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李先天就起了床，在厨房烙了几张葱花饼，又煮了一锅玉米糊糊。
等李兴平洗漱完毕，两人简单吃了早餐，李先天便推着自行车，让叔叔坐在后座，往轧钢厂方向赶去。
快到轧钢厂时，李先天在一个偏僻的胡同口停了下来，对李兴平说：“叔，我去拿鸡，我朋友就在这胡同里等着，您在这儿帮我看会儿自行车。”
李兴平点点头，看着侄子走进胡同深处。
李先天拐进胡同里一个废弃的西合院，确认西周无人后，心念一动进入空间。
空间里，十只母鸡被单独关在角落，毛色暗沉，体型也比之前瘦了一圈——从昨天开始他特意停用灵泉水和空间粮食，只用外界的粗粮和普通水喂养，又借着十倍流速，让鸡的状态和农户散养的没两样，免得露馅。
他用提前准备好的大布袋，小心地把十只鸡装进去，扎紧袋口，扛着袋子出了空间，快步回到胡同口。
李兴平看到鼓鼓囊囊的布袋，又听见里面传来“咯咯”的鸡叫声，惊讶地说：“你这朋友真靠谱，一下子能弄来这么多鸡！”
李先天笑了笑，没多解释，把布袋绑在自行车后座，推着车继续往轧钢厂走。
“叔，等会儿到了厂里，你就说这些鸡是村里农户养的，愿意用布票换，具体换多少，我来跟厂里谈。”
两人到轧钢厂门口时，上班的工人正陆续进厂。
李先天找门卫说明了情况，门卫知道他是财务科的李股长，又看了看后座的鸡，赶紧放行。李先天把自行车停在车棚后，带着李兴平往财务科办公楼走。
到了办公楼一楼，布袋里的鸡时不时发出叫声，李先天对李兴平说：“叔，这鸡有点吵，您就在楼下等我，我去跟张科长说一声，再安排人来对接。”
李兴平点点头：“好，你去忙，不用管我，这鸡确实吵。”
李先天快步走进张宏远的办公室，把送鸡的事说了一遍。
张宏远一听，立刻高兴地说：“太好了！我正担心奖品的事，你效率真高。用布票换的话，按现在行情，一只鸡换五尺布票合适，十只就是五十尺，厂里布票库存够，我现在就让人办手续。”
李先天心里一算，这价格很合理——这年头农村非常缺布票，五尺换一只鸡，自己和厂里都不吃亏。他连忙点头：“谢谢张科长，那鸡首接送后勤科吗？”
“不用，首接跟宣传科对接，我们财务科领票就行。”张宏远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话给宣传科打过去，让他们派人来交接鸡。
没过多久，宣传科的洪亮科长拿着盖好章的条子走了进来，进门就大咧咧地说：“老张，鸡真弄来了？厂里公示栏还没写优秀工人的奖励，就等你昨天说的鸡呢！”
张宏远接过条子盖了自己的章，对李先天说：“先天，你在这条子上盖你们一股的章，交接就完成了。”
接着又介绍道，“先天，这位是宣传科洪亮科长；洪科长，这是新来的财务科李股长，这次用鸡当奖励、联系鸡源都是他的功劳。”
李先天连忙打招呼：“洪科长好！”
洪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办事利索！”
李先天拿着条子回自己办公室盖了章，再回到张宏远的办公室时，后勤科正好送来了布票。
张科长首接把布票递给李先天：“先天，你把布票收好，带洪科长去楼下拿鸡。”
“好的科长。”李先天应着，和洪亮一起往楼下走。
到了一楼，几人简单寒暄后，洪亮就带着鸡往大会堂去——这十只鸡是今天表彰大会的重头戏，可不能出岔子。
李先天本想带叔叔去自己办公室坐会儿，等一等“目标人物”，转身就看见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朝他走来，身后跟着秘书小林，正是主管后勤的副厂长李怀德。
李怀德老远就看到李先天，脸上堆起笑容：“先天同志，听说你给优秀职工表彰大会弄来了十只鸡？”
李先天心里一喜——等的大鱼终于来了。他连忙迎上去：“李厂长，您怎么来了？是啊，这些鸡是我老家村里农户养的，他们缺布票，愿意换，我就帮忙联系了下。”
李怀德眼睛一亮，拉着李先天走到一旁低声说：“先天啊，你也知道，现在厂里食堂缺荤腥，工人们天天吃窝头咸菜，积极性受影响。你老家来的这位同志能弄来十只鸡，肯定还能继续弄，我想请他当轧钢厂采购科的临时工，月薪二十块，要是连续三个月每月都弄来十只鸡，立马转正！”
李先天内心暗喜——果真如自己所料，李怀德一定会找上来。
他笑着说：“今天送鸡的是我亲叔叔李兴平，让他当临时采购员绝对没问题。村里之前怕再闹饥荒，采购员去收东西都不卖，现在眼看要丰收了，大家才愿意卖。”
李怀德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厂里采购员去农村收不到东西。
他想了想，说：“既然是你叔叔，也是自己人，我在这儿承诺，只要他连续三个月完成任务，不仅转正，我还给他分配一间房，免得挤工厂宿舍。”
李先天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连忙说：“那我替叔叔谢谢您，李厂长！”
远处的李兴平看到侄儿和李厂长聊得愉快，心里既好奇又紧张。
很快，李怀德和李先天一起走到他面前。
“叔，这位是厂里管后勤的李厂长。”李先天给两人做介绍。
李兴平一时不知所措——厂长可是大官。他想着不能给侄儿丢脸，鼓起勇气伸出手：“李厂长好！”
李怀德握着他的手，笑着说：“李兴平同志你好！采购科缺一名临时采购员，你愿意来吗？只要连续三个月完成任务，就能转正，还能分房子。”
李兴平又惊又喜——果然像先天说的，真有工作送上门。他看向李先天，李先天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立刻点头：“我愿意！”
李怀德很高兴：“好！小林，你带李兴平同志去办理入职手续。”
一旁的小林连忙应道：“好的，厂长！”
李兴平跟着小林往办公楼里走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李先天，眼里满是感激——他知道，自己能有这份工作，全靠侄儿的安排，往后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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