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当天下午，易中海就接到警局通知，他的万元存单找到了，偷盗人也己抓捕，易中海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中山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凝重与忧虑，来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里弥漫着一股独有的、混杂着烟味和消毒水的气味，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在跟门口的民警说明来意后，他被带到了一个会客室等待。
他没有坐下，而是背着手，在小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手指无意识地着，眼神闪烁不定，脑子里飞速地盘算着。
贾张氏这颗棋子，己经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保她，就意味着要向傻柱低头，自己这个一大爷的威信将荡然无存，而且还要搭上一大笔钱去赔偿。这对于一辈子精于算计的他来说，无异于割肉。
可若是不保，让她被判刑，虽然能彻底甩掉这个包袱，还能借机将秦淮茹一家彻底掌控在手里，充当自己最完美的养老工具。但风险也极大，贾张氏那个泼妇，狗急了跳墙，万一在里面把他以前那些见不得光的算计都捅出来，那自己就彻底完了。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小心翼翼。
“吱呀——”
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警察带着秦淮茹走了进来。
秦淮茹一见到易中海，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一大爷！您可来了！您快救救我妈吧！”她扑过来，几乎要跪下。
易中海连忙扶住她，脸上露出悲痛和同情的表情，叹了口气道：“淮茹，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想办法。贾张氏她……怎么样了？”
“我妈她……她不肯认罪，就在里面又哭又闹，说存单是她捡的。”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
易中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不认罪？
好啊，这正是他想要的！
只有把事情闹大，他才有操作的空间。
“警察同志，”易中海转过身，对着那年轻警察，露出一副恳切至极的神情，“能不能……让我跟贾张氏见一面？我是院里的一大爷，她平时最听我的话，我去劝劝她，兴许能问出点什么。”
年轻警察犹豫了一下，请示了领导后，点了点头。
在阴暗潮湿的拘留室里，易中海见到了贾张氏。
不过一天的时间，这个平日里在西合院作威作福的老虔婆，此刻己经变得披头散发，形容枯槁，像一只斗败的乌骨鸡。
她一看到易中海，立刻扑到铁栏杆前，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栏杆，哭天抢地地哀嚎起来。
“一大爷！我的亲大爷！你可得救救我啊！我不想坐牢啊！”
“我要是坐了牢，我们家棒梗、小当、槐花可怎么办啊！”
易中海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厌恶，但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贾张氏，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去偷东西呢？”
“我没偷！我就是捡的！”贾张氏尖叫道。
“行了！”易中海低喝一声，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听着，你想不想出去？”
贾张氏被他这一下镇住了，愣愣地点了点头。
“想出去，就得听我的。”易中海压低了声音，凑到栏杆前。
“从现在开始，不管警察问你什么，你都一口咬定，存单是你捡的。其他的，一概不知。剩下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贾张氏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易中海握住她冰冷的手，用力捏了捏，眼神里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张氏，你记住，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你要是敢在里面乱说话……想想你的宝贝孙子棒梗。你也不希望他将来因为有一个坐过牢的奶奶，而找不到工作，娶不上媳妇吧？”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贾张氏的软肋。
棒梗，是她的命根子。
她浑身一颤，眼神里的疯狂和偏执瞬间被恐惧所取代，连连点头：“我听您的，一大爷，我都听您的！您一定要救我出去啊！”
看到贾张氏彻底被自己拿捏住，易中海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沉重的表情。
安抚好贾张氏，易中海走出了拘留室，找到了负责这个案子的王队长。
一见面，他便“扑通”一声，差点给王队长跪下，被王队长眼疾手快地扶住。
“王队长！我……我给您添麻烦了！”易中海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我们院出了这样的事，是我这个一大爷没当好，是我没教育好院里的居民！贾张氏她……她就是个没见识的农村妇女，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求求您，看在她家里还有三个未成年的孩子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他演得声情并茂，捶胸顿足，仿佛贾张氏是他亲妈一样。
王队长看着他，眼神意味深长。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公安，他见过的戏精比易中海吃过的盐都多。
“一大爷，您先起来。我们会秉公执法的。”王队长不动声色地说道。
易中海擦了擦“眼泪”，用一种极为痛心疾首的语气说道：“王队长，我知道，给您添麻烦了。其实……贾张氏她平时在院里，就……就爱占点小便宜，手脚不太干净。这次偷存单，说不定……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桌子上极有规律地，轻轻敲了三下。
这个动作极为隐蔽，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我这个当一大爷的，有责任帮助院里的每一个人。就算她犯了错，我也不能不管啊。只是……也希望公安同志能查个水落石出，彻底帮她改掉这个坏毛病，也算是……治病救人嘛！”
王队长何等精明，瞬间就听懂了易中海的潜台词。
表面上是来求情，实际上，是来递刀子，暗示他们去深挖贾张氏的偷盗史！
这老东西，真是又当又立，坏到了骨子里！
王队长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了然的表情：“一大爷，您放心，我们明白您的意思。感谢您提供的线索，这对于我们办案有很大帮助。”
易中海“感激涕零”地握住王队长的手，又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才转身离开。
走出派出所，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易中海眯了眯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中山装，嘴解露出一丝计划得逞的冷笑。
他这一招“借刀杀人”，玩得炉火纯青。
既在秦淮茹面前保住了自己“尽心尽力”的好人设，让她对自己感恩戴德，又成功地将贾张氏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只要警察从贾张氏家里搜出更多的赃物，坐实了她惯偷的罪名，那她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到时候，一个劳改犯的身份，将让她和她的家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而他易中海，依旧是那个受人尊敬、德高望重的西合院一大爷。
“贾张氏啊贾张氏，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
易中海心情舒畅地背着手，朝西合院走去。
他仿佛己经看到，秦淮茹带着三个孩子，跪在自己面前，恳求自己为他们养老送终的场景了。
而在他身后，王队长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变得冰冷。
“去，申请搜查令。给我查！查这个贾张氏的过往，看看她到底还犯过多少事！另外，也查查这个一大爷，我总觉得，他没那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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