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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砺刃兵夜训惊魇影,闻敌踪云龙布罗

小说: 亮剑之弹道综合征   作者:南派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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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赞助的那批装备,如同给独立团这锅滚油里又加了一瓢凉水,瞬间激发出更旺盛的斗志。五万发黄澄澄的子弹、一百支崭新的中正式步枪、十箱沉甸甸的手榴弹,被赵刚带着后勤处长像分家当一样,小心翼翼地清点、登记、造册,然后根据各营连的实际情况和任务需求,一碗水端平地分配下去。

一营作为主力拳头,自然又占了头份,但这次张大彪没再嚷嚷,反而主动找到李云龙和赵刚:“团长,政委,这次装备俺一营少要点,多给二营三营和侦察排分分。上次黑风峪,一连伤了元气,新兵多,好枪给他们也发挥不出全力。不如先把兄弟部队武装起来,咱们团整体强才是真强。”

李云龙惊讶地看了张大彪一眼,咂咂嘴:“行啊,大彪,跟着老子久了,觉悟见长啊!知道顾全大局了?不错不错!”

张大彪嘿嘿一笑,挠挠头:“团长,您就别寒碜俺了。吃了亏,总得长点记性。俺一营底子厚,老兵多,就算家伙差了点,照样能打!等新兵练出来了,再换好枪不迟。”

赵刚欣慰地点点头:“大彪同志这个想法很好!我们独立团就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装备分配的原则就是要形成最大的战斗力。我同意你的意见。”

于是,这批宝贵的装备更多地倾斜给了正在快速成长的二营、三营以及急需提升火力的侦察排。战士们领到新枪和充足的子弹,个个喜笑颜开,训练的热情更加高涨。特别是魏和尚的侦察排,几乎换装了一半的中正式步枪,火力持续性大大增强,这小子乐得整天合不拢嘴,训练起来更加卖力。

有了相对充足的弹药保障,李云龙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推行他构思己久的“魔鬼训练”计划。他结合黑风峪的教训和现代特种作战的一些模糊概念(小心翼翼地避开触发头痛的禁区),将训练重点放在了夜间作战、复杂地形下的班组对抗、应急反应和长途渗透侦察上。

独立团的根据地,白天杀声震天,晚上更是鬼影幢幢。战士们常常在睡梦中被凄厉的紧急集合哨吹醒,顶着星星月亮进行武装越野、夜间射击、潜伏与反潜伏训练。李云龙还别出心裁地搞起了“红蓝对抗”,让张大彪的一营扮演日军或者那支神秘的黑衣部队,专门偷袭沈泉的二营或者王怀保的三营的驻地,搞得各个营地晚上风声鹤唳,哨兵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稍有风吹草动就差点开枪。

开始几天,场面那叫一个混乱。夜训中崴脚的、掉沟里的、误伤战友的(用的是训练木棍,但挨一下也疼得龇牙咧嘴)、甚至还有走丢了半夜才找回来的,层出不穷。干部们叫苦不迭,战士们更是累得沾枕头就着,饭量却蹭蹭往上涨。

赵刚看着有些心疼,私下里对李云龙说:“团长,训练是不是太狠了点?战士们的体力快到极限了,是不是缓一缓?”

李云龙却摇摇头,神色异常严肃:“老赵,现在流汗,是为了将来战场上少流血!黑风峪那帮狗娘养的,可不会跟咱们讲仁慈!他们专挑晚上、挑咱们松懈的时候下手!咱们必须比他们更狠、更快、更警觉!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跟特种部队斗?”

他指着窗外正在月色下进行摸哨演练的战士:“你看,现在是不是比前几天强多了?动作轻了,配合默契了,警惕性也高了。这就是进步!继续练!往死里练!”

赵刚知道李云龙说得有道理,便不再劝阻,转而更加细致地做好后勤保障和思想动员工作,炊事班的伙食标准硬是又提高了一截,保证战士们有足够的体力支撑高强度的训练。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近半个月的“魔鬼”淬炼,独立团的夜战能力和应急反应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部队的精气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少了几分浮躁,多了几分沉稳和锐利,像是一把经过反复锻打的利刃,寒光内敛,却更加致命。

这天深夜,独立团驻地一片寂静,只有巡逻队规律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连续的高强度训练让战士们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突然,团部旁边临时关押战俘和可疑人员的土坯房里,传来一声极其短暂凄厉的惨叫,随即戛然而止!

声音虽然微弱,但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一时间,住在团部外间负责警卫的魏和尚猛地睁开了眼睛,像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弹身而起,顺手抄起了靠在墙边的中正式步枪(他嫌驳壳枪威力不够),侧耳倾听。

里屋的李云龙也几乎同时惊醒,低声喝问:“和尚,什么动静?”

“团长,好像是禁闭室那边!”魏和尚声音紧绷,己经闪身到了门口,透过门缝向外观察。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哨兵的一声厉喝:“谁?站住!”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枪响!

“不好!”李云龙和魏和尚同时脸色一变!

魏和尚一脚踹开房门,大吼一声:“保护团长!”人己经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首扑禁闭室的方向。

枪声惊醒了整个驻地,瞬间哨声大作,脚步声、呼喊声、拉枪栓的声音响成一片。各营连的干部反应极快,按照应急预案,迅速控制要点,封锁通道,搜索可疑人员。

李云龙也提着驳壳枪冲了出来,脸色铁青。赵刚也衣衫不整地跑过来,紧张地问:“团长,怎么回事?”

“妈的,有耗子摸进来了!”李云龙咬牙切齿,“胆子不小!敢摸到老子团部来了!”

很快,魏和尚和巡逻队押着一个人回来了。那人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破布,身上穿着八路军的军装,但明显不合身,眼神惊恐万状。

“团长,政委,”魏和尚喘着气报告,“就这小子!俺赶到的时候,他刚用磨尖的筷子杀了我们关押的一个伪军排长,想从后窗跑,被哨兵发现了!”

“杀了伪军排长?”李云龙和赵刚对视一眼,都感到事情不简单。那个伪军排长是上次伏击运输队抓的俘虏,知道的东西不多,正准备教育后释放,怎么会有人专门来杀他灭口?

“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老子要亲自审!”李云龙喝道。

破布刚被掏出,那人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长官饶命!长官饶命啊!不关我的事!是……是他们逼我的!我不干他们就要杀我全家啊!”

“他们是谁?”李云龙厉声问道。

“是……是日本人……是一群穿黑衣服的日本人!”那人涕泪横流,吓得浑身发抖,“他们抓了我的老婆孩子,逼我穿上这身衣服混进来,杀了那个排长,说……说他知道的太多了……完事后让我去镇子外的土地庙找他们……”

黑衣日本人!山本特工队!

李云龙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是他们!竟然敢派人渗透到团部来杀人灭口!嚣张!太嚣张了!

“他们有多少人?在土地庙具体什么位置?有什么装备?”李云龙一连串逼问。

“具体多少人我不知道……当时就见了三个……都在黑衣服,蒙着脸,说话声音很低……土地庙……就在镇子东头三里外的那个破庙……他们让我子时之前必须到……”那人为了活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倒了出来。

李云龙立刻让人把这奸细押下去严加看管,然后和赵刚、闻讯赶来的张大彪、沈泉、王怀保、孙德胜、魏和尚紧急开会。

“情况清楚了!山本特工队的小股人员,就在镇东土地庙!这是送上门的肥肉!”李云龙目光炯炯,“他们杀了伪军排长,一是灭口,二也可能是想试探我们的反应,或者有其他阴谋!但不管为什么,既然露了头,就别想再缩回去!”

“团长,打吧!我带一营去端了他们!”张大彪立刻请战。

“不行!”李云龙果断否定,“土地庙地形不明,敌人数量不清,而且是夜间,强攻风险太大,容易造成伤亡,还可能让他们跑掉。”

他盯着地图,脑子飞快转动:“他们让奸细子时之前到,现在离子时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两小时)。这说明,他们很可能还在土地庙等着接应或者灭口!”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这样,”李云龙开始部署,“和尚,你带侦察排最能干的几个人,立刻化妆接近土地庙,摸清里面的具体情况,敌人数量、装备、布防,最重要的是,看他们有没有埋伏或者撤退的预案!记住,只是侦察,绝对不许暴露!有情况立刻派人回来报告!”

“是!”魏和尚领命,立刻转身出去点人。

“大彪,你的一营,立刻秘密运动到土地庙西侧一里外的树林里隐蔽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有任何动静!” “沈泉,你的二营,运动到土地庙南侧的高地背后,封锁可能向南逃窜的路线!” “王怀保,你的三营,运动到土地庙北侧,防止敌人向北突围!” “孙德胜,你的骑兵连,分散在更外围的道路上,一旦敌人逃出包围圈,给老子追!不惜一切代价咬住他们!” “老赵,你坐镇团部,协调指挥,并立刻将情况上报旅部!”

李云龙的目光扫过众人:“老子要给他来个瓮中捉鳖!但前提是和尚的侦察必须准确!各部队行动一定要隐蔽!绝不能打草惊蛇!我们要吃的,是整块肉,不是吓跑了的兔子!明白吗?”

“明白!”众人低声应道,眼中都闪烁着兴奋和战意。

独立团这台战争机器再次无声地高速运转起来。各营连凭借着这段时间苦练的夜间机动和隐蔽能力,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向着预定地点潜行。整个根据地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己经张开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只等猎物出现。

李云龙亲自带着警卫班,前往西侧树林与张大彪的一营汇合。他趴在冰凉的草地上,举着望远镜,死死盯着远处那座在月光下只剩下模糊轮廓的土地庙。

山本特工队……这次,老子看你们往哪儿跑!他心中冷笑,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支神秘的、强大的敌人,终于要正面碰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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