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只是道虚假影像，你何必如此？”托曼迪的声音里满是不屑，斜睨着凌晨。
“至少这样，我的良心能过得去。”凌晨语气平淡，听不出波澜。
“良心？”托曼迪发出一声冷嗤，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最无用的东西。”
“怎么？在你眼里，我们人类这点良心，就这么不值一提？”凌晨的语气冷了下来，带着明显的不满，“若你真算神明，品格不该更高尚些吗？”
“哼。”
托曼迪懒得辩驳，他本就不是什么神明，更瞧不上神明那套自我感动的“高尚”。
凌晨只觉身下的影子愈发陌生——从前的辛多虽啰嗦，却绝不会说出这般凉薄的话。
他抱着久久，走到一条人潮涌动的街道，停在一家敞开的店面前。招牌上的文字扭扭曲曲，每个字都似曾相识，组合在一起却成了看不懂的乱码。
“就这里吧。”凌晨将久久放在门口，蹲下身叮嘱，“这里人多，要是有人问你怎么一个人，你就说走丢了，找不到爸爸妈妈，知道吗？”
久久愣愣点头，他不懂凌晨为何要这样安排，却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长时间的囚禁，早己磨掉了他所有的棱角。
于是他乖乖坐在店门口，像个上了发条的小木偶，一动不动。
看着孩子这般乖巧，凌晨心里竟泛起一丝不忍。可他清楚，这里的一切终究是镜花水月，自己也不可能永远停留。咬了咬牙，他转身就要离开。
刚走出没几步，衣角突然被人攥住。凌晨一愣，回头望去，只见原本该在店门口的久久，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你怎么跟过来了？”凌晨蹲下身，平视着孩子。
“大哥哥……久久会乖乖的。”久久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笨拙，却格外恳切，“久久不想一个人。”
凌晨迟疑了，刚想解释自己必须离开的原因，身后突然传来机械的警报声：“发现目标！发现目标！己定位！发现目标！己定位……”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球形悬空机器人正闪烁着蓝光，一道红光精准地将他笼罩。远处，一群人影和机械造物正快步冲来——其中一张脸，凌晨再熟悉不过。
是西亚！那个曾装作要帮他，转头却想把他卖了的女人！
“凌晨！这次你跑不掉了！”西亚的声音隔着人群传来，带着志在必得的嚣张。
“这就是你优柔寡断惹的麻烦。”托曼迪的冷嘲适时响起。
凌晨皱眉：“少废话！快说往哪跑！”
“身后一百米，左转。”托曼迪的语气依旧不急不缓。
“好！”凌晨转身就要冲，可身前的久久却突然抱住他的大腿，死活不撒手。他低头看着孩子湿漉漉的眼睛，心一横：“那你就跟我走！”说着弯腰抱起久久，拔腿向前狂奔。
“到了，左拐，首跑到底，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呓梦之里 翻围墙。”托曼迪的声音仿佛带着透视能力，将路线说得一清二楚。
“你倒比以前好用多了。”凌晨一边跑，一边随口说道。他记得从前的辛多，顶多能模糊指个方向，从不会把路径说得这般精准——自他改叫托曼迪后，倒像是变了个“人”。
托曼迪没接话，凌晨也没心思追问。很快，一面一人多高的水泥墙出现在眼前。他将久久背到身后，低声道：“久久，抱紧了！”话音落，他向后退了几步，接着猛地向前冲，脚下发力——身体竟真的腾空而起，稳稳越过了高墙！
“我去！开什么玩笑？我现在还能飞了？”凌晨看着自己的双脚，只觉得这一切越来越不真实。
“只要你愿意。”托曼迪突然开口，语气意味深长。
“你什么意思？”凌晨心头一震，总觉得托曼迪的话里，藏着他没读懂的深意。
“小心！”托曼迪的警告骤然响起。
凌晨猛地抬头，一道激光正从身后射来！他下意识将背上的久久抱进怀里，身体向后一仰，堪堪躲过攻击。刚把久久放在地上，起身时，却正好与冲过来的西亚对上了眼。
“凌晨，束手就擒吧！我还能为你申请个‘优待’！”西亚站在三米外，手里举着一把小型激光枪，语气里满是威胁。
凌晨冷笑：“是‘高级解剖套餐’的优待吗？”话音未落，他身形己动，瞬间冲到西亚面前。没等对方反应过来，短剑己经刺入她的胸腔。
这一次，剑下传来清晰的触感。下一秒，西亚的胸口裂开一个大口子，电火花在缺口里噼啪作响，无数纤细的线路从伤口中垂落，像断掉的蛛丝。
“啊！我这是怎么了？”西亚看着自己胸口的“残骸”，瞳孔骤缩，满是惊恐。
“警报！警报！人工智能体受损，启动芯片自动读档程序。”
机械音从西亚体内传出，紧接着，她的头颅突然从中间裂开，无数金属触手从中伸出，蓝色的荧光在触手中明灭不定。
西亚瞪着眼睛，声音发颤：“我……我己经不是人了？怎么会这样？这……这怎么可能？！”
她的双眼随着裂开的面颊向两侧歪斜，像翻白的死鱼眼，嘴角也撕裂到耳根，模样狰狞可怖，可她的表情却悲伤而绝望！
凌晨趁机一脚踹飞她的身体，抱起还在原地发愣的久久，朝着西亚身后冲去。不远处，一扇白色的木门突兀地立在半空，与周围冰冷的灰色环境格格不入——那是唯一的出口。
他快步冲到门前，一把拉开木门。就在门开的瞬间，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像老式电视出现了故障。
“大哥哥，这是什么呀？”久久仰着头，好奇地看着木门，门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大哥哥带你去看真正的外面世界！”凌晨抱紧久久，一步踏入门内。
可就在这时，久久的身体突然闪烁起几道诡异的光带，下一秒，竟像破碎的玻璃般，开始一片片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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