加疯狂地扑来。
柳星锤咬牙,再次挥锤,这一次他瞄准了鳄鱼兽的眼睛。铁锤狠狠砸中,鳄鱼兽的眼球当场爆裂,它惨叫着滚回海中,很快就被其他鳄鱼兽分食。
左侧船舷上,李阳手持佩剑,身形如电。一只鳄鱼兽纵身跃起,爪子朝着他的胸口抓来,李阳侧身避开,同时一剑刺向鳄鱼兽的咽喉——那里是鳞片最薄弱的地方。
“噗!”长剑刺入,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李阳一身。鳄鱼兽的尸体重重摔在甲板上,很快又有另一只鳄鱼兽补上。
柳安歌手持长刀,与李阳背靠背作战。他的刀法沉稳,每一刀都朝着鳄鱼兽的关节砍去,虽然无法首接斩杀,却能暂时限制鳄鱼兽的行动。
“李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们太多了!”柳安歌一边抵挡,一边喊道,他的手臂己经被鳄鱼兽的爪子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右侧船舷的战况更加激烈。白如风拿着斧头,对着鳄鱼兽的脑袋乱砍,却只能留下浅浅的痕迹。
一只鳄鱼兽绕到他身后,爪子抓住他的衣服,将他往海里拖。“救命!”白如风吓得大喊,斧头也掉在了地上。
侯成眼疾手快,长刀狠狠砍在鳄鱼兽的爪子上,硬生生将爪子砍断。
白如风趁机爬回甲板,捡起斧头,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这东西的皮也太硬了!”
侯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走神!再大意,命都没了!”
甲板上到处都是绿色的血液,滑腻不堪,不少人都差点滑倒。
李阳看着越来越多的鳄鱼兽爬上船,心中一横——必须尽快杀退它们,否则商船迟早会被掀翻。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灵气凝聚在佩剑上,剑身泛起淡淡的白光。
“安歌,掩护我!”李阳大喊一声,纵身跃起,朝着鳄鱼兽最密集的地方冲去。
柳安歌立刻挥刀,挡住周围的鳄鱼兽,为李阳开辟出一条道路。李阳手中的佩剑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能刺穿一只鳄鱼兽的咽喉,绿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涌出。
他连续斩杀了十余只鳄鱼兽,身上的衣服己经被血液浸透,却丝毫没有停歇。鳄鱼兽们似乎感受到了恐惧,攻势渐渐放缓。
李阳抓住机会,又斩杀了几只带头的鳄鱼兽,剩下的鳄鱼兽终于不敢再靠近,嘶吼着沉入海中,消失不见。
众人瘫坐在甲板上,大口喘着粗气。白如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绿色血液,苦笑道:“这海怪……还真不是好对付的!”
可他们没来得及休息多久,灾难再次降临。
三日后,商船行驶到一片漆黑的海域,海水呈现出诡异的墨黑色。突然,海面上出现了巨大的漩涡,将商船牢牢吸住,无法动弹。
“不好!是黑涡!”水手长惊慌地喊道,“大家快把锚抛下去!”
就在这时,漩涡中突然伸出数条巨大的触手,每条触手都有水桶粗细,上面布满了吸盘,朝着商船卷来。
“是章鱼怪!”柳安歌脸色一变,“这东西比鳄鱼兽还厉害,触手能轻易勒断船板,大家小心!”
一条触手卷向船帆,“咔嚓”一声,坚固的桅杆被勒断,船帆轰然落下。另一条触手卷向柳星锤,柳星锤举起铁锤,狠狠砸在触手上,却只在触手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触手猛地用力,将柳星锤卷了起来,朝着漩涡中拖去。
“星锤!”李阳大喊,纵身跃起,一剑砍在触手的吸盘上。章鱼怪吃痛,触手一松,柳星锤摔回甲板上,重重地吐了一口血。
更多的触手从旋涡中伸出,疯狂地攻击商船。船身被触手砸得摇摇欲坠,木板不断断裂,海水开始涌入船舱。
“必须斩断它的触手!”李阳喊道,“大家集中攻击一条触手,先杀退它的攻势!”
众人立刻照做。李阳、柳安歌、侯成和柳星锤合力攻击一条最粗的触手,白如风则负责清理爬上船的小触手。
李阳的佩剑刺中触手的根部,柳安歌和侯成的刀同时砍下,柳星锤的铁锤更是狠狠砸在伤口处。
“噗嗤”一声,触手被斩断,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黑色的海水。
章鱼怪发出愤怒的嘶吼,剩下的触手更加疯狂。一条触手卷住商船的船身,用力挤压,船身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随时都可能断裂。
李阳看着漩涡中心,那里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章鱼怪的头颅——只有攻击它的头颅,才能彻底杀死它。
“我去攻击它的头颅!你们掩护我!”李阳说完,纵身跃出甲板,踩在一条触手上,朝着漩涡中心跑去。
章鱼怪察觉到他的意图,数条触手同时朝着他卷来。
柳安歌等人立刻发起攻击,吸引章鱼怪的注意力。李阳趁机加快速度,冲到漩涡中心,手中的佩剑狠狠刺向章鱼怪的头颅。“噗!”长剑刺入,章鱼怪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巨大的身体从漩涡中翻出,随后沉入海中。
漩涡渐渐消失,海面恢复了平静。
李阳落回甲板上,脸色有些苍白——刚才那一剑几乎耗尽了他的灵气。众人连忙围上来,查看他的情况。
“我没事。”李阳摆了摆手,“大家快修补船只,清理船舱里的海水。”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又遭遇了三次海怪袭击。第一次是能喷吐毒液的海蛇怪,毒液落在甲板上,能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李阳让众人用湿布捂住口鼻,自己则凭借灵活的身法,绕到海蛇怪身后,一剑刺穿它的七寸。
第二次是身体坚硬如铁的海龟怪,海龟怪的壳比鳄鱼兽的鳞片还硬,刀剑砍上去只留下火花。
最后还是柳星锤想出办法,用铁锤反复砸海龟怪的眼睛,才将其杀死。
第三次是速度极快的剑鱼怪,剑鱼怪的嘴巴如同利剑,能轻易刺穿船板。
众人只能轮流值守,一旦发现剑鱼怪的踪迹,就用鱼叉和石头攻击,勉强将其赶走。
干粮和淡水早己耗尽,他们只能靠捕鱼、收集雨水为生。
众人都疲惫不堪,身上布满了伤口,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放弃。
这日清晨,柳安歌站在船头眺望,突然大喊道:“大家快看!前面有陆地!”
众人立刻冲到船头,只见前方的海面上,一座岛屿的轮廓渐渐清晰。
岛屿面积不大,覆盖着茂密的森林,看起来荒无人烟,却给了他们无尽的希望。
“终于到了!”白如风激动得热泪盈眶,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抱怨。
商船缓缓靠近岛屿,在一处沙滩上停下。众人下船,踩在坚实的土地上,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李阳看着眼前的荒岛,心中暗道:这里,应该就是康王线索中提到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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