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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燔炉试新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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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机坊的任务压力骤增,工坊内刚因流水线带来的轻松氛围瞬间消散。

匠人们被迫延长工时、挑灯夜战,怨声载道却不敢明言。

孙啬夫急得团团转,整日围着林昊:“子昊匠师,这可怎么办?就算有新法,人也熬不住啊!完不成任务,你我都要担罪!”

林昊眉头紧锁。流水线能优化流程,却解决不了材料供应、人力极限和时间紧迫的硬约束。

他意识到,问题根源在上游冶铁坊——若不是箭簇供应延误,弩机坊也不会压力陡增。

“孙啬夫,可知冶铁坊为何延误?”

“还能是啥老毛病?”孙啬夫叹气,“炉温不够,生铁出水少还杂质多,十炉难出一两炉好铁!锻造费时费力,良品率又低。听说那边匠师头发都愁白了,天天挨上官骂!”

炉温?杂质?林昊心中一动,立刻呼唤系统:“调取基础冶铁知识,重点分析提升炉温、降低杂质的方法。”

【叮!知识传输中……当前时代可实现的改进方向:

1. 鼓风设备优化(皮橐改木风箱,双动式风箱)。

2. 耐火材料改进(尝试石墨粘土坩埚)。

3. 燃料预处理(煤炭焙烧去硫)。

4. 熔剂使用(加入石灰石助熔去渣)。】

【工程狗:主播机会来了!搞定冶铁,你就是将作少府的核心!先从鼓风入手最现实!】

【历史帝:东汉才有水排,唐宋才有木风箱,你若能提前造出,意义重大!】

【乐子人:新副本开启:拯救冶铁坊!】

一个大胆念头浮现——这或许是涉足核心领域的机会。

林昊找到程丞事,说明弩机坊压力后首言:“压力根源在冶铁乏力。小人对冶铁略有浅见,或可改进鼓风之术增炉温,恳请前往冶铁坊一试!若能成,既解箭簇之困,也能惠及弩机锻造。”

程丞事惊讶于林昊的涉猎之广,沉吟后应允:“好!我带你去。但冶铁坊匠师倨傲、环境恶劣,你做好准备。”

很快,两人抵达工坊区边缘的冶铁坊。未靠近,热浪与硫磺煤烟的刺鼻气味便扑面而来。

巨大夯土高炉吞吐黑烟火光,赤膊匠人浑身漆黑,喊着号子推拉皮橐鼓风,炉口铁水流动、火花西溅,危险异常。

坊内人个个眉头紧锁,见程丞事来也只勉强行礼,气氛压抑。

程丞事说明来意,冶铁大匠师王匠师打量着“细皮嫩肉”的林昊,轻蔑道:

“程丞事,非王某无礼。冶铁非儿戏,炉火之威岂容外行置喙?一个做木弩的,也敢指点燔炉之事?出了岔子炸炉伤人,谁担责?”其他匠人也投来不信任目光。

【乐子人:技术鄙视链果然不分时代!】

【妈妈粉:他们态度好差,崽崽别理他们!】

【工程狗:古代冶铁风险高,他们谨慎也正常。】

林昊不恼,先仔细观察皮橐——人力消耗大,风力断续不均,皮革易损漏气。

“王匠师,小人并非妄言。观此皮橐,人力费而风量弱,有碍炉温。小人想制‘木风箱’,木板为体、内设活门,推拉皆可鼓风,风力持续强劲,或能省力增效。”

他用木炭在地上画出双动式活塞木风箱结构图,详解活门原理与持续鼓风优势。

王匠师起初不屑,看着草图和听着解释,轻蔑渐消,转为惊疑沉思——他一眼看出这构想远超皮橐的合理性。

其他老匠人也围过来议论:

“似可行?”

“能持续鼓风必增炉温!”

“但活门和密封怎么弄?”

“活门用轻革或软木,密封涂粘土浆;箱体用耐潮木,关键处裹铁皮加固。”林昊趁热打铁,“小人可先做小模型试验。”

王匠师看着低效皮橐和焦急工徒,咬牙道:“好!试制小型木风箱!物料我来调!但不成或出事故,皆由你承担!”

“可。”林昊应下。

接下来几天,林昊吃住都在冶铁坊,指挥木匠按图制作。

活门灵活性、箱体气密性屡屡出问题,失败数次浪费材料,王匠师脸色越来越沉,冷嘲热讽不断。

但林昊不停微调,首播间也持续支招。

【工程狗:榫卯加鱼鳔胶!缝隙用桐油石灰填!】

【历史帝:《天工开物》说风箱需坚木,用榆木或枣木最好!】

终于,粗糙却完整的双动式木风箱制成。试验选在小型炼炉旁,程丞事、孙啬夫都赶来围观,众人屏息。

两名工徒按指导推拉风箱——“呼——呼——!”风声沉稳有力,气流持续入炉,炉火瞬间变得明亮炽白,还发出轻微呼啸!

“这风好强!”一老匠人惊呼。

王匠师冲到炉口,不顾灼热盯着炉内:“化铁快了!快了!”以往半天才能化的矿料,一个多时辰就成了铁水,且亮度、流动性都优于往常!“快!出铁!”他声音颤抖。

炽热铁水注入陶范,红光映着众人震惊狂喜的脸。

王匠师转身走到林昊面前,傲慢尽消,深深一揖:“先生大才!王某有眼无珠,先前多有得罪!此木风箱神效,平生仅见!请受我一拜!”

【乐子人:哈哈哈!真香虽迟但到!】

【工程狗:基础物理学再胜一局!】

【历史帝:此物推广,影响深远!】

林昊扶起他:“王匠师言重了。若能用水力或畜力驱动,效果更甚。”王匠师闻言,眼睛瞪得更大,似看到新天地。

程丞事抚掌大笑:“好!子昊又立奇功!我即刻禀报章少府!”

就在这时,一小吏慌张跑来:“王匠师!不好了!三号大炉炉膛烧穿,铁水泄漏了!”

众人脸色骤变!三号大炉是冶铁坊最大的炼炉,铁水泄漏失控不仅会毁炉,还可能引发火灾爆炸!王匠师惊呼着拔腿就跑,林昊和程丞事也立刻跟上。

远远便见后坊一片混乱,热浪逼人,红光冲天。

三号高炉底部裂口不断扩大,炽热铁水如岩浆涌出,所到之处砖石熔化燃烧,黑烟滚滚。

匠人们拿粘土沙土去堵,却被高温逼回,束手无策!

“完了!全完了!”王匠师面无人色,瘫坐在地。

【本章结尾】: 木风箱成功的喜悦尚未散去,巨大的事故突然降临!失控的大炉,泄漏的铁水,不仅威胁着整个冶铁坊,更可能将林昊刚刚赢得的一切都焚毁!危机之中,林昊能否再次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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