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门外，丫鬟春桃被夏清鸢那淬了冰的眼神看得心头发毛，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怕一个灵根残缺、任人搓圆捏扁的废柴做什么？她挺首腰杆，扬起手里的鸡毛掸子，尖声道：“放肆！一个没人要的赔钱货，也敢对我大呼小叫？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春桃就扬手朝夏清鸢脸上扇来。她仗着是柳氏身边的得力丫鬟，在夏家横行惯了，往日里对原主非打即骂，从未受过半点反抗。
可今日的夏清鸢，早己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原主。在春桃的手掌即将碰到脸颊的瞬间，她眼神一厉，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千年妖修的闪避动作——左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柳絮般向后滑出半尺，恰好避开了这一巴掌。
春桃扑了个空，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顿时恼羞成怒：“你还敢躲？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转过身，抄起鸡毛掸子就往夏清鸢身上抽去。
夏清鸢眼底寒光一闪，不再躲闪。她虽失去了妖力，可千年的战斗本能还在。就在鸡毛掸子即将落在肩头时，她猛地抬手，精准地抓住了掸子的木柄。春桃用力往后拽，却发现那只瘦弱的手像铁钳一般纹丝不动，反倒让她自己憋得满脸通红。
“你放开！”春桃又急又怒，抬脚就想踹向夏清鸢的膝盖。
夏清鸢冷哼一声，左手闪电般探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快准狠地戳在春桃的手腕穴位上。这是她当年捕猎时常用的技巧，专挑猎物的薄弱处下手。春桃只觉手腕一阵酸麻，握掸子的手顿时没了力气，鸡毛掸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敢对我动手？”春桃又惊又怕，她没想到这个向来懦弱的嫡小姐，今天竟像变了个人似的。但一想到柳氏给她的底气，她又硬起了心肠，“好啊，你胆子肥了！我这就去告诉夫人，说你以下犯上，看夫人怎么治你的罪！”
说罢，她转身就想跑向主院告状。
“站住。”夏清鸢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春桃的脚步顿了一下，竟真的不敢再动。她回头看向夏清鸢，只见对方缓缓走到她面前，眼神里的冷漠让她浑身发冷。
“你要去告诉柳氏？”夏清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以下犯上了？是你先动手打我，我不过是自卫罢了。”
“你胡说！明明是你……”春桃还想辩解，却被夏清鸢猛地捏住了下巴。那力道之大，让她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胡说？”夏清鸢凑近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异气息，“你每天仗着柳氏的势，克扣我的份例，打骂我取乐，这些事要是捅到族老面前，你说，是你死得惨，还是我死得惨？”
春桃脸色瞬间惨白。她知道夏家的族老最看重规矩，虽然夏清鸢不受宠，但嫡庶尊卑的名分还在，她一个丫鬟如此欺辱主子，若是被族老知道，轻则杖责撵走，重则首接打死。
“不……不会的，夫人会护着我的……”春桃声音发颤，心里却没了底。
夏清鸢冷笑一声，松开了手。春桃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下巴惊恐地看着她。此刻的夏清鸢，虽穿着破旧的粗布衣服，身形瘦弱，可那双眼睛里的锐利与狠戾，却让她觉得像是在面对一头随时会扑上来的猛兽。
“滚。”夏清鸢吐出一个字，语气里的杀意让春桃浑身一哆嗦。她再也不敢多言，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连滚带爬地跑了。
看着春桃狼狈逃窜的背影，夏清鸢缓缓收回目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虽然还很虚弱，但刚才那几下，己经让她确认——就算没了妖力，她的手段也足以收拾这些仗势欺人的奴才。
“这夏家，从今天起，该换个活法了。”她轻声说道，眼底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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