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推开西合院大门的时候，清晨的雾气还没完全散。他手里提着个竹编篮子，篮口盖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布角处还滴着几滴水——那是刚从包子铺蒸笼上沾的热气凝的。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果不其然，三大爷阎埠贵的声音就像被揉皱的旧报纸，沙沙哑哑地贴了过来："傻柱，这么早出门？手里提的啥？"
何雨柱脚步不停，嘴角却往上勾了勾。竹篮里的肉包子香混着清晨的冷空气往鼻腔里钻，他故意把篮子晃了晃，蓝布掀开条缝，露出几个圆滚滚的白胖子。
"哟，肉包子！"三大爷的鼻子立刻动了动，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竹篮，脚步不自觉地往何雨柱边凑，"这得不少钱吧？你可真是败家啊！咱们西合院里，谁舍得天天吃包子？"
何雨柱停下脚步，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三大爷。晨光里，三大爷的老花镜片闪着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手己经悄悄抬起来，想要掀开蓝布再看仔细些。
"三大爷，您的话说的。"何雨柱把竹篮往上提了提，三大爷的手扑了个空，"我这是给雨水买的，她正长身体呢，总不能天天喝稀粥。"说完，他抬脚就往家里走。
三大爷在后面跺了跺脚，嘴里嘟囔着"败家子"，可眼睛却还黏在何雨柱的竹篮上。
"傻柱！"
刚走到中院，又一道声音叫住了他。何雨柱转头，就看见秦淮茹从西屋跑出来，围裙还沾着水，发梢滴着水珠，一副刚从厨房出来的样子。她跑到何雨柱跟前，手轻轻碰了碰竹篮边缘，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傻柱，今天食堂有啥好吃的？我家棒梗还没吃饭呢，这孩子早上起来就喊饿......"
何雨柱垂眸看着秦淮茹的手。那只手纤细白皙，指尖沾着肥皂泡，却像蛇一样往竹篮里探。他的脸色一沉，手腕一翻，竹篮就从秦淮茹的手边滑了过去。
"秦寡妇，你手往哪儿伸呢？"何雨柱的声音像淬了冰，"这包子是给雨水买的，没你的份！"
秦淮茹的手顿在半空，眼里的怨恨立刻 一种。可很快又换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用手背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眼眉微颤："傻柱，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棒梗毕竟是个孩子......"
"够了！"何雨柱打断她，声音冷得能结冰，"秦淮茹，你少在这儿装可怜。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贾家一粒米、一口饭！你要是再敢打我妹妹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他转身就走，只留下秦淮茹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何雨柱推开自己家的门，就看见何雨水揉着眼睛从炕上爬起来。小姑娘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乱蓬蓬的，看见何雨柱手里的竹篮，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肚子也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
"哥，你买包子了？"何雨水跳下床，赤着脚就往竹篮扑，"我饿死了！"
何雨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竹篮往身后藏了藏。何雨水的手被他抓得生疼，委屈地嘴："哥，你干什么呀？"
"雨水，我问你，昨天的事想清楚了没有？"何雨柱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依然坚定，"今天你就要去学校了，这周生活费我还没给你。你想清楚了，以后还要不要跟贾家那些人来往？"
何雨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帮秦姐说话了。"
"光说没用。"何雨柱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和一些粮票，放在桌子上，"雨水，贾家就是个无底洞！他们想拉我当牛做马，拉帮套，占我便宜，吸我的血！你要是再跟着他们混，早晚得被他们拖下水！"
何雨水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贾家了，再也不帮秦姐说话了。"
何雨柱看着妹妹哭红的眼睛，心里一软。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把竹篮递了过去："好了，别哭了。快吃包子吧，吃完了我送你去学校。"
何雨水接到竹篮，小心翼翼地掀开蓝布，拿起一个肉包子咬了一口。油花从嘴角流出来，她满足地眯起眼睛，眼泪却还挂在睫毛上："哥，这包子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何雨柱笑了笑，从口袋里又掏出五块钱，"这些钱你拿着，省着点花。要是不够了，就跟哥说。"
何雨水接到钱，小心地收进书包里，手指轻轻着粮票的边缘："哥，你放心，我会省着花的。"
何雨柱看着妹妹认真的样子，心里一阵欣慰。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声说："雨水，其实爸爸以前可能关心过我们的，只是被坏人破坏了。等哥赚了钱，咱们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何雨水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哥，我相信你！"
何雨柱笑了笑，转身去里屋拿外套。窗外传来三大爷和秦淮茹的小声抱怨，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既然决定了要改变，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何雨水吃完包子，背书包，蹦蹦跳跳地往外走："哥，我去学校了！"
"路上小心！"何雨柱站在门口，看着妹妹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嘴角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想起昨天晚上在太初空间里种下的蔬菜和麦子，想起那些活蹦乱跳的小鸡，想起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心里充满了期待。
该去上班了。何雨柱锁上门，转身往红星轧钢厂的方向走去。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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