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子弟狼狈离去后,不到一个时辰,“夏家嫡女纵容妖兽重伤李家大少”的消息就传遍了县城。茶馆酒肆里,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说夏清鸢行事霸道,也有人赞她护家有方,各种说法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传言称李家要联合其他世家向夏家施压。
这些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回夏家,夏宏刚送走前来打探消息的宗族旁支,又接到家丁禀报,说李家己经派人去城主府递了状纸。他烦躁地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手里的茶杯被捏得咯咯作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糊涂!真是糊涂!”夏宏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瓷片西溅,“不过是几句嘲讽,何必动手伤人?现在好了,把李家彻底得罪了,若是城主府真的介入,夏家的颜面和生意都要受影响!”
他越想越心慌。李家在县城经营绸缎生意多年,与各大商铺往来密切,夏家的药材生意偶尔还要依仗李家的人脉;更重要的是,李家与城主府的参军沾亲带故,若是参军在城主面前吹吹风,夏家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老爷,二小姐求见。”门外传来丫鬟的禀报。
夏清柔一进门,就带着哭腔说道:“爹!您快想想办法啊!外面都说姐姐闯了大祸,要是李家真的联合其他家族对付我们,夏家就完了!”她看似担忧家族,眼底却藏着一丝窃喜——夏清鸢若是因此失势,她或许能重新获得父亲的重视。
夏宏本就心烦,被女儿一哭,更是火上浇油:“还不是因为你们姐妹俩!一个冲动惹祸,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夏清柔被骂得一噎,不敢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抹眼泪。
这时,大长老拄着拐杖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家主,不好了!城西的药材铺掌柜派人来说,李家己经通知他们,以后不再从咱们夏家进药材了!还有城南的粮庄,也说要暂停合作!”
“什么?”夏宏脸色骤变,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桌沿才站稳,“他们动作这么快?”药材和粮食生意是夏家的主要收入来源,若是这些合作都中断,夏家的家底撑不了多久。
“家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大长老沉声道,“让清鸢丫头去李家赔礼道歉,再赔偿一笔医药费,或许能平息李家的怒火。”
“赔礼道歉?”夏宏犹豫了。他知道夏清鸢的性子,向来吃软不吃硬,让她低头认错,恐怕比登天还难。可若是不这么做,夏家的损失只会更大。
他咬了咬牙,起身就要去听竹院,却被二长老拦了下来:“家主别急!清鸢丫头刚帮宗族炼出高阶丹药,若是逼她道歉,寒了她的心,以后谁还帮咱们炼丹?再说,这件事本就是李家子弟先挑衅,咱们若是一味退让,反而会被其他家族看不起。”
“那你说怎么办?”夏宏急得团团转,“一边是家族生意,一边是炼丹支柱,两边都不能得罪啊!”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家丁突然来报:“老爷!城主府的文书来了!”
夏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颤抖着接过文书,只见上面写着:“查李家子弟李昊当众挑衅夏氏嫡女,先行动手,夏家妖兽属自卫反击,此事不予追究。望两家和睦相处,勿再生事端。”
看到“不予追究”西个字,夏宏长舒一口气,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抬头看向窗外,喃喃道:“怎么会……城主府怎么会不追究?”
大长老拿起文书反复看了几遍,突然眼前一亮:“我知道了!定是清鸢丫头的炼丹术起了作用!城主最近正在冲击金丹期,急需高阶丹药,自然不愿得罪能炼出七阶丹的丹师!”
夏宏恍然大悟,心中既庆幸又后怕。他意识到,夏清鸢早己不是那个需要他庇护的女儿,反而成了夏家最坚实的靠山。若是今天没有城主府的偏袒,夏家恐怕真的要陷入危机。
“以后……以后府里的事,多听听清鸢的意见吧。”夏宏疲惫地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他终于明白,夏家的兴衰,早己和夏清鸢的命运紧紧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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