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柔猛的抬头看着我，半晌，才淡淡道。
“难怪师兄那样相信你，你竟连这件事都已经查清楚了。”
林姜尘挣扎着朝她伸出仅剩的那只手，一张脸憋得通红。
“姐……救我。”
“你答应过娘亲，要好好保护我的。”
可陆柔却一脸冷漠，对林姜尘的痛苦视若无睹。
“我记得你说过，我帮你做完最后一件事，我们就两清。”
“我已经顺了你的意，将师兄从叶寻欢身边带走，你现在可以求救的，不该是叶寻欢吗？”
当初陆柔被江宴舟救走，与她同母异父相依为命的林姜尘却阴差阳错留在了凡间。
他因此吃尽苦头，直到后来偶然被叶寻欢带回宗门，才会对江宴舟有那样大的敌意。
而陆柔也因着一点愧疚，答应了他离间江宴舟和叶寻欢的请求。
在这件事上，他们各有私心，但痛苦的却只有江宴舟一个。
林姜尘身体发着抖，眼珠艰难的转动着，想要求救哭喊。
可以前口口声声说要护他的那些人，全都没了反应。
甚至连叶月珠见到他，也并没有多几分开心。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忽略了些什么东西。
直到陆柔收紧拳，沉声开口。
“师兄的身体，并不在我这里。”
“当初叶寻欢抽了他的灵脉，这才让我有机会操控他将他带走，可我同样没想过要害死他。”
“我只是想，既然叶寻欢对他不好，那还有我。”
“我制造他与我私通后自杀的假象，只是为了让叶寻欢她们死心，这样我就可以带着他，去过他想要的生活。”
“可……”
陆柔难以忍受般停顿片刻，才重新开口。
“可我还未来得及将他带走，他就不见了。”
“我找不到他，也许……他是自己走了。”
“他或许不想再见到我们，所以选择了独自离开，我想成全他，所以才一直说他自杀身亡。”
其他人听懂了他的意思，纷纷错愕道。
“陆柔的意思是江宴舟没有死？那为何一直不出现。”
“不出现也正常吧，毕竟被自己身边的人接连背叛，跑还来不及呢。”
“可江宴舟要是还活着，宋行止怎会不知道，还这般费尽心思找回他的尸体……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叶寻欢却像是听不到那些猜测，陡然眼睛一亮。
“太好了，宴舟没有死，我还有机会再见他一面，还可以去向他道歉……”
叶月珠也在这时终于回过神，怯怯的开口。
“我也想再见爹爹一面，跟他道歉。”
“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他，是我让他伤心了。”
唯独我如遭雷劈，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抽走灵脉、取走骨血的人是叶寻欢。
操控他跳下死神渊的人是陆柔。
可她们都没有真正杀死他，那杀死他的凶手又是谁？
还是说江宴舟真的没有死，只是选择了离开。
不……不对。
江宴舟若是没死，即便没了灵力术法，也绝对会过来找我。
他了解我，我亦了解他。
既然做了约定，那便一定会赴约。
何况还有我体内那仍在慢慢消散的魂魄，都在提醒着我最坏的那个结果。
我握紧剑，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看向某个方向。
可原本站在那里的人，早就没有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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