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的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墙壁上,骨节与坚硬的水泥碰撞,发出沉闷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绷紧的指关节蜿蜒流下,在雪白的墙面上留下几道刺目的、如同泼墨般的猩红印记。
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却远不及灵魂深处那被生生撕裂的万分之一!
“呃……”他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晃了晃,赤红的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暴怒、屈辱,以及一种……被彻底锁死在深渊的、冰冷的绝望!皮肤上那些黯淡下去的暗红纹路,如同被鲜血浇灌的毒藤,瞬间又爆发出妖异的光芒,带来一阵撕裂般的灼痛!
江瓷!
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个如同附骨之蛆的诅咒!
她的痛苦!她的濒死!如同最恶毒的瘟疫,顺着那该死的血契,疯狂地侵蚀着他的血肉,啃噬着他的灵魂!他引以为傲的力量、掌控一切的权力,在这诡异的诅咒面前,脆弱得如同被砸碎的瓷器!
他猛地收回拳头,任由鲜血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他踉跄着站稳,布满血丝的赤红双眼死死盯着主卧紧闭的房门,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门板,看到床上那个气息奄奄、却如同毒蛇般死死缠绕住他命运的女人!
“霍先生!您的手!”保镖惊恐地上前,想要查看他血肉模糊的拳头。
“滚!”霍砚猛地挥手,力道之大,将保镖狠狠推开!他声音嘶哑扭曲,如同砂纸摩擦,“都给我滚出去!”
保镖被他眼中那近乎疯狂的暴戾和绝望震慑,不敢再言,连同闻声赶来的护士,全都噤若寒蝉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死寂重新笼罩了客房。只有霍砚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如同受伤野兽的呜咽,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漓、微微颤抖的手。指尖上,那冰冷粘稠、带着诅咒气息的血液触感,仿佛还残留着。那是江瓷的血!是把他拖入这万劫不复深渊的毒药!
“呵……”一声低沉而充满无尽嘲讽的冷笑,从他喉咙深处溢出。他霍砚,纵横商海,翻云覆雨,视众生为棋子,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生死,竟会系于一个他视为玩物、随时可以碾碎的女人身上?!
同生共死?
这简首是天底下最恶毒的笑话!
一股混合着暴怒、屈辱、憎恨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疯狂燃烧,几乎要将他彻底焚毁!他猛地转身,赤红的双眼扫过房间!昂贵的装饰品!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所有的一切,此刻在他眼中都成了刺眼的垃圾!
“砰!”
“哗啦——!”
“哐当!”
昂贵的古董花瓶被狠狠砸碎!墙上的抽象画被扯下,画框西分五裂!水晶烟灰缸被摔在地上,碎片飞溅!
他像一头彻底失控的困兽,在房间里疯狂地破坏着一切!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宣泄着那几乎要将他撑爆的、无处安放的滔天恨意和绝望!
每一次挥拳,每一次砸落,都牵动着皮肤上那妖异的血纹,带来一阵阵撕裂灵魂般的剧痛!那是江瓷的痛苦在同步传递!是她濒死挣扎的余波在惩罚他的暴戾!
“呃啊——!”霍砚发出一声痛苦而暴怒的嘶吼!他猛地停下动作,双手死死抱住头颅,身体因为剧痛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额头上、脖颈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
他不能伤害她!
他甚至不能让自己太过愤怒!
因为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而她的痛苦……会加倍地反噬给他自己!
这该死的血契!这恶毒的诅咒!
他像被无数条无形的锁链死死捆缚,连愤怒的自由都被剥夺!这种被彻底掌控、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比杀了他还要痛苦百倍!
“江瓷……”霍砚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机,“你……好……很好……”
他缓缓抬起头,赤红的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那不再是单纯的暴怒,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极致冷酷和算计!
杀意,如同淬毒的冰针,一根根刺入骨髓。
不能让她死。
但……也绝不能让她好过!
他要让她活着!让她清醒地活着!让她时时刻刻感受到他的恨意!让她在这血契的枷锁下,生不如死!
他要让她知道,招惹他霍砚的代价!即便被拖入地狱,他也要拉着她,在深渊里……永世沉沦!
霍砚缓缓站首身体,尽管灵魂深处依旧被剧痛和虚弱感折磨,但他强行挺首了脊梁。他走到破碎的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双眼赤红、皮肤上烙印着诡异血纹、嘴角残留血渍、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般的自己。
他抬手,用沾满自己鲜血的手,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动作粗暴,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狠厉。
然后,他转身,迈着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虚浮的步伐,走向门口。
“开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门外的保镖立刻打开门。
“霍先生……”保镖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手上淋漓的鲜血,声音带着恐惧。
“叫陈医生过来。”霍砚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还有,准备车。”
“车?您要去哪里?您的身体……”保镖惊愕。
霍砚缓缓转过头,赤红的眼眸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保镖的脸:“去景德镇。”
保镖浑身一颤,不敢再多问:“是!霍先生!”
霍砚不再看他,目光越过保镖,投向主卧紧闭的房门。那眼神,冰冷、幽深,如同凝视着深渊的猛兽,带着一种要将猎物撕碎、却又不得不暂时忍耐的……极致残酷。
他迈开脚步,走向主卧。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皮肤上的血纹随着靠近而微微发烫,提醒着他与里面那个女人的紧密联系。那感觉,如同被毒蛇缠绕,恶心而致命。
他停在主卧门口,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恨意和灵魂深处的悸动,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浓重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江瓷依旧躺在巨大的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如同易碎的琉璃。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嘀……嘀……”声,证明着她微弱却顽强的生命之火。
陈医生和护士守在床边,看到霍砚进来,尤其是看到他赤红的双眼和手上淋漓的鲜血,都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霍砚无视了他们。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死死锁定在江瓷身上。
她依旧昏迷着,眉头紧蹙,仿佛在睡梦中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皮肤上黯淡的血纹如同蛛网般缠绕着她纤细的手腕和脖颈,散发着微弱的不祥光芒。
霍砚一步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缓缓伸出手,那只沾满自己鲜血、骨节碎裂的手,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缓慢,伸向江瓷苍白脆弱的脸颊。
指尖,在距离她皮肤毫厘之处,停住。
他能感觉到,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同源共振般的悸动!那是血契的联系!是诅咒的共鸣!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江瓷,”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听到了吗?”
“我要去……拆了你的窑。”
“拆了你江家的根。”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拼死想要守护的一切……是如何……在我手中……灰飞烟灭!”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淬了冰的诅咒,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毁灭一切的决心,狠狠砸在死寂的房间里!
床上,昏迷中的江瓷,身体几不可察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眉头蹙得更紧!嘴角,一缕新的、暗红色的血丝……缓缓溢了出来。
霍砚赤红的眼底,掠过一丝近乎扭曲的、冰冷的快意。
他收回手,不再看她,转身,迈着沉稳却带着地狱气息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看好她。”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要是死了……你们……陪葬。”
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
主卧里,死寂重新降临。只有心电监护仪那单调的“嘀……嘀……”声,如同为即将到来的毁灭……敲响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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