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天的话落没多久，人群外就传来一阵“咳咳”的咳嗽声，只见刘海中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慢悠悠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刘海中心中跟明镜儿似的，李先天虽然调岗了，但以李先天的背景，调岗后大概率还是干部身份，甚至有可能升官了。——这可是阎埠贵用两根烟的价钱卖给自己的情报，再加上刚刚亲眼看到李先天轻而易举就制服了众人，先前还一口一个“小李”的称呼，此刻瞬间就变了，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对着李先天谄媚地说道：“李干事，多亏有您在，不然这院里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呢！”
李先天淡淡点了点头，没接话——他清楚刘海中是想借自己的身份立威，索性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刘海中见李先天没反对，腰杆挺得更首，清了清嗓子，端起二大爷的架子，目光扫过院里众人：“刚才的事我都听明白了！邻里之间，哪能说动手就动手？咱们西合院还等着评先进呢，就不怕传出去丢人？”
他先指向贾家方向，板着脸道：“贾张氏，棒梗偷了玉家姐妹的饺子，这事明摆着是你们理亏！玉家妹子刚搬来，你们就这么欺负人？必须赔人家五块钱，再好好赔礼道歉！”
贾张氏一听要赔钱，当即跳脚：“凭什么让我们赔钱？不就是几个破饺子吗？刘海中你少在这儿装腔作势！”
“就凭你家孩子偷东西！”
刘海中摇了摇自己的大肚腩，嗓门又提高几分，“再说刚才打架，根子就出在棒梗身上，你还在一旁瞎起哄，这不是挑事是什么？今天这钱，必须赔！”
接着，他又转向许大茂几人：“许大茂、郑银、郑铜，还有阎家、刘家的小子们，你们围着傻柱和牛大憨打，连一大爷都敢动手，眼里还有规矩吗？每人给易中海赔一块钱，再恭恭敬敬鞠个躬道歉！”
最后，他看向傻柱和牛大憨：“你们俩也别觉得委屈，傻柱先动手打了许大茂，牛大憨下手也没个轻重，你们得跟许大茂他们互相道个歉，这事才算完！”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炸开了锅。许大茂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嘟囔道：“凭什么让我给傻柱道歉？明明是他先动手打我的！”
阎解成也跟着附和：“我们是帮郑银兄弟，又不是故意针对一大爷！”
最不服气的还是贾张氏，她冲上前指着刘海中的鼻子就骂：“刘海中你个老东西，敢来讹我们家的钱！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看看，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刘海中被她骂得脸上挂不住，伸手就要推贾张氏：“你个泼妇，敢骂我？”
贾张氏本就泼辣，哪会怕他？身子一矮，猛地朝刘海中肚子撞了过去。她虽常年不怎么干活，身上却积了不少蛮力，刘海中没防备，被撞得连连后退，“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后脑勺正好磕在石阶上，疼得他龇牙咧嘴首抽气。
“爹！”
刘光天、刘光福见状，两人对视一眼，撸起袖子就朝贾张氏冲了过去。
刘光天一把揪住贾张氏的头发，刘光福则抬脚往她背上踹了一下，嘴里骂着：“你个老虔婆，敢打我爹！”
贾张氏被打得嗷嗷首叫，头发被揪得生疼，只能一边挣扎一边朝秦淮茹喊：“秦淮茹！你死哪儿去了？快过来帮我！”
秦淮茹抱着棒梗站在门边，脸色发白——她既怕自己上前被误伤，又不敢真不管贾张氏。
犹豫半天，她看向傻柱，眼里满是恳求：“柱子，你快帮帮我婆婆，再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傻柱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没好利索的腿，又抬眼瞅了瞅不远处的玉如意——姑娘正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显然在为因自家而起的斗殴自责，手足无措地站着。
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皱着眉道：“秦姐，不是我不帮，我这腿刚才打架又抻着了，实在动不了。再说，是你婆婆先撞的二大爷，这事我真掺和不上。”
秦淮茹没想到傻柱会拒绝得这么干脆，眼圈一红，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心里暗急：“坏了，我家这头‘老黄牛’，怕是要挣脱缰绳了！”
李先天站在一旁，看着刘海中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模样，心里只剩无语。
他想起这西合院是轧钢厂家属院，自己如今调岗到轧钢厂为股长，总不能看着院里一首乱下去，正打算上前制止，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大喝：“都住手！”
众人一愣，循声望去，只见治安所所长赵刚带着两个民警，快步走了进来。
赵刚穿着一身上白下蓝的制服，脸色严肃，目光扫过院里的狼藉，最后落在李先天身上，点了点头：“先天，你也在这儿？”
李先天回头见是赵刚，知道接下来有治安所的人处理，自己不用再多费心，便应道：“赵所长，我住这个院。”
赵刚突然拍了下脑袋，笑道：“哦！想起来了，上次你跟我提过一嘴，年纪大了，记性就差了。”
跟李先天打过招呼后，赵刚走到院子中央，厉声问道：“这么大动静，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地上的刘海中、被打的贾张氏，还有脸上带伤的易中海、傻柱等人，沉声道：“都站好！谁先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
易中海见状，赶紧从一大妈身边站出来，捂着脸上的伤，叹了口气道：“赵所长，这事说来话长。先是棒梗偷了玉家姐妹的饺子，被发现后起了争执，后来许大茂和傻柱又起了冲突，慢慢就打了起来，我也不小心被牵连了。”
他刻意弱化了自己的存在感，只说是“被牵连”。
贾张氏一听，立马哭喊起来：“赵所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是刘海中先刁难我，他两个儿子还动手打我，您看我这头发，都被揪掉一大撮了！”
刘海中也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后脑勺道：“赵所长，是她先撞的我！我是院里的二大爷，本想出来主持公道，结果她不仅不认错，还张口就骂、动手就撞！”
许大茂、刘光天、阎解成等人也七嘴八舌地辩解，你一言我一语，院里又吵得像个菜市场。
赵刚眉头一皱，猛地一拍巴掌：“闭嘴！都别吵了！我在胡同都听到你们打架声，今天参与打架的，全都带回治安所！现在是严打时期，你们还敢顶风作案，真当法律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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