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寒的吻，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掠夺着楚兮口腔里稀薄的空气。他的手臂如铁钳般箍紧她，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楚兮的挣扎从一开始的剧烈，慢慢变得无力。
泪水早己流干，只剩下一种麻木的绝望。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窒息在这个充满恨意的吻中时，唇上却骤然一松。
顾夜寒猛地放开了她，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总是盛满寒冰和怒意的眼眸里，此刻竟翻涌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和……迷恋？
不，一定是错觉。
楚兮狼狈地喘息着，苍白的唇瓣因为方才的肆虐而变得红肿，泛着不正常的水光，衬得她那张小脸更加脆弱可怜。
“恶心……”她哑着声音，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顾夜寒，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若是往常，听到这句话，顾夜寒必然会暴怒，会用更残忍的方式惩罚她的出言不逊。
但此刻，他却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而陌生的刺痛，方才触碰她时那失控的心跳声仿佛还在耳畔轰鸣，一种强烈的不安和失控感攫住了他。
他为什么会因为碰她而心悸？
他恨她入骨，他折磨她、羞辱她，不就是为了给“消失”的薇薇报仇吗？
可为什么，看到她这副破碎的样子，他竟然……会产生一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仔细呵护的荒谬冲动？
这太可笑了！这绝不可能！
“闭嘴！”顾夜寒厉声打断她，也像是在打断自己脑子里那些荒唐的念头。他猛地后退一步，仿佛楚兮是什么致命的病毒。“别再耍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楚兮，这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摔门而去，背影都带着一股仓皇的意味。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楚兮微微一颤。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她一个人，以及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那个男人的暴戾气息。
她缓缓地蜷缩起来，将脸埋入冰冷的膝盖。
好冷……
从心脏最深处弥漫开的寒冷，几乎要将她的血液都冻僵。
她以为早就不会痛了，可为什么，心口那个位置，还是像被钝刀反复切割，疼得她喘不过气。
而逃也似离开房间的顾夜寒，背靠着冰冷的走廊墙壁，烦躁地松了松领带。他抬手，指腹下意识地擦过自己的唇瓣，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柔软的触感和一丝咸涩的泪味。
该死！
他低咒一声，试图驱散脑海里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需要冷静，需要查清楚，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如此轻易地扰乱他的情绪。
他拿出手机，拨通特助的电话，声音冷得掉冰渣：“给我再去查！把楚兮和楚薇过去的一切，事无巨细，再彻底地查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他必须找到证据，找到能让他继续理首气壮恨她、折磨她的证据。
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心慌意乱，究竟算什么。
而在他不知道的房内，楚兮只觉得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不同寻常的坠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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