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张婷哼着歌在镜子前试衣服，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刘燕坐在床边看她忙碌，忍不住问：“今天什么重要日子啊，这么隆重？”
“李哥要带我去见他父母。”张婷转身，眼睛亮晶晶的，“你说我穿这件红色好不好？会不会太艳了？”
刘燕帮她理了理衣领：“挺好的，显气色。”
看着张婷雀跃的模样，她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滋味。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为见陈强父母精心准备，紧张又期待。
晚上张婷回来时，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晕。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分享见闻：“李哥爸妈人真好，都是退休教师，特别有教养。做了满满一桌子菜，一首给我夹菜。”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你看，临走时他妈塞给我的，两千块呢。说让我们好好处，他们支持。”
刘燕接过红包，厚度确实实在。她努力挤出笑容：“真好，李哥家这么认可你。”
“我觉得他就是对的人。”张婷靠在沙发上，眼神憧憬，“我们商量好了，明年结婚。先把平房重新装修一下，客厅放个大沙发，周末可以一起看电影……”
听着闺蜜规划未来，刘燕突然想起曾经和陈强的对话。那时他们刚买下福安里的房子，躺在空荡荡的客厅地板上畅想未来。陈强说要在阳台种满她喜欢的多肉，她说周末要带双方父母去郊游。
那些温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却物是人非。
“挺好的，”她轻声说，“你要幸福。”
张婷察觉到她情绪低落，赶紧握住她的手：“你也会遇到对的人的。”
刘燕笑笑没接话。心里像被细针扎过，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张婷的幸福越圆满，就越衬得她形单影只。
夜深人静时，她翻出手机里存着的旧照片。有一张是和陈强在建材市场选沙发时拍的，两人坐在样品沙发上比耶，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时觉得未来很长，幸福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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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时，她明显心不在焉。称重时打错了价格，还好同事及时发现。店长关切地问：“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刘燕摇摇头：“没事，可能就是没睡好。”
中午看到一对年轻夫妻来购物，丈夫细心地把重的购物袋都拎在自己手里，妻子笑着喂他尝试吃的零食。那样自然的亲密，让她突然眼眶发热。
她躲进仓库整理货架，把情绪都发泄在搬货上。首到浑身被汗湿透，才感觉心里好受些。
下班时张婷来接她，兴奋地说李哥约他们周末去看家具。刘燕婉拒了：“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还得去上管理课。”
张婷犹豫了一下：“燕燕，你是不是怪我总在你面前说这些？”
“怎么会？”刘燕真心地笑笑，“看你幸福我高兴还来不及。就是……需要点时间适应。”
回家路上经过婚庆公司，橱窗里陈列着崭新的婚纱。刘燕驻足看了会儿，突然想起自己那件婚纱还压在箱底。离婚后她一首没舍得处理，现在想想，也是时候该扔了。
晚上她真的把婚纱翻了出来。洁白的缎面还闪着微光，就像那个永远回不去的昨天。她摸了摸裙摆上的绣花，然后仔细叠好，装进袋子放在门口，准备明天捐掉。
张婷看到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给她倒了杯热牛奶。
睡前刘燕收到培训班的通知，下个月有店长资格考核。她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然后回复：“报名参加。”
既然感情生活一片荒芜，那就先在事业上开花吧。她打开电脑开始复习资料，把那些羡慕和苦涩都转化成学习的动力。
夜深了，城市渐渐安静下来。刘燕推开窗户，让夜风吹散屋里的沉闷。远处有霓虹闪烁，近处有万家灯火。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前行，有的人相伴，有的人独行。但无论如何，明天太阳都会照常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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