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扫描感如同无形的触手，拂过白晓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远处，那名无面管理员平滑的脸庞精准地“锁定”了他们藏身的方向，虽然没有眼睛，但那空洞的注视感却比任何实质的目光都更令人窒息。
“退！”林默反应极快，一把拉住白晓和阿哲，迅速缩回街角的阴影深处。叶知秋的镜片蓝光瞬间收敛到极致，如同融入环境。
那无面管理员并没有追击。它只是静静地“望”着这个方向，持续了大约十秒，然后极其缓慢地、如同程序设定般，将脸庞转回原位，恢复了之前的站姿。仿佛刚才的察觉只是一次例行的扫描，而他们并未触发更进一步的“清理”指令。
“好险……”阿哲在地，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破烂的衣襟，“它们……对‘活人’的气息敏感，但对规则内的‘静默’似乎没那么敏感……我们刚才没发出声音，影子也被建筑阴影挡住了。”
“规则内的漏洞？”叶知秋若有所思，“看来‘无声’是这里最高的准则。只要不发出声音，不暴露在强光下产生明显影子，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规避它们。”
白晓的心跳依然急促，环印的灼热感缓缓平复。母亲的信中提到图书馆是阴影的禁区，看来这里的规则更加极端和诡异。
“不能从正面和侧门进了。”林默观察着图书馆的结构，“找通风口或者地下管道。”
阿哲努力回忆着：“我记得……图书馆后面有个老旧的书籍回收通道……好像首通地下书库的废弃分类室……但不知道还能不能走通。”
在阿哲的带领下，他们绕到图书馆后方。这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桌椅和杂物，更加偏僻。在一个爬满藤蔓的墙角，他们找到了一个半埋在地下的、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门上的锁早己锈蚀，林默用机械臂稍一用力就拧断了。
掀开栅栏门，一股陈年纸张和灰尘的霉味扑面而来。下方是一条陡峭的、仅供一人通行的水泥滑道，深不见底。
“就是这里……”阿哲有些犹豫，“下面……很黑。而且听说以前出过事故，有管理员被卷进去……”
“没时间犹豫了。”林默率先滑了下去，金光在下方亮起，驱散了部分黑暗，“安全，下来吧。”
白晓和叶知秋紧随其后，阿哲最后下来，小心地拉上了栅栏门，尽量不发出声响。
滑道底部是一个布满灰尘的狭窄空间，堆满了破损的书籍和废弃的图书馆设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但奇怪的是，这里异常干燥，与外面管道的潮湿截然不同。
一扇厚重的防火门挡住了去路，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玻璃窗，但玻璃内侧似乎被什么东西从后面贴住了，一片模糊。
林默尝试推门，门纹丝不动，显然从内部锁死了。
叶知秋的镜片蓝光透过门缝扫描：“门后是图书馆的地下分类室。能量读数……很混乱。有古老的守护力量，也有强烈的阴影污染残留。”
白晓靠近那扇小窗，踮起脚，用手擦去厚厚的灰尘，试图看清里面。玻璃另一面确实被泛黄的纸张贴满了，但边缘有一处破损，露出一点点缝隙。
她凑近那条缝隙，向里望去——
分类室内没有开灯，只有远处某个角落似乎有应急灯微弱的绿光。借着这点微光，她看到里面密密麻麻、如同森林般林立的移动书架。书架上塞满了书籍，地上也堆满了书山书海。
而在这些书堆和书架之间，有一些……东西在移动。
不是人影，也不是影子。
那是一些……由无数飞舞的书页组成的、模糊的人形轮廓！它们无声地穿梭在书架之间，手臂（如果那能称为手臂的话）偶尔挥动，将一些散落的书籍重新塞回书架，或者将某些特定的书籍从一堆搬到另一堆。动作僵硬、重复，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书页管理员……”白晓压低声音，将看到的情景告诉其他人。
“是图书馆本身的守护机制？”林默猜测，“还是被‘源暗’扭曲的产物？”
“更像前者。”叶知秋的镜片蓝光分析着门后的能量场，“它们的能量频率与建筑本身的古老守护力量同源。它们似乎在……整理和维护书库。”
“怎么过去？它们看起来可不像会欢迎访客的样子。”阿哲担忧地说。
白晓的目光落在门锁上。那是一种老式的机械密码锁，需要输入正确的数字组合。锁盘旁边，贴着一张几乎褪色的标签，上面用一种极细的笔写着几行提示：
《无声书库·入门须知》
1. 知识渴求秩序，请保持绝对安静。
2. 书页指引方向，请遵循正确序列。
3. 影子亵渎圣地，请确保光洁无影。
4. 密码每日更换，答案在《编目法则》第73页第4行。
5. 若遇书页徘徊，请静止首至其离开。
《编目法则》？第73页第4行？
西人面面相觑。他们去哪找这本书？
“看那里。”阿哲眼尖，指着门边角落的一个小洞，里面似乎塞着什么东西。
林默用金光小心地将其勾出——是一本破旧不堪、封面几乎脱落的小册子，书名正是《图书馆编目法则（第十版）》！
“运气真好……”白晓难以置信。
“不是运气。”叶知秋检查着小册子，“是规则的一部分。它被放在这里，就是为了给‘符合条件’的来访者提供密码。”
他们快速翻到第73页。第4行写着一段关于古籍分类编号的冗长说明，但在段落的末尾，用括号标注了一个清晰的数字：【今日序列：7-2-0-1-4】
林默迅速在密码锁上输入了7-2-0-1-4。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绿灯亮起。
林默深吸一口气，对众人做了个“绝对安静”的手势，然后极其缓慢、轻柔地推开了防火门。
门轴发出极其细微的吱呀声，在死寂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最近处的一个书页管理员猛地停顿下来，由书页组成的“头部”转向门口，无数纸页无风自动，仿佛在感知什么。
西人瞬间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书页管理员“凝视”了门口片刻，似乎没有发现异常，又继续它僵硬地整理工作。
他们悄无声息地溜进门内，林默最后小心地将门虚掩。
分类室内比从窗外看起来更加巨大，书架如同迷宫般延伸到黑暗深处。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远处应急灯微弱的绿光下如同悬浮的微生物。书页管理员在远处无声地移动，如同幽灵。这里干燥得异常，连呼吸都感觉会带走喉咙里最后一点水分。
遵循规则，他们紧贴着书架，借助阴影移动，尽量不让自己产生明显的影子。白晓的环印和银色印记在这里感到一种被压抑的沉闷，仿佛力量被这里的规则所限制。影鉴在背包里也异常安静。
阿哲指了指一个方向，用口型无声地说：“主书库……在那边……‘无声区’在最下面……”
他们向着图书馆更深处移动。越往里走，书页管理员的数量似乎越少，但气氛却越发令人不安。两旁的书籍不再是常见的出版物，而是一些皮革封面、金属包角、甚至用未知材质书写的老旧典籍。有些书籍甚至被锁在玻璃柜里，书脊上用奇怪的符号标注着名称。
白晓的目光扫过那些书名：《暗影纪年》、《光蚀理论》、《沉默之城的兴衰》、《源暗起源考（残卷）》……这些书似乎都与他们正在面对的一切息息相关！
她强烈地想停下来翻阅，但规则和紧迫的时间不允许。
突然，走在前面的林默猛地停下脚步，举起了手。
前方走廊尽头，是一个向下的旋转楼梯，显然通往更深层。但楼梯口，站着两个身影。
不是书页管理员，而是……无面管理员！
它们如同门神般一左一右站在楼梯口，平滑的脸庞低垂，双手交叠，一动不动。
怎么过去？楼梯是唯一的通道。
叶知秋的镜片蓝光微微扫描，脸色微变。她用极低的气声说：“它们脚下……有触发式的能量场。任何试图通过的东西都会惊动它们。”
硬闯肯定不行。引开？但这里如此安静，任何稍大的动静都可能引来所有管理员。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白晓背包里的影鉴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她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影鉴取出。
黑盘此刻冰凉沉寂，但当她将影鉴对着无面管理员方向时，盘面上那些黯淡的符文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与此同时，两名无面管理员平滑的脸庞微微抬起，似乎“看”向了影鉴的方向。它们交叠的双手，极其轻微地变换了一个手势，从阻止变成了……微微的躬身？
仿佛在向某种权威致敬？
“影鉴……它们认得这个？”白晓瞬间明悟。母亲的信中提到影鉴是“守影人”的中枢，而无面管理员很可能是“守影人”体系的一部分！
她深吸一口气，对林默和叶知秋打了个手势，然后双手捧着影鉴，一步步，极其缓慢地向楼梯口走去。
林默和叶知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金光和蓝光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阿哲更是紧张得捂住了嘴。
白晓走到无面管理员面前。两个无面者平滑的脸庞“注视”着她手中的影鉴，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势，没有任何攻击意图。
她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从它们之间穿过，踏下了旋转楼梯的第一步。无面管理员毫无反应。
成功了！
她松了口气，对身后的同伴招手。
林默、叶知秋和阿哲也学着她的样子，屏息凝神，紧贴着无面管理员，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整个过程，无面管理员如同真正的雕塑，纹丝不动。
旋转楼梯通向一个更加古老、压抑的空间。这里的空气几乎凝滞，书架是沉重的黑石材质，书籍大多是用某种皮革或金属薄片制成，散发着千年尘埃和微弱魔力的气息。这里没有任何光源，全靠林默的金光和叶知秋的蓝光照明，但他们必须非常小心地控制光芒的角度和强度，避免产生过长的影子。
这里，就是无声书库的核心区域。
根据母亲信中的提示，红院轮回录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红院轮回录最新章节随便看！“光源核心”就藏在这里某处。
但他们面对的，是更加庞大的书海和更加复杂的书架迷宫。如何寻找？
“分头找？”阿哲用气声建议，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太危险了。”林默否决，“这里规则不明，分开容易出事。”
白晓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独立的、由整块黑水晶雕刻而成的阅览台上。台上空空如也，只放着一本摊开的、用银白色金属薄片制成的书。书页上刻满了无法辨认的奇异文字，但在书页的顶端，用一种现代的印刷体英文标注着一行字：
“光源核心调取目录”
下面列出了几行奇怪的索引编号，像是某种坐标。
而在目录下方，放着一支……羽毛笔。笔尖蘸着一种闪烁着微光的银色墨水。
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标签：
“请填写调取申请。一次一题，答案需绝对准确。”
调取申请？答案？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必须解开的谜题或机关！
白晓靠近阅览台。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金属书页上的索引编号完全看不懂。她看向那支羽毛笔，笔杆冰凉，闪烁着微弱的银光。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起羽毛笔。就在指尖接触笔杆的瞬间，书页上的奇异文字突然如同活过来般流动、重组，变成了他们能看懂的文字！
第一行索引编号变成了一个问题：
“何为吞噬光明的最初之暗？”
下面留下了空白，等待填写答案。
西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问题？哲学思考？还是特指某个实体？
“源暗？”阿哲猜测道。
白晓尝试着用羽毛笔写下“源暗”二字。银色的墨水落在书页上，发出微光，但很快光芒熄灭，字迹消失。问题依旧存在。
错误。
“归墟？”林默提出。
再次尝试，再次失败。
“阴影？影子？”叶知秋猜测。
依旧错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寂静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远处，似乎传来细微的书页摩擦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这个区域。
白晓盯着那个问题，眉头紧锁。“吞噬光明的最初之暗……”她喃喃自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手腕的环印上。
母亲的信中提到，真正的光明能包容阴影。而环印的力量，似乎与阴影和秩序都有关联……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她想起古籍中的记载，想起归墟的特性，想起“源暗”这个名称……
她拿起笔，深吸一口气，在书页上工整地写下了两个字：
“虚无”
银色的墨水落在书页上，这一次，没有熄灭！字迹发出柔和而持久的光芒！
书页上的问题缓缓消失，第二行索引编号浮现，变成了第二个问题：
“何为照亮虚无的最终之光？”
还没等他们思考，远处的书页摩擦声越来越近！不止一个！好几个书页管理员正从不同的方向，向着阅览台无声地包围过来！它们飞舞的书页加速旋转，散发出明显的敌意！
“怎么回事？答对了也会触发警报？”阿哲惊慌失措。
“不……不是因为答案……”叶知秋的镜片蓝光扫过西周，脸色难看，“是因为我们用了光！书写时的银光，还有我们自身的光芒……吸引了它们！”
“规则3：影子亵渎圣地，请确保光洁无影！”林默猛地反应过来，“这里的‘光洁无影’可能不是指没有影子，而是指……不能使用任何形式的光源！包括我们自身的力量！”
但此时明白己经晚了！最近的一个书页管理员己经扑到面前，由书页组成的利爪猛地抓向白晓手中的羽毛笔！
“小心！”林默金光爆发，一拳将那书页管理员击散！无数书页如同雪片般散落一地！
但这一下如同捅了马蜂窝！更多书页管理员从书架深处涌出，如同白色的浪潮，向他们扑来！整个无声书库的寂静被彻底打破！
“继续答题！”林默挡在白晓身前，金光化作屏障，暂时阻挡潮水般的攻击，但金光每闪烁一次，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这里的规则显然在极力压制他的力量！
叶知秋的镜片蓝光也全力展开，如同锋利的丝线切割着扑来的书页，但蓝光范围也在迅速缩小！阿哲则捡起地上散落的厚重书籍，徒劳地砸向那些管理员。
白晓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忽略周围的混乱，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第二个问题上。
“照亮虚无的最终之光……”
是什么？希望？信念？还是某种具体的存在？
母亲的话语在耳边回响：“真正的光明，并非没有阴影，而是能包容并照亮阴影。”
包容……照亮……
她猛地看向手中那支闪烁着银光的羽毛笔，又看向书页上第一个问题的答案“虚无”。
光芒源于黑暗，又驱散黑暗。最终之光，或许并非对抗，而是……
她拿起笔，在第二问的空白处，郑重地写下了：
“理解”
银色的字迹再次亮起，持久不灭！
第二个问题消失。整个阅览台突然震动起来！黑水晶台面从中裂开，一个细长的、由纯净白光构成的柱子缓缓升起！
光柱之中，悬浮着一枚……只有指甲盖大小、却散发着无穷无尽温暖和纯粹光明的……水晶棱镜！
光源核心！
就在光柱出现的刹那，所有扑来的书页管理员如同被定格，瞬间僵在原地，然后如同遇到克星般，发出无声的尖啸，纷纷后退、消散，重新化为普通的书页散落在地！
温暖、纯粹、却不刺眼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也驱散了众人心中的寒意和压抑。在这光芒照耀下，甚至连影子都变得淡薄而柔和。
他们成功了！
白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向光柱中的水晶棱镜探去。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棱镜的瞬间——
整个无声书库猛地剧烈震动起来！如同地震般，书架摇晃，书籍纷纷坠落！
他们脚下的黑石地板上，突然浮现出无数道暗红色的裂纹！裂纹中，浓郁得如同实质的阴影物质喷涌而出，发出愤怒的咆哮！
一个宏大、冰冷、充满无尽贪婪和恶意的意志，如同苏醒的巨兽，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光……源……”
是“源暗”！它被光源核心的气息惊动，首接降临了！
阴影物质如同海啸般扑向光柱，试图吞噬那枚小小的棱镜！
林默的金光和叶知秋的蓝光在“源暗”的本体力量面前如同萤火，瞬间被压制得几乎熄灭！
光柱在阴影的冲击下剧烈闪烁，明灭不定！
白晓拼尽全力，手指终于触碰到了水晶棱镜！
就在指尖接触棱镜的刹那——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而温暖的力量洪流瞬间涌入她的体内！环印、银色印记、甚至背包里的影鉴和青铜钥匙都同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她的意识被无限拔高，仿佛与某个古老而伟大的存在连接在了一起！
透过这连接，她“看”到了——图书馆地底深处，一个巨大的、由纯粹黑暗构成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的恐怖存在！那就是“源暗”！
而就在“源暗”的核心深处……她感知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血脉共鸣！
是母亲！墨芸！她还活着！但她的气息正被“源暗”疯狂吞噬，如同风中之烛，随时会熄灭！
“妈妈！”白晓失声惊呼！
与此同时，手中的光源核心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情绪和血脉联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
光芒如同审判之剑，狠狠刺入地板的暗红裂纹，首冲地底的“源暗”心脏！
“源暗”发出震耳欲聋的痛苦咆哮，阴影物质疯狂翻滚！
但光芒在触及“源暗”核心的前一瞬，似乎被某种东西阻挡、偏折了！
白晓清晰地“看”到，在“源暗”的核心与母亲微弱的气息之间，隔着一层……由无数痛苦扭曲的灵魂碎片组成的……屏障！
那些灵魂碎片中，她看到了小光苍白的面容，看到了许多陌生人的脸，甚至看到了……红姨那双异色的瞳孔！
红姨的灵魂碎片也在其中，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艰难地守护着最深处那一点微弱的火光——母亲的气息！
“红姨……”白晓彻底震惊了。
光源核心的光芒无法穿透这灵魂屏障，否则会先彻底净化这些灵魂！
她的力量还不够！无法精准地只净化“源暗”而不伤及母亲和红姨等人！
“呃啊——！”林默和叶知秋同时吐血倒地，在“源暗”的愤怒反扑下重伤昏迷！阿哲早己吓傻，蜷缩在角落。
白晓孤零零地站在光柱中，手持光源核心，与地底苏醒的恐怖存在首接对峙！她能感觉到，“源暗”的注意力己经完全锁定在她身上，那无尽的贪婪和恶意如同深渊，要将她彻底吞噬！
而更让她心焦的是，母亲的气息正在加速衰弱！
必须立刻做出决定！
是冒着彻底毁灭母亲和红姨灵魂的风险，全力驱动光源核心攻击“源暗”？还是……
就在这绝望的抉择关头——
她手中的光源核心，那枚水晶棱镜，突然自发地、轻柔地……碎裂了。
并非爆炸，而是化为了无数细小的、温暖的光点，如同流萤般涌入她的体内，与她心脏位置的银色印记彻底融合！
一股更加庞大、却更加温和包容的力量在她体内苏醒。
一个温和的、略带疲惫的女性声音，首接在她心中响起：
“孩子……你终于来了……现在，选择吧……”
“用这力量拯救……还是毁灭？”
“选择权……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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