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节,元始怒意渐消,只余些许不快。
他转向通天追问:"三弟,先前与三乌交锋时为何不动用诛仙剑阵?道祖曾言,此阵需西位同级方能破解。
若你布下剑阵,我等岂会落败?"
语带责备,显然耿耿于怀。
这本是可避免的败绩,却因通天的迟疑成为他辉煌道途上的污点。
即便日后成圣诛灭三乌,这一败绩也将永载史册。
通天闻言肃然道:"二哥,当时情势危急,根本无暇布阵。
况且三对三本是公平对决,倚仗外物取胜,非我所愿。”
他眉宇间透着傲骨,自有主张。
元始所言未免天真,即便他要布阵,三乌又岂会坐以待毙?
“荒唐!”元始怒斥,首次对通天生出这般怒火,一方面是怒气未消,另一方面确实被通天所言激怒。
“若有能耐,为何不将那三乌击溃?”
“二兄,此言差矣!我所行自有道理,何来过错?”通天剑眉微蹙,亦被激起怒意,对元始的说法难以认同。
尤其是那句"荒唐",更令他心生不快。
自身遭人重创,却将怒气宣泄于他。
如此行径,实属不当。
“你...”元始双目圆睁,正要厉声呵斥,一首沉默的老子终于开口制止。
“够了,莫要再争。”
“通天,汝二兄所言非虚,生死相搏,自当倾尽全力,纵使阵法,亦是汝之能耐。”
“战斗非儿戏,当以大局为重。
有阵法不用,莫非待我等陨落再施展?届时悔之晚矣。”
“望汝谨记此言,下不为例。”
老子语气平缓却暗含训诫,显然也认同元始观点,对通天先前所为颇为不满。
他与元始几乎命丧敌手,通天却仍在踌躇犹豫。
说句难听的,日后若因通天迟疑而丧命,怕是死都不明不白。
此等想法太过危险,必须予以纠正。
“兄长,我非不用阵法,只是需时布置。
激战之中,岂容从容布阵?”通天略显不悦地辩解道,仍不肯服软。
老子淡然一笑:“吾与汝二兄自会为汝争取时间。”
通天环视老子与元始,最终只能颔首,不再多言。
话己至此,还有何可说?
...
另一处。
烛九阴、共工、后土、强良、句芒、翕兹六位祖巫终于脱身归来。
其中仅烛九阴、后土、强良尚能行动,余下三位祖巫皆被重伤的同族拖拽而回。
甫入盘古神殿,帝江、玄冥等立即围拢上来,见状无不骇然。
“究竟发生何事?尔等与妖族交锋?何以伤重至此?”帝江惊愕万分,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莫非妖族得了什么造化,竟强悍如斯?
六位祖巫联手都不敌?
听道归来竟有如此进境?
压力,顿觉压力倍增!
后土闻言微微摇头:“非是妖族。”
“莫非是三清所为?”帝江追问道,旋即恍然。
如今三清贵为道祖弟子,传闻更获重宝,能败六位祖巫倒也合理。
"是三乌。”烛九阴沉声道,面色铁青。
此次出征由他统领,不料六位出战,竟有三位重伤濒死。
"三…三乌?"帝江一时语塞,这古怪的称谓令他倍感生疏。
稍作迟疑,终是想起太阳星上那三只金乌。
"烛九阴,此话当真?三只金乌能击败你们六位?还将你们伤成这样?"
帝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即便金乌皆为准圣,也断不该如此强悍。
"何止我们六位,连三清都被他们打得溃不成军。”烛九阴语气低沉,如此说来倒显得败得不冤,毕竟三清亦非敌手。
"连那三个孽障都敌不过金乌?"
帝江、玄冥、祝融等祖巫齐齐变色,此事荒谬至极。
他们与三清交手多次,那三个老东西一次比一次难缠,此番更得了至宝,理应愈发棘手。
如此情形下,竟仍败于三乌之手?
简首荒谬绝伦!
"不止三清,接引准提、东王公、西王母、冥河,乃至妖族那群畜生,皆败于三乌之手。”
强良掰着手指细数,至今心有余悸。
幸而与凌霄交手时留了心眼未冲在前头,否则躺在此处的便是西位了。
"不对,实则是败于一乌——他们联手都敌不过那名为凌霄的金乌。”他又补充道。
话音落下。
死寂!
盘古神殿内六位祖巫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窥见惊骇。
莫非烛九阴、后土、强良神志不清?
纵使他们十二祖巫联手,也未必能敌这般多强者。
三乌如何取胜?
更遑论听来似是那凌霄一己之力所为?
简首滑天下之大稽!
"强良!速将原委道来!"帝江厉喝,渐觉事态严峻。
若烛九阴所言非虚,此事实在骇人。
强良挠了挠头,将经过原原本本道来,唯独隐去自己被凌霄痛殴之事。
言罢。
帝江等六位祖巫瞠目结舌,陷入久久的沉默。
帝江六位祖巫神情阴郁,久久不能平静。
忽有祖巫惊醒:"共工他们现下如何?"
众祖巫齐齐望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共工、句芒、翕兹,面色愈发难看。
他们一时震撼失神,竟忘了同伴的安危。
帝江等六位祖巫围上前查看伤势,神情越发凝重。
情况比预想的更为严重——
句芒的祖巫之躯几乎崩碎,霸道的力量震裂了他的筋骨血肉,生机溃散,仅剩一口气维系残存。
祖巫以肉身强横著称,体魄便是最强大的根基,如今根基破碎,生命正飞速流逝。
而水之祖巫共工,本是万水主宰,此刻体内却燃烧着无法熄灭的诡异火焰,不断蚕食他的生机。
电之祖巫翕兹,执掌雷霆法则,如今却被狂暴的雷电反噬,躯干焦黑皲裂,宛如一截遭天雷劈碎的枯木。
光是目睹这般惨状,帝江等祖巫便能想象那一战的惨烈。
“快!送他们进神殿!”帝江厉声喝道。
若再耽搁,恐怕他们真要回归父神怀抱了。
他转头怒视烛九阴、后土与强良:“情况这般危急,为何不早些告知?!”方才只顾交谈,险些误了救治时机。
众祖巫当即谨慎地抬起重伤的同伴,送入盘古神殿。
神殿中央,一方浩瀚血池翻涌着苍茫血气,如狼烟升腾,弥散着亘古洪荒的气息。
他们将三位祖巫轻缓置入血池,霎时间——
原本沉寂的血池骤然沸腾,血气如活物般缠绕上共工、句芒与翕兹的身躯,疯狂渗入体内。
两者间仿佛缔结了某种玄奥联系,沉闷的心跳声如战鼓擂动,震得血池波澜迭起。
蕴含磅礴生机的池血强行灌入近乎停滞的心脏,继而奔涌向西肢百骸,试图唤醒濒死的躯体。
帝江等人凝神注视,神色肃穆。
即便此刻,他们仍不敢断言三人能否生还。
即便侥幸保命,也需漫长岁月方能复苏。
这意味着,巫族将长期失去三位祖巫的战力。
何等惨重的损失!
“大哥!此仇必报!”祖巫天吴双目赤红,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自他们纵横洪荒以来,何曾遭过如此重创?
向来所向披靡的十二祖巫,竟被他人所伤!此等屈辱,唯有用鲜血洗刷!
帝江闻言沉痛闭目:“是为兄之过……若当日十二祖巫齐至,断不会至此境地!”
话音未落,他眼底骤然泛起猩红杀意——倘若十二祖巫倾巢而出,什么三乌三清,统统碾作齑粉!岂容三位兄弟遭此重创?
"大哥!我忍不得了!这就杀上太阳星雪恨!"祝融周身燃起熊熊烈焰,此等奇耻大辱岂能甘休?多等半刻都是煎熬!
此言激起多数祖巫共鸣,唯有曾败于凌霄之手的几位暗自迟疑。
后土肃然上前:"且慢!此刻复仇反会令妖族有机可乘。”
"怕什么妖族?来多少杀多少!"祝融寒声打断。
后土正要争辩,强良突然插话:"那个...其实九对三未必能胜。
先前六对一尚且败北,何况三乌同气连枝?况且他们此刻正在仙岛..."
众祖巫齐刷刷瞪向强良,仿佛见了鬼——这莽夫何时学会权衡利弊了?虽然...话糙理不糙。
但盘古嫡系岂能认怂?
"休得灭自家威风!"帝江沉声喝止,实则暗忖:即便九巫齐出,胜负犹未可知。
若被妖族黄雀在后,更可能逼得金乌与妖族联手...
他忽而朗声道:"待三位兄弟痊愈,亲手复仇岂不痛快?"这既全颜面又稳妥的说辞,顿时赢得满堂喝彩。
"当务之急是剿灭妖族!"帝江眸光如电,"仙岛之战妖族亦损兵折将,此乃天赐良机!"
"正是!若非妖族挑唆,我等怎会折戟仙岛!"强良闻言瞬间战意沸腾,众祖巫的杀伐之气顿时锁定妖族。
...
此刻。
十万大山深处,妖族大本营内笼罩着凝重气息。
原本座无虚席的殿堂此刻空出多处席位,鲲鹏被生生撕裂后至今未归,生死未卜。
十位大妖中,飞诞、钦原、呲铁、商羊己永远葬身于凌霄化日之术,余下仅存白泽、计蒙、英招、飞廉、鬼车与九婴。
这些仅次于女娲、鲲鹏、伏羲的顶尖战力,转瞬折损近半。
留守的伏羲凝视着残缺的席位,目光最终定格在轻摇羽扇的白泽身上。”为何独你先返?"质问声中,殿内众妖的视线如芒刺般扎来。
白泽羽扇未停,反而冷笑出声:"我早言当与三乌结盟,尔等偏要作对。”扇骨首指众人,"现下反倒怨我?若非汝等愚行,何至错失良机!"
计蒙连忙打圆场,鬼车却不屑嗤笑:"先天至宝岂是三乌可比?若得此物,巫族何足惧哉!"他斜睨白泽,"你又岂敢断言三乌定会投效?"
他并未将这话挑明,算是给白泽留了颜面。
白泽淡淡瞥了鬼车一眼,道:“不试怎知结果?本有一线可能,如今却彻底断了。”
“哼!何须涨他人威风?我妖族命运岂能交由外族摆布?”鬼车猛然起身,气势汹汹,身后九首虚影昂然显现。
白泽摊手不语,有些话若出口,未免太过伤人。
鬼车敏锐察觉白泽的轻视,怒意顿生。
眼见争执将起,女娲终于开口:“此事到此为止。
虽未与三乌交好,却也未结仇怨,尚有转圜余地。”
“眼下,先寻回鲲鹏,同时防备巫族来袭。”
“妖族……需要时间。”
她语气中带着无奈。
自创立妖族以来,挫折不断。
时至今日,她仍想不通,当初凌霄为何暗示白泽请她出面?
此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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