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裹着老槐树的叶子，落在巷口的旧垃圾桶上，发出沙沙的响。林野背着书包走在巷子里，脚步比平时快了些——昨天黄毛怀疑他搞坏了手电配电箱，他总觉得心里发慌，想早点回家。 刚拐过巷口的拐角，就看见三个影子堵在前面，其中一个染着黄毛，正靠在墙上叼着烟，脚边还放着根钢管，正是黄毛和他带的两个小弟。林野心里咯噔一下，想往后退，却发现身后也站了个人，是之前跟刀疤一起的黑夹克小弟，堵住了他的退路。 “跑啊，怎么不跑了？”黄毛把烟蒂往地上一摁，踩着鞋跟碾了碾，慢慢朝林野走过来，眼神里满是嘲讽，“我还以为你多能耐，敢去动我们的配电箱，怎么见了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林野攥紧了书包带，指尖发白，脑子里飞快地想办法——书包里有电工钳，可对方有三个人，还有钢管，硬拼肯定不行。他盯着黄毛的脚，想找机会从旁边的窄缝钻过去，那里是老周修车铺的后门，平时总开着条缝。 “想跑？”黄毛看出了他的心思，朝两个小弟使了个眼色，黑夹克立刻往窄缝那边挪了挪，堵住了缺口。“上次没收拾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黄毛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抓林野的衣领。 林野赶紧往后躲，转身想往另一个方向跑，可刚迈出脚，就被身后的小弟伸腿绊了一下——“扑通”一声，他重重摔在地上，膝盖磕在水泥地上，传来钻心的疼，书包里的电工钳撞得“咚”响，掉了出来。 “还想跑？”黄毛走过来，一脚踩在林野的书包上，弯腰捡起电工钳，看了看钳口的铜丝痕迹，冷笑一声，“果然是你搞的鬼，还带这玩意儿，想跟我们玩技术？”说完，他抬手就朝林野的胸口打了一拳。 林野疼得闷哼一声，胸口像被石头砸了似的，喘不过气。另一个小弟也上前，朝他的后背踹了一脚，他趴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却死死盯着黄毛手里的电工钳——那是父亲的旧钳子，他不能让它被抢走。 “住手！你们干什么！”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老周扛着扳手从修车铺跑出来，身上还沾着机油，看见林野趴在地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黄毛，你敢在我家门口打人？” 黄毛手里的电工钳顿了顿，看见老周手里的扳手，又看了看周围——巷口己经有几个邻居探出头，要是闹大了，对他们也没好处。“老周，这事跟你没关系，别多管闲事。” “他是我邻居，这事我就管定了！”老周走到林野身边，把他扶起来，又把扳手往地上顿了顿，“你忘了前年冬天，你砸我铺子的事？要不要我把街坊都喊出来，说说你们青虎帮是怎么欺负人的？” 黄毛的脸变了变，他知道老周说的是实话，真把街坊喊出来，他们肯定讨不到好。“行，老周，算你狠。”他把电工钳扔在地上，狠狠瞪了林野一眼，“小子，这事没完，咱们走着瞧！”说完，带着两个小弟悻悻地走了。 老周赶紧扶着林野，看了看他膝盖上的伤和嘴角的血：“怎么样？疼不疼？快跟我去铺子里，我给你擦点药。”林野捡起地上的电工钳，攥在手里，膝盖和胸口都疼，可心里更窝火——他还是太弱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护着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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