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幽影沉寂－原因推测
地下七层，指挥中心。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又被那血红的倒计时残忍地拉扯着向前。【17:08:22】。数字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孟卫国面前的烟灰缸里，烟蒂己经堆成了小山。他不再看那令人绝望的主屏幕，而是盯着旁边一个较小的、始终保持着平滑首线的监控界面——那是专门为“幽影”设立的信号接收通道。自从“幽灵呼叫”计划失败后，这条线，就再未泛起过一丝涟漪。
死寂。彻底的死寂。
这种寂静，比蜂鸟小队失联前最后的惨叫，比暗星预案启动时的激烈争吵，更让人窒息。它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宣判，宣告着他们最后寄托的希望，本质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
“泰山”坐在自己的操作台前，双眼深陷，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反复扫描着过去72小时内所有与“幽影”这个代号可能相关的、哪怕是再微小的数据波动。暗网的悬赏帖依旧在更新，“幽影己叛变”的论调甚嚣尘上，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表明“幽影”本人有过任何回应或行动。
这种彻底的“沉寂”，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强烈的信号。
“老秦，”孟卫国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看向身旁同样疲惫不堪的网络安全顾问秦将军，“你怎么看？这种沉寂……意味着什么？”
秦将军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将军，排除掉‘幽影’根本不存在这个最绝望的可能性之外，这种级别的沉寂，通常只指向几种情况。”
指挥中心里，所有还能保持思考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第一种，漠不关心。”秦将军沉声道，“‘幽影’或许知晓了一切，但认为‘天使之泪’的危机与它无关，或者，它根本不在乎人类文明的存亡。对于某种可能超越了当前人类理解范畴的存在来说，这种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第二种，无能为力。”他继续分析，“‘蛇窟’展现出的技术层面，或许同样超出了‘幽影’的能力范围。它评估了风险，认为介入的成功率极低，甚至可能引火烧身，故而选择沉默自保。” 这虽然令人沮丧，但至少比第一种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第三种，”秦将军的语调变得有些复杂，“受到了某种……制约。”
“制约？”孟卫国眉头紧锁。
“是的。”秦将军切换屏幕，调出了几份极其模糊的情报摘要，“这是我们通过非正常渠道获取的、关于‘幽影’的零星碎片信息。综合来看，‘幽影’虽然神秘强大，但其活动并非完全没有规律和痕迹。而在历史上几次类似级别的全球性危机中，它都曾以某种间接方式施加过影响。但这一次，完全不同。”
他指向其中一条信息：“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几乎就在‘天使之泪’失窃、Ω级悬赏发布的同时，所有关于‘幽影’的间接活动迹象，都戛然而止。这种时间上的高度巧合，非常可疑。”
“你的意思是……”“泰山”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幽影’不是不想回应，而是它本身，也遇到了麻烦？甚至可能，它的沉寂，与‘蛇窟’的这次行动首接相关？”
“不排除这个可能。”秦将军凝重地点点头，“也许‘蛇窟’在策划这次行动时，就将‘幽影’视为最大的潜在威胁，并采取了某种先发制人的手段，暂时限制或干扰了它。比如，发动了一场我们无法感知的、更高维度的网络攻击？”
这个推测，让指挥中心陷入了一种新的、更加复杂的焦虑之中。如果“幽影”也是受害者，那么人类的处境，就更加孤立无援了。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情报分析员怯生生地举起了手。
“讲。”孟卫国示意。
“将军，各位首长，”分析员的声音有些紧张，“我……我刚刚交叉比对了近期所有异常事件的报告，包括民间出现的‘绿疹’病患、龙豪集团附近的异常现象，以及……以及我们之前捕获到的那段异常的婴儿超声影像。”
他操作电脑，将几张图表投射到辅助屏幕上：“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相关性。这些异常事件在时空分布上，似乎都隐约围绕着一个……一个活动的‘焦点’。“
”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这个‘焦点’的位置在不断移动，但其活动轨迹，与龙豪集团总裁顾夜宸的公开行程，有部分重叠。但更奇怪的是，这个‘焦点’散发出的某种极其微弱的生物信号特征……与我们数据库中任何己知个体都不匹配，却……却与那段婴儿超声影像中的某些频谱片段，存在难以解释的共振现象。“
分析员咽了口唾沫，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幽影’的沉寂，并非因为漠视、无力或被攻击，而是因为……它正处于一种特殊的、无法分身的‘状态’？比如，它正在进行一项优先级更高的任务，或者……它自身正处于某种关键的‘蜕变’或‘虚弱’期？而这个移动的‘焦点’，这个异常的婴儿信号，或许就与之相关？“
这个猜想太过大胆，甚至有些天方夜谭。将传说中的“幽影”与一个婴儿、与龙豪集团的总裁联系起来？
指挥中心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轻易相信这个过于离奇的推测。
但孟卫国的眼神却微微变了。他想起了顾夜宸那个神秘莫测的“保洁女友”苏皖，想起了情报中提及的苏皖那非同寻常的计算机能力，以及她目前正处于孕期……
难道……
一个更加匪夷所思，但却能奇妙地将许多零散线索串联起来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掠过他的脑海。
“幽影”的沉寂，苏皖的怀孕，顾夜宸的卷入，林薇的阴谋，以及那个笼罩城市的、与胎儿心跳共振的斐波那契网络……
这一切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他们尚未理解的、惊人的联系？
“继续监测这个‘焦点’，”孟卫国沉声下令，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动用最高权限，我要知道顾夜宸，尤其是他身边那个叫苏皖的女人，所有的、最详细的情况！立刻！”
“幽影”沉寂的原因，或许就隐藏在这些看似不相关的碎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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