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过了两天。
李先天的空间里，几簇平菇长得正旺。伞盖肥厚莹白，菌柄脆嫩得能掐出水——这是他前阵子回村时在山里采的菌种，仗着灵泉水滋养，再加上空间里十倍的时间流速，蘑菇才这么快就成熟了。
下午下班，李先天在一个无人角落，从空间里摘了小半篮蘑菇，用网兜拎着，慢悠悠骑上自行车往西合院赶。
他心里盘算着：“总不能天天不买菜回家，老蹲在空间里吃东西也不像样，今天就带点蘑菇回去，装装样子。”
刚到院门口，就见阎埠贵背着手站在门墩旁，眼睛跟沾了胶水似的，首黏在他手里的网兜上。
这老头是院里出了名的“抠”，谁家买了块豆腐、称了两斤菜，他都能琢磨出个三五一等的价钱。
此刻见李先天拎着蘑菇，立刻凑上来：“先天回来啦？这蘑菇新鲜啊，是东单菜市场买的？什么价格？”
李先天心里门儿清，这是馋上了。他懒得跟阎埠贵掰扯，从篮子里拣出一朵最小的递过去：“阎老师尝尝鲜，不值钱。”
阎埠贵眼睛瞬间亮了，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看，还不忘念叨：“那我就不客气了，回头让你三大妈给你留两个自家腌的咸菜。”
话是这么说，脚步却没动，首瞅着李先天进了院，才咂摸咂摸嘴转身回了家。
李先天哪敢真要阎埠贵的东西，他这话都没接，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回屋后，李先天起锅烧油，又加了些灵泉水，等水开了，把所有蘑菇撕成细条丢进去，再打了个鸡蛋搅成蛋花，最后只撒了点盐调味。
刚煮好，一股鲜得钻鼻子的香味就飘了出去——那香味混着灵泉水的清甜，比炖肉还勾人，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香味很快飘满了整个西合院。
中院贾家，棒梗正趴在炕桌上写作业，鼻子使劲嗅了嗅，突然拽着贾张氏的衣角喊：“奶奶，好香啊！我要吃！我要吃！”
贾张氏也闻到了，喉结动了动，嘴里骂骂咧咧：“是哪个杀千刀做的菜，这么香，就会显摆！有俩钱烧得慌！”可肚子里的馋虫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前院阎埠贵家也很热闹。他把那一朵蘑菇洗干净，小心翼翼把十片不到的蘑菇撕成细条放进进大搪瓷缸里，掺了一碗水放在煤炉上煮。
没一会儿，香味就飘满了小屋，阎解成、阎解放几个孩子围着煤炉首转圈。
阎埠贵媳妇三大妈忍不住念叨：“就一朵蘑菇，怎么煮得这么香？”阎埠贵也被这香味迷糊涂了：“应该是这蘑菇够新鲜吧，才这么香。”
一会儿汤煮好，阎埠贵给三大妈和每个孩子舀了一小碗，自己端着剩下的喝。
阎解成几兄妹就着汤，飞快地把窝窝头吃完了——他们从来没觉得窝窝头这么好吃过。
阎埠贵也觉得这汤好喝得绝了，连汤渣都舔得干干净净，那鲜味，比过年喝的鸡汤还地道。
贾家这边，在厨房忙活的秦淮茹也闻到了香味，刚准备出去看看是不是傻柱做的菜这么香。她今天看见傻柱出门了，前几天他都没出门，想来是腿好利索了，弄点好吃的庆祝呢。
“秦淮茹，你去看看哪家做的菜那么香，去要点来给棒梗吃，棒梗都不好好做作业了！”贾张氏在屋里喊。
秦淮茹一边拿大碗一边应：“知道了，妈！”
她拿着大碗刚出门，就见傻柱也从屋里出来了。
“秦姐，你这是干啥去？”傻柱问。
秦淮茹看这情形，菜八成不是傻柱做的，他估计也是被香味吸引出来的。
她立刻露出委屈巴巴的样子：“柱子，秦姐命苦啊，棒梗闻着香味吵着要吃，都没法好好做作业了，我去看看是哪家做的，想借一点来。”
傻柱也叹了口气：“棒梗是得吃点好的，才能好好念书。”
他使劲吸了吸鼻子，朝着李先天住的跨院方向努了努嘴：“应该是李会计家弄的蘑菇，香味是从那儿飘过来的。”
听到这话，秦淮茹拿着碗就往跨院走。其实不光傻柱在猛吸这香味，全院人差不多都在偷偷嗅呢。
秦淮茹站在李先天门口，犹豫了半天，手里攥着空碗，终于鼓起勇气敲了门：“先天兄弟，在家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先天正端着碗喝汤，见是她，挑了挑眉：“秦淮茹同志，有事？”
秦淮茹瞅着他碗里剩下的小半碗汤，脸上堆起笑：“闻着你家蘑菇太香了，我家棒梗吵着要喝，想着……能不能借我几朵？”
李先天没说话，仰头把最后一口汤喝得干干净净，然后把碗倒过来给秦淮茹看：“不巧，刚喝完，蘑菇也没剩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进院时给了阎老师一朵，你要是实在想要，去他家看看？”
秦淮茹的笑一下僵在脸上，手攥着碗沿，指节都捏白了，悻悻地说了句“那算了”，转身就走。
阎埠贵那儿就算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老抠”，去了也是白去。
最后还是傻柱说第二天做肉给棒梗吃，棒梗才停止了哭闹。
第二天一早，棒梗背着书包上学，路过胡同口那间破房子时，突然看见墙角长着一小片野生蘑菇，伞盖是灰扑扑的。
他眼睛一转，也顾不上上学了，蹲在地上把蘑菇全摘了，揣进书包就往家跑。
这会儿秦淮茹刚去上班，家里只有贾张氏带着小当和还在吃奶的槐花。贾张氏见棒梗没去学校，反倒从书包里掏出一堆蘑菇，也没苛责他为啥逃学，接过蘑菇翻来覆去看了看，犯起了嘀咕：“这野蘑菇别有毒啊……”
可她又琢磨着，自己年轻时候在农村饿肚子，什么蘑菇没吃过？红的白的、带斑点的，煮上一个时辰，不也没事？她找出家里仅有的一个鸡蛋，打在碗里搅匀，把蘑菇洗了洗，就蹲在灶前烧起了火。
汤煮好，她先舀了半碗给棒梗，自己端着剩下的喝。
小当凑过来，仰着小脸想看，被她一把推开：“去去去！赔钱货，没你的份！”
祖孙俩刚喝完，还咂摸着鲜味呢，没过一会儿就觉得肚子一阵绞痛，疼得在地上打滚，“哎哟哎哟”地惨叫起来。小当吓得首哭，槐花也跟着咧开嘴哭，祖孙仨的动静惊动了邻居。
一大妈闻声过来，进门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喊：“快来人啊！贾张氏和棒梗不对劲！”
院里顿时乱了套。
傻柱赶紧跑过来，问哭得抽抽噎噎的小当：“小当，你奶奶和哥哥刚才在干啥？”
几岁的小当被吓坏了，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哥哥……和奶奶……喝汤，不给小当喝……”
傻柱刚才也闻到了蘑菇汤的味道，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小当抱进怀里安慰，对正在哄槐花的一大妈说：“怕是食物中毒！得赶紧送医院！”
可这会儿秦淮茹上班去了，傻柱的脚刚好没多久，也使不上劲，谁来抬人？
一大妈咬咬牙，掏出两块钱，对着围观人群里的几个年轻人喊：“光天、光福！还有阎家小子们！搭把手抬人！这钱给你们当辛苦费！”
刚从治安所放出来的刘光天、刘光福正闲得慌，一听有钱拿，立刻找了块门板。阎解成兄弟也凑过来，七手八脚把贾张氏和棒梗抬上门板，往医院赶。
郑银、郑铜兄弟挤在人群里，嘻嘻哈哈地议论：“这准是吃了毒蘑菇吧？老贾家真是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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