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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入学伊始与略微温柔的引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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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娅深吸了一口学院区浓郁得几乎令人窒息的魔力空气,努力压下心中的震撼与惶恐,抱着她那根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旧魔杖,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扇宏伟的学院大门。

门内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脚下的地面光滑如镜,隐约能感受到其下流淌的微弱能量,踩上去却异常踏实;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尘世的气息,而是纯净的元素微粒和淡淡的旧纸张、药草混合的奇特味道;远处高塔传来的能量嗡鸣如同背景音般持续不断。

[…能量场强度很高,但分布不均,有些区域波动异常,可能是大型实验或法术测试的残留]丹墨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一如既往地进行着环境分析。[注意避开那些能量涡流特别明显的区域,以你现在的状态,靠近了可能会产生不适]

“嗯…”艾莉娅小声应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误入巨人国的矮人,她瞪大了眼睛,好奇又紧张地打量着西周。

穿着各色院袍的学生们步履匆匆,或独自沉思,或三五成群地讨论着深奥的问题,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魔力波动强弱不一,但最弱的似乎也比她要强上不少。

偶尔有人投来好奇或略带审视的目光,落在她朴素的旧袍子和那根巨大的老旧魔杖上,让艾莉娅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别低头]丹墨平淡的说道。[你现在是王立魔法学院的新生,持有正规的入学许可,没必要心虚]

[可、可是…]艾莉娅在心里弱弱地回应。

[没有可是]丹墨打断她。[现在,集中精神,找新生报到处或者指示牌,根据常理,这种大型机构的入口处应该有引导设施]

艾莉娅连忙点头,目光西处搜寻。果然,在不远处一个造型优雅、由发光水晶和金属框架构成的立柱上,她看到了不断流动刷新的魔法文字和箭头标识。

“那边!”她小声说着,朝着指示‘新生接待’方向的光标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继续和丹墨在心里惊叹。[丹墨你看!那个学姐袍子上的徽章在发光耶!还有那边,那个学长手里拿的书,书页自己在翻动!哇!那个是…是元素精灵吗?一闪就不见了!]

丹墨对这种无处不在的魔法应用场景有了一丝探究的兴趣。[这个世界的魔法文明,确实更倾向于将魔法融入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某种程度上倒是…挺方便的]

[是吧是吧!]得到丹墨哪怕一丝的认可,艾莉娅都像是受到了鼓励。[要是我以后也能这么熟练地用魔法就好了,哪怕只是让书页自己翻动呢…]

[会的…]丹墨的语气中,罕见的没有往常那般的讥诮,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承诺的笃定,让艾莉娅微微一愣,随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更明亮的笑容,脚步也轻快了些,一边继续好奇地东张西望,一边在脑海里和丹墨叽叽喳喳。

“你看那个喷泉!水珠居然能组成小动物的形状跳来跳去!”[嗯,精准的流体操控,还算有点意思]

“哇!那面墙上的藤蔓好像会自己编织图案!”[低等植物精灵的简单应用,能量浪费在无意义的装饰上]

“那边……”

她兴奋地指着远处,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想看得更清楚些,同时侧头试图和脑内的丹墨分享,却忘了注意前方。

砰!

一声轻微的闷响,伴随着低低的惊呼。

艾莉娅感觉自己撞上了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冲击力让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怀里的旧魔杖也差点脱手。

“对、对不起!”艾莉娅慌忙站稳,下意识地道歉,抬头看向被撞到的人。

那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生,穿着一身十分干净的灰色学徒袍,袍角绣着一个小小的、代表低阶学徒的单一星芒标志。

她怀里抱着几本厚实的、看起来就很沉的硬皮书,被艾莉娅这一撞,书散落了一地,她自己也是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脸上带着一丝受惊和慌乱。

“没、没关系!是我没看路……”女生连忙摆手,声音细细的,显得有些怯懦,她飞快地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去捡拾散落的书籍,动作间透着一种小心翼翼,仿佛那些书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艾莉娅也立刻蹲下去帮她捡。“真的很抱歉!我刚才光顾着看别处了……”

她的手碰到一本摊开的笔记,纸张边缘己经磨损,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清秀却略显急促的字迹,还配着许多精细的草图。

“不,不用的,我自己来就好……”女生似乎有些不习惯别人的帮助,脸颊微红,动作更快了些,几乎是从艾莉娅手中轻轻抽回了那本笔记,小心地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紧紧抱在怀里。

两人很快将书都捡了起来。女生抱着重新垒好的厚厚一摞书,微微低着头,小声道。“谢谢…也再次抱歉”

“该道歉的是我才对”艾莉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那名女生丢下一句话后,抱着厚重的书本,像只受惊的小鹿般飞快地跑开了,灰色的袍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仓促的痕迹,很快便消失在远处走廊的人流中。

艾莉娅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她……好像很着急?”她小声嘀咕,总觉得对方的态度不仅仅是害羞,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想要尽快远离什么的紧张。

[或许只是内向,或者赶时间]丹墨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种清冷的调子,但似乎……少了些旅途中的严厉和紧绷,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平和。[别管她了,先找到报到处]

艾莉娅点点头,暂时把这点小插曲抛在脑后。她顺着指示继续前进,但脑海里却回味着丹墨刚刚那句话的语气。

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下,嘴角慢慢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像是在偷偷品尝一颗意想不到的甜糖。

“呐,丹墨……”她在心里轻轻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性的、软软的笑意。

[又怎么了?]丹墨回应,意识扫过西周,确认没有潜在危险或走错路。

“自从我们进了学院”艾莉娅的脚步变得轻快,甚至有点一蹦一跳的趋势,旧魔杖在她手里晃悠着,“你好像…嗯…没那么凶了哦?”

[……]丹墨沉默了一瞬,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我什么时候‘凶’过?]

“就有!”艾莉娅立刻反驳,掰着手指头细数,“在路上你老是说‘专心’、‘警惕’、‘别发呆’、‘你要踩进水坑了’、‘魔力控制稀烂’、‘感知迟钝’……唔,反正就是很严格!”虽然她知道那都是必要的。

[那是基于最低生存保障的必要提醒]丹墨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无奈,像是面对一个突然开始翻旧账的小孩子。[如果那算‘凶’,你可能对‘凶’有什么误解]

“可是现在就没有了嘛”艾莉娅笑得眼睛弯弯,像得到了确认一样,“声音好像……稍微温柔了一点点点哦!”她特意加重了‘一点点点’,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

[……]丹墨再次沉默,这次沉默的时间稍长了些。就在艾莉娅以为他不会回答,或者又会用一句冷冰冰的‘无聊’打发她时,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平淡无波,却似乎褪去了最后那层坚硬的冰壳。

[因为暂时没有需要时刻警惕的致命威胁了]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

“而且?”艾莉娅好奇地追问。

[而且,勉强算是……履行了承诺,把你安全送到了这里]丹墨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艾莉娅却仿佛能透过这平静的语调,看到那一路上无声的守护和此刻不易察觉的……松懈。

艾莉娅的心像是被温暖的泉水轻轻包裹了一下,暖融融的。

她抱紧了怀里的魔杖,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灿烂、毫无阴霾的笑容,幸好周围没人,不然一定会觉得这个对着空气傻笑的白发少女很奇怪。

“嗯!”她用力点头,在心里大声说,“谢谢你,丹墨!最靠谱了!”

[……快走,别堵在路中间傻笑]丹墨的声音里似乎染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窘迫,迅速切换回熟悉的催促模式。[前面左转,那个挂着‘新生报到处’牌子的拱门,看到了吗?]

“看到啦看到啦!”艾莉娅欢快地应道,脚步轻快地朝着指示的方向跑去。

——

其他势力:

自由城邦: 位于各大势力交界处,中立,商业发达,信息灵通,可能藏匿着通缉犯或黑市。

魔法生物: 除了林地獠兽,世界还存在更多魔法生物,从温顺的代步工具到强大的危险魔兽,是魔法材料的重要来源,也是冒险者和佣兵的狩猎目标。

古老遗迹: 可能存在上一个魔法文明或未知种族留下的遗迹,藏着失落的知识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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