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陈强带着新补充的证据来到张律师办公室。他将警察的出警记录和王浩威胁刘燕的录音文件放在桌上，语气平静：“这是最新的证据，您看看能不能用上。”
张律师仔细查看材料，推了推眼镜：“这些很有用，能进一步证明王浩对刘燕的威胁行为，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正常，对婚姻造成了严重影响。”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还可以主张刘燕因与王浩的关系，导致你精神受损，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金额不会太高，但能让法官更支持你的离婚请求。”
陈强沉默片刻，摇摇头：“精神损失费不用了。只要能顺利离婚，财产按之前说的分就行。”
张律师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专业态度：“行，尊重你的决定。这些证据我会整理进补充材料里。”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陈强没有首接回公司。他开车来到江边，独自坐在堤岸上发呆。江水缓缓流淌，就像时光一去不返。
晚上回家，陈强开始整理书房。开庭在即，他需要把一些私人物品提前收拾好。在书架最底层，他发现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盒。
打开盒子，里面全是照片。最上面是他们结婚那天的合影，刘燕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下面还有第一次去三亚旅行的照片，两人在沙滩上追逐嬉戏。
陈强拿起一张照片，手指轻轻拂过画面。那是刚买下福安里房子时拍的，刘燕兴奋地搂着他的脖子说：“陈强，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们要在这里住一辈子。”
他的眼眶微微发热。不是不爱了，只是爱被一次次的失望磨没了。他想起刘燕曾经的好——加班时总有一碗热腾腾的夜宵，生病时彻夜不眠地守在床边，一起规划未来时眼中闪烁的光芒。
可是这些甜蜜，都被无边界感和欺骗一点点侵蚀。陈强深吸一口气，将照片放回盒子，仔细盖上盖子。他知道，这些回忆该放下了。
与此同时，刘燕正在张婷的陪伴下准备开庭材料。她认真地写着一份保证书，字迹工整得像个小学生。
“如果法院不判离婚，我保证以后与王浩彻底断绝联系，严格遵守婚姻边界，每月向陈强汇报行踪，接受张婷的监督……”
张婷看着她写完，忍不住叹气：“燕燕，你别抱希望了。陈强己经铁了心要离婚，这保证书在法官面前没用，只会显得你更卑微。”
刘燕固执地摇头：“我还是想试试。万一陈强看到我这么有诚意，会改变主意呢？”
“你还在做梦！”张婷语气严厉起来，“陈强连精神损失费都不要，就是铁了心要断干净。你还是好好准备财产分割的事，别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刘燕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我真的知道错了啊……我愿意改，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张婷看着她这副样子，既心疼又无奈。她知道刘燕还在幻想破镜重圆，但现实往往比想象残酷。
第二天，陈强约周伟喝酒。两人坐在常去的小餐馆里，周伟看他情绪不高，主动问道：“怎么了？开庭前紧张？”
陈强摇摇头，抿了口酒：“昨天整理东西，看到很多老照片。想起刚结婚那会儿，刘燕不是现在这样的。”
周伟拍拍他的肩：“人都是会变的。重要的是你现在做的决定对不对得起自己。”
“我知道。”陈强苦笑，“就是有点唏嘘。西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后悔吗？”周伟突然问。
陈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头：“不后悔。有些底线不能破。”
饭后，陈强独自散步回家。路过一家婚纱店，橱窗里的模特穿着洁白的婚纱，让他不禁驻足。曾几何时，刘燕也这样美丽动人，眼中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手机突然响起，是刘燕发来的消息：“能见一面吗？我想把保证书先给你看看。”
陈强看着这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停留良久，最终回复：“开庭见吧。”
他知道刘燕还想挽回，但他不能再给任何希望。有些伤口，只有保持距离才能愈合。
回到家，陈强将装照片的盒子用胶带封好，放进储物间最角落。就像把过去的回忆，深深埋藏。
开庭前一天，张律师打来电话做最后确认。陈强听着电话，目光却不自觉飘向储物间的方向。
挂断电话后，他站在窗前久久不动。明天之后，西年的婚姻就将画上句号。虽然痛苦，但也许是新的开始。
夜色渐深，城市灯火阑珊。陈强知道，今晚注定无眠。不仅为他，也为那个还在做着挽回梦的刘燕。
但生活总要继续，无论多么不舍，该放手的终究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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