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渡过第一次“税务稽查”的危机，并找到了将北宋愿力“洗白”的隐秘渠道后，江凡的心态愈发沉稳。他深知，依赖“造假”绝非长久之计，风险会随着次数增加而累积。安兰县城隍庙并非傻子，一次优质符钱可以说是运气，次次如此，必然引人怀疑。
“必须提升本土香火的产量和质量，让清河村的信仰真正旺盛起来，让上交的符钱变得‘合情合理’。”江凡定下了下一步的战略。但如何做到？首接展现神迹？风险太大，容易引来不可控的关住，甚至可能被当作邪神淫祀给铲除了。
他需要一种更温和、更潜移默化的方式——“润物细无声”式的显圣。
首先，他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媒介”。神念细细扫过清河村，十一户人家，五十六口人，其念头情绪皆在他感知之中。很快，他锁定了一户人家——村西头的张婆婆。
张婆婆年近七十，是村里最年长的人之一，丈夫早逝，儿子前年进山打猎被野兽所伤，落下病根，常年卧床，家境贫寒。她是村里少数还保持着每月初一、十五必来土地庙上一炷香习惯的人，虽然贡品可能只是一颗野果或几粒粗粮，但那份虔诚的念头，在江凡的感知中如同黑夜里的微弱萤火，清晰而温暖。
近日，张婆婆的愁绪尤为深重——她儿子的旧伤复发，咳嗽不止，高烧不退，请来的乡野郎中看了首摇头，暗示准备后事。婆婆的祈祷也愈发频繁，充满了绝望的哀恸。
“就是她了。”江凡下定决心。帮助她，既能救人一命，积累功德，也能借此显圣，且目标选择得当，不易引人怀疑。
他没有动用那膨大的北宋愿力，而是谨慎地调动了这几日积攒的、为数不多的本土神力。他先是尝试对张婆婆的儿子施展了一次微效【祈福】，期望能稳住其病情，但效果似乎并不显著，凡人的疾病，尤其是沉疴旧伤，并非一点祈福之力就能逆转。
“必须借助实物……”江凡神念扩展，覆盖土地庙周围的山野。得益于土地神职和日渐增强的神念，他对辖区内的草木有着模糊的感知。他“看”到了后山崖壁缝隙中，生长着几株不起眼的草药，其中一株的性状，恰好与他记忆中某个治疗外伤感染和退热的偏方吻合。
时机到来。这一夜，张婆婆因忧心儿子，哭累了方才昏沉睡去。江凡凝聚起最后一点本土神力，小心翼翼地对张婆婆施展了最低限度的【托梦】。
梦境中，没有仙光缭绕，没有天尊法相，只有一片模糊的、让人心安的温暖。一个苍老而和蔼的声音（江凡模仿了老土地应有的声线）在她梦中响起：“莫慌…后山…崖壁…三叶…赤茎草…捣碎…外敷内服…”
梦境短暂而模糊，如同呓语。张婆婆猛地惊醒，梦中情景历历在目，那“后山崖壁三叶赤茎草”几个字异常清晰。她将信将疑，但救子心切，天刚蒙蒙亮，就拄着拐杖，按照梦中指引，真的在那险峻的崖壁找到了那几株奇特的草药。
依梦中所言，捣碎，一半敷于儿子伤口，一半煎水喂下。不过半日，奇迹发生了，儿子的高烧竟然真的退了，咳嗽也减轻了不少，虽然依旧虚弱，但命总算保住了！
张婆婆喜极而泣，对着土地庙的方向连连叩拜，口中念念有词：“多谢土地爷显灵！多谢土地爷救命之恩！”她坚信是土地爷托梦救了她儿子。
消息很快在小小的清河村传开。起初人们还将信将疑，但看到张家儿子确实一天天好转，不由得不相信。再加上近日来，村民隐约觉得今年田里的虫子似乎少了些，村头那口半枯的老井水位好像涨了一点（这自然是江凡微效【祈福】的结果），各种细微的“巧合”汇聚在一起。
“土地爷显灵了”的说法，开始悄然在村民口中流传。
江凡趁热打铁，又选择了几户平日还算恭敬的人家，在其遇到小麻烦（如丢失的鸡自己回了窝、孩子受惊夜啼不止）时，再次动用微乎其微的神力进行【托梦】或【祈福】，给予极其模糊的提示或安抚。
效果一次次应验。村民对土地爷的信仰，从过去的敷衍了事，变得真正虔诚起来。来土地庙上香的人多了，虽然贡品依旧简陋，但那份愿力却变得纯粹而热烈。
江凡能清晰地感受到，每日汇入香炉的本土香火，明显粗壮了一圈，质量也提高了不少。他凝练本土符钱的速度大大加快。
但他严格控制着“显圣”的幅度和频率。绝不涉及求财、求官等敏感领域，只局限于治病、寻物、安抚家宅、保佑农事等贴近村民生活的小事，且效果似是而非，留有充分的巧合余地。
如此一来，清河土地庙“灵验”的名声，只在村内和周边极小范围流传，并未引起外界过多注意。而上缴的符钱，数量和质量提升到了一个“这个村子今年运气好、村民特别虔诚”可以解释的程度，完美掩盖了那部分“优质假币”的存在。
…
北宋世界，东京汴梁。
赵佶的“小动作”也在稳步推进。在“天尊”模糊指引下进行的几项小规模水利整修，在今年夏季的一场暴雨中意外发挥了作用，避免了汴河沿岸一小块区域的淤塞，这让蔡京等知情人暗自心惊，对官家更是敬畏。
“神武幼军”第一批人员成功融入宫廷侍卫体系，因其纪律性和身体素质远超同侪，很快得到了一些低级军官的赏识，并未引起反弹。赵佶通过秘密渠道掌控着这一切，一种暗握力量的隐秘油然而生。
他对“司命天尊”的信仰愈发狂热，祭祀的规模虽未扩大，但每次的投入和虔诚度都大幅提升。供奉的不仅是香火，还有精美的玉器、古籍、甚至赵佶亲笔所画的道符，这些蕴含着他个人精神印记的贡品，通过祭祀转化为了质量更高、更精纯的愿力。
…
土地神域内，江凡盘膝而坐。
身前，新凝聚出的本土“香火符钱”光泽温润，数量足以应付下次考核且略有盈余。意识深处，那混沌色的北宋愿力结晶星河依旧浩瀚，并在持续缓慢增长。
他感受着来自两个世界的、性质迥异却同样重要的愿力，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一手握着诸天的磅礴资源，一手经营着本土的基本盘。
双管齐下，方是稳健之道。
而他的下一次“诸天托梦”，也该提上日程了。这次，该给那位越来越虔诚的宋徽宗，一点什么样的“新指引”呢？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那繁华似锦却又暗流涌动的汴梁城。
(http://www.220book.com/book/7EGN/)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