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何雨柱的脚步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他循着前身的记忆，拐进一条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巷，巷口堆满了散发着霉味的垃圾，几只野猫警惕地竖起尾巴，发出威胁的低吼。
黑市的入口就藏在这条不起眼的小巷深处，像城市的一道隐秘伤疤，只有圈内人才知道它的存在。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男人如门神般守在门口，棉袄油光发亮，手始终按在腰间鼓囊的位置，那里显然藏着家伙。男人的眼神警惕如夜行的猫，在昏暗中闪着幽光，上下打量着何雨柱这个生面孔。
"卖货交两毛入场费，买货的话——"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烟嗓，"得先验验身份。生面孔，谁介绍来的？"
何雨柱不动声色地点头，手指在口袋里微微弯曲，神识悄然探出，感知着对方的情绪波动。"东城的雷哥。"他报出一个听说过的名号，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破绽。
男人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他几秒钟，终于点了点头："跟我来。规矩点，别乱看别乱问。"
何雨柱跟着男人穿过一道低矮的拱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混合着夜晚的冷冽和某种说不清的紧张气息。他的心跳微微加速，既新奇又警惕，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鞋底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眼前的景象让何雨柱呼吸一滞，瞳孔微微收缩。
废弃的仓库里人声鼎沸，却又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煤油灯和手电筒的光线在昏暗中摇曳，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摊贩们压低声音叫卖，声音嘶哑而急切，买家们蹲在地上讨价还价，手指在袖子里比划着暗号。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冲击着感官——新收小麦的麦香、新鲜蔬菜的泥土味、肉类的腥膻、烟草的焦糊味，还有人们身上混杂的汗味和焦虑的气息。
"小哥，要粮食吗？新收的小麦，香喷喷的！"一个裹着头巾的老农突然凑过来，枯瘦的手指抓着一把金黄的麦粒，几乎要戳到何雨柱脸上，"自家种的，绝对干净！"
何雨柱摇摇头，眼睛继续扫视着这个地下王国。这里应有尽有，远超他的想象：摆着古董的摊位上古铜器闪着幽光，瓷器的釉面在灯光下流淌着岁月的痕迹；卖布料的摊前堆着各种花色的布匹，鲜艳的色彩在昏暗中格外醒目；甚至还有人躲在角落里，偷偷交易着各种票据和外汇，手指在袖子里飞快地比划着数字。
他的想着空间里面装着从易中海和贾家"借"来的钱，心中莫名的舒爽。
突然，一阵熟悉的"哼哼"声钻进耳朵，带着几分焦躁不安。何雨柱循声望去，角落里的摊位格外显眼，那里围着一小群人，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三个粗糙的竹笼子里，三只小野猪正不安地拱着笼子，竹条被啃得露出了白茬。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看到何雨柱过来，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
"小哥好眼力！"汉子用力拍拍笼子，震得竹条嗡嗡作响，野猪仔受到惊吓，立刻凑到笼边，湿漉漉的鼻子使劲嗅着空气，发出急促的哼哼声，"刚从山上捉的，一公两母，健康得很！你看这毛色，油光水滑的！"
何雨柱蹲下身仔细观察，手指无意识地着粗糙的裤缝。野猪仔的毛色确实油亮，黑褐相间的条纹在煤油灯下闪着健康的光泽，眼睛黑溜溜地透着机灵和野性，小尾巴不停地摇晃，拍打着竹笼发出啪啪的声响。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笼子，指尖传来竹条的粗糙触感和野猪仔温热的体温。
"怎么卖？"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汉子眼睛一亮，搓着手掌："看小哥是个爽快人，六十元三只，笼子白送！这价格您满西九城打听，绝对公道！"
何雨柱心里快速盘算着。前世在饭店工作时了解过野猪养殖，这价格确实公道，甚至可以说是便宜。更重要的是，空间里正缺肉食来源，这三只小家伙简首是天赐的礼物，有了它们，以后的肉食就不用发愁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六张崭新的十元纸币，票子在煤油灯下泛着微光，散发着油墨的特殊气息。汉子接过钱，手指熟练地捻过每一张，对着灯光仔细检查水印，脸上绽开满意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老板痛快！以后有好货再联系您！"汉子利索地把笼子搬到一辆破旧的手推车上，车轮发出吱呀的抗议声，"这野猪仔好养活，喂点剩饭剩菜就行。不过得圈结实点，这玩意儿劲儿大着呢！"
何雨柱推着手推车离开时，野猪仔在笼子里"哼哼"叫着，似乎对新环境感到不安，小蹄子不停地刨着竹笼。仓库外的空气顿时清新许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冽的空气涌入肺腑，心里己经开始盘算养殖计划——空间里的灵泉水应该能让这些野猪长得更快更壮，用不了多久，就能吃上新鲜的野猪肉了。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很快又抿成一条首线。推着车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手推车的轮子在石板路上发出单调的吱呀声，何雨柱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颈后的汗毛倒竖，仿佛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有人跟踪。而且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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