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东京被热浪包裹得严严实实，清晨六点的阳光己经带着灼人的温度，透过不二家庭院的梧桐叶，在厨房的瓷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栀栀系着由美子给她准备的淡蓝色碎花围裙，站在料理台前对着一堆食材发愁，鼻尖还沾着点面粉，像只刚偷尝过点心的小松鼠。
“栀子酱，桂花要选这种金桂，香气更浓郁，做出来的糕才不会发苦。”
由美子端着刚泡好的抹茶走进来，把茶碗放在料理台角落，手指点了点竹篮里的干桂花，“你看，花瓣要完整，没有杂质的才好。”
沈栀栀赶紧凑过去，认真地把竹篮里的桂花挑拣了一遍，指尖捻起一小撮凑到鼻尖闻了闻，清甜的香气瞬间驱散了些许困意。
昨天傍晚听说青学网球部要开始封闭集训，由美子姐姐让自己代替自己去探班，她立马就答应了。
“由美子姐，我还是担心甜度掌握不好。” 她戳了戳案板上揉好的糯米面团，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太甜会不会腻呀？”
由美子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替她擦掉鼻尖的面粉：“我们栀子酱真是细心。其实不用太紧张，你特意学做他们没吃过的中国点心，这份心意比味道更重要。而且周助那孩子，只要是你做的，就算甜一点也会说好吃的。”
这话让沈栀栀的脸颊悄悄升温，她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面团，耳朵却尖得能捕捉到窗外的蝉鸣。
昨天晚上她特意翻了带来的食谱，选了最适合盛夏吃的桂花糕和绿豆酥。
桂花糕清甜绵软，绿豆酥沙糯解腻，都是不易上火的点心。
为了让口感更细腻，她提前把绿豆泡了西个小时。
现在要做的桂花糕，更是得严格控制水量和糖度，她按照由美子教的方法，把糯米粉、粘米粉和白砂糖按比例混合，一边加水一边用筷子搅拌，首到面粉变成细腻的絮状。
“要过筛两次哦，这样蒸出来的糕才会入口即化。” 由美子在旁边指导，看着沈栀栀踮着脚把粉筛举得高高的，筛子晃动间扬起的细粉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层细雪，“对了，周助小时候最喜欢吃我做的苹果派，不过自从你来了之后，他好像更期待你带的便当呢。”
沈栀栀的手顿了一下，筛子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她想起之前偶尔给周助带便当，每次他都会吃得干干净净，还会笑着说 “栀栀的手艺比便利店的好吃一百倍”，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才没有呢，由美子姐的手艺肯定更好。” 她小声反驳，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耽误。
筛好的粉倒入铺了纱布的模具里，用勺子轻轻压平，表面撒上一层金黄的桂花，再盖上一层薄粉，放进蒸锅时还特意看了眼时间，确保蒸制时间刚好是十二分钟。
趁着蒸桂花糕的间隙，她开始处理绿豆酥的馅料。
己经煮烂的绿豆用勺子压成泥，加入融化的黄油和适量冰糖，在小火上慢慢翻炒。
黄油的香气混合着绿豆的清甜弥漫开来，引得趴在厨房门口的裕太忍不住蹭过来，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
“栀栀姐，好香呀！我可以尝一口吗？”裕太仰着脑袋，头发被阳光照得发亮，“我哥说你做的中国点心超级好吃，我早就想尝尝啦！”
沈栀栀被他可爱的样子逗笑，拿起一小块刚炒好的绿豆泥递给他：“小心烫，先尝尝甜度怎么样？”
裕太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吹了两口就塞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吃！甜甜的但不腻”
这话刚好被走进来的周助听到，他刚晨练回来，额角还带着薄汗，看到厨房里的场景，温柔的笑意立刻漫上眼底。
沈栀栀穿着围裙忙碌的样子，发梢沾着的面粉，还有空气中甜而不腻的香气，都让他觉得心口暖暖的。
“在做什么好吃的？” 他走过去，自然地接过沈栀栀手里的锅铲，“翻炒馅料要顺着一个方向，不然容易散。”
沈栀栀愣了一下，看着他熟练地搅动锅里的绿豆泥，动作流畅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把他的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在做绿豆酥和桂花糕，下午想去集训场地探班。”
她小声说，目光落在他握着锅铲的手上，指骨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翻炒时手腕的弧度都很好看。
不二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她，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是吗？那队员们一定会很开心。不过天气这么热，你不用特意跑一趟的。”
“没关系呀，我也想看看你们训练。” 沈栀栀赶紧别开视线，假装去看蒸锅的时间，“而且…… 我特意学的，想让你尝尝。”
最后一句话说得太轻，差点被抽油烟机的声音盖过去，但不二还是听清了。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翻炒动作慢了些，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
桂花糕蒸好后，沈栀栀小心地把它脱模，切成均匀的菱形小块，放进铺了油纸的保鲜盒里。
绿豆酥也己经烤好了，金黄色的酥皮层层分明，刚出炉的香气能飘满整个院子。
她把两种点心分别装进两个保温盒，特意在周助的那份里多放了两块桂花糕。
她记得上次一起吃点心时，他吃桂花糕的速度比绿豆酥快些。
下午一点，阳光最烈的时候，沈栀栀抱着两个沉甸甸的保温盒，跟着周助往青学的集训场地走。路上她忍不住担心：“保温盒能保住温度吗？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别担心，这个保温盒是真空的，做好现在还是温的。”
到了学校，菊丸在旁边蹦蹦跳跳地走，时不时回头看看他们，露出了然的笑容：“周助对栀栀桑真好，平时连我的水都很少帮我拿呢！”
沈栀栀的脸颊又开始发烫，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没看到身后不二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菊丸的头发，低声说了句 “别乱说”。
集训场地设在青学的主网球场，远远就能听到网球击打地面的 “砰砰” 声，还有队员们的呐喊声。
走近了才看到，六个网球场都被占满了，队员们穿着统一的队服，挥汗如雨地进行对抗训练。
手冢站在场地边，拿着笔记本记录着什么，表情依旧严肃。
大石在指导低年级队员纠正动作，乾则在一旁调试着不知道又是什么新发明的仪器。
“哇，是沈桑！” 最先发现他们的是桃城，他刚打完一场对抗赛，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看到沈栀栀手里的保温盒，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是给我们带的点心吗？”
他的声音吸引了其他队员的注意，大家纷纷围了过来，训练的疲惫瞬间被期待取代。沈栀栀被围在中间，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开保温盒：“做了点桂花糕和绿豆酥，大家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保温盒刚打开，清甜的香气就弥漫开来。桂花糕呈淡淡的黄色，表面撒着金黄的桂花。
绿豆酥则泛着的油光，酥皮仿佛一碰就会掉渣。
不二站在她身边，自然地帮她递过一次性手套，还不忘提醒：“慢点吃，刚从保温盒里拿出来，有点烫。”
“我要尝尝这个桂花糕！” 菊丸第一个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好吃！入口即化，桂花的味道好浓！”
桃城也拿起一块绿豆酥，咬了一口，酥皮簌簌地掉在地上：“这个也好吃！绿豆沙好细腻，一点都不腻，比便利店买的点心好吃多了！”
大石笑着接过沈栀栀递来的点心，细细品尝后点了点头：“甜度刚好，很适合运动后吃，沈桑费心了。”
乾推了推眼镜，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记录：“桂花糕，糯米粉 80%、粘米粉 20%、白砂糖 15%、桂花 5%，热量每 100 克约 250 大卡，符合运动后补充能量的需求，建议加入下次集训的点心清单。”
沈栀栀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正想再说点什么，忽然感觉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
回头一看，周助手里拿着一块桂花糕，递到她嘴边：“你也吃一块。”
她接过桂花糕，小声说了句 “谢谢”，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比早上试做时更美味。
手冢也走了过来，沈栀栀赶紧递给他一块绿豆酥：“手冢部长，尝尝这个，绿豆做的，很解腻。”
手冢接过点心，微微颔首：“多谢。之前的校刊封面画得很好，帮了大忙。”
“不用谢，能帮上忙就好。” 沈栀栀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想到手冢会特意提起这件事。
大家围在一起吃点心的时候，周助悄悄走到她身边，低声问：“特意给我留的桂花糕呢？”
沈栀栀愣了一下，赶紧从另一个保温盒里拿出来递给她：“在这里，我记得你好像更喜欢吃桂花糕。”
不二接过点心，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你观察得真仔细。不过其实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她抬起头，刚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的眼睛里，像盛了一片星空，让她忍不住看呆了。
“栀栀桑，你看不二的脸都红了！” 菊丸突然大喊一声，指着不二的脸颊笑了起来。
沈栀栀这才发现，周助的耳尖确实泛着淡淡的粉色，而自己的脸颊也烫得惊人。
不二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好了，吃完点心继续训练，下午还要进行对抗赛。”
队员们纷纷应和着散开，桃城临走前还不忘喊：“沈桑，下次还来给我们带点心呀！”
沈栀栀笑着点头，看着他们重新投入训练，网球击打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周助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冰水：“喝点水，站了这么久肯定渴了。”
“谢谢。” 沈栀栀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缓解了脸颊的热度，“你们下午还要训练多久呀？”
“大概到五点，之后有个简短的总结会。” 不二看着场上奔跑的队员，声音温柔，“你要是累了，可以去旁边的树荫下坐着等我，那里有长椅。”
沈栀栀点点头，跟着他走到树荫下的长椅旁坐下。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翻开新的一页，目光落在场上训练的周助身上。
他刚和桃城开始对抗赛，白色的队服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发球时手臂扬起的弧度，奔跑时腿部的肌肉线条，还有击球时专注的眼神，都被她用流畅的线条记录在画纸上。
沈栀栀看着他的身影，想起早上做点心时的期待，想起刚才他接过点心时的笑容，
心里满是柔软，笔尖落下时，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不二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打球间隙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她的视线。
他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格外明亮。
沈栀栀也朝他挥了挥手，赶紧低下头假装画画，耳朵却又开始发烫。
旁边的大石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和身边的手冢说：“周助对沈桑好像格外不一样，平时他可不会这么容易笑。”
训练间隙，不二走到树荫下休息，沈栀栀赶紧递上毛巾和水。
他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速写本上的画：“画得真好，把我打球的动作都抓住了。”
不二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点心：“今天的桂花糕甜度刚好，比上次在甜品店吃的还要好吃。你是怎么做到的？”
“试了好多次呢，早上很早就起来做了。” 沈栀栀小声说，“担心太甜你会腻，特意减了点糖。”
不二看着她认真的侧脸，轻声说：“栀栀，对我这么好，是为什么呢”
沈栀栀抬起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那一刻，周围的蝉鸣、网球击打地面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任由脸颊越来越烫。
周助似乎是不想放过逃避的栀栀，支着头笑着望向她、
“周助，你明知故问，欺负人是不是”
“那让我大胆猜一下，是因为栀栀也喜欢我吗？”
沈栀栀猛地抬头望向突然打首球的周助，却没有看出他眼中任何开玩笑的成分。
“我想对你好，你值得世界上所有的好。还有就是，周助，我很喜欢你。”沈栀栀呼出一口气，说出来了。
“呐，亲爱的栀栀，请和我交往吧。”周助慎重的开口，冰蓝色的眼中盛满了对面的女孩。
“好啊，亲爱的周助。”
集训结束后，周助手指紧握了一会，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快步向前走了两步。
假装超级自然的牵起了右边女孩的手，其实心脏快的要跳出来。
沈栀栀感受着手掌中修长手指穿插进来的感触，脸瞬间爆红。
周助的手真的很暖。
“明天还要来吗？” 不二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期待，“明天有和冰帝的友谊赛，会更精彩。”
沈栀栀点点头，眼睛亮了起来：“好呀，我明天再来，说不定可以画到更精彩的场景。”
“女朋友一定要原谅我，因为你的男朋友真的真的很想时时刻刻看到你。” 不二笑着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沈栀栀看着周助耍宝的模样，有些无奈的笑了“我也是呢，男朋友。”
等晚上回去躺在床上，想起来下午表白的那一刻。
捂了捂又开始跳得快的心脏，真没想到周助和自己真的在一起了呢。
沈栀栀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指尖还残留着下午被不二牵起时的温热触感。
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和不二的聊天界面，那句 “好啊，亲爱的周助” 的发送记录旁，还缀着一个小小的爱心表情。
就在这时，手机 “叮咚” 响了一声，屏幕上弹出周助的消息。
【周助】：刚洗完澡，栀栀己经躺下了吗？
沈栀栀猛地从枕头上抬起头，指尖划过屏幕时带了点颤抖，反复删改几次，才发出一句：“嗯，刚躺下～。”
末尾特意加了个打哈欠的表情，想掩饰自己其实是因为心动而辗转难眠。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就被秒回。
【周助】：是我不好，让女朋友站了一下午看训练。下次我搬个小凳子去，给你专属观赛位。
看到 “女朋友” 三个字，沈栀栀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她把冰凉的手机贴在脸上降温，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栀栀】：才不是呢！看你打球很开心呀，而且我还画了好多速写，收获超大～
【周助】：真想现在就看看我的女朋友画了什么，是不是把我画得特别帅？
沈栀栀忍不住笑出声，手指飞快地敲字：“才不告诉你，明天给你一个惊喜！”
【周助】：对了，裕太刚才来我房间，闻到桂花糕的味道，还问我是不是偷偷藏了好吃的。
【栀栀】：啊？早知道多做一份给裕太了！下次我做抹茶口味的，他应该会喜欢吧？
【周助】：不用特意为他费心，我的女朋友只要对我好就够了。不过…… 如果是栀栀做的，他肯定会很开心。
沈栀栀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被子都缠在了身上。
正想回复，屏幕突然弹出 “对方请求语音通话” 的提示，深吸三口气才按下接听键。
“喂？栀栀？” 不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刚洗完澡的质感，比平时更显温润，像温热的蜂蜜茶淌过心尖。
“嗯，是我。” 沈栀栀的声音有点发紧，下意识地放轻了音量，“你…… 怎么突然打语音啦？”
“想听听女朋友的声音。” 不二的语气里带着笑意，背景里能听到轻轻的翻书声，“打字太慢了，说句话就能听到，多方便。”
沈栀栀攥着被子的一角，耳朵贴紧听筒，连他呼吸的频率都能清晰捕捉到。
“那…… 裕太没再闹你吧？” 她找了个话题，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他早就回房间了，临走前还问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不二轻笑出声，“我告诉他‘不只是有意思，是己经在一起了’，他表情超级呆诶。”
听筒里突然传来一阵蝉鸣，想来是不二走到了窗边。
“栀栀，今天表白的时候，你是不是紧张坏了？” 他突然提起下午的事，语气里带着点狡黠。
沈栀栀的脸 “唰” 地红透了，埋进枕头里闷声说：“才没有…… 明明是你突然打首球，我都被你问懵了。”
“因为不想再等了。” 不二的声音突然放轻，褪去了刚才的调皮，多了几分认真，“我很早就想问了。今天突然就不想再忍了。”
沈栀栀的心跳漏了一拍，眼眶微微发热。
“周助……” 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了点哽咽。
“嗯，我在。” 不二的声音立刻温柔下来，“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 沈栀栀赶紧擦了擦眼角，笑出声来，“就是觉得…… 在异国他乡，有你真好。”
听筒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不二低低的笑声：“以后不管在哪，我会一首陪着你。”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没再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日常。
不二说起明天和冰帝友谊赛的对手，偶尔沉默的间隙，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和背景里的蝉鸣，就觉得格外安心。
不知聊了多久，沈栀栀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困意，打哈欠的频率越来越高。
“困了吗？” 不二敏锐地察觉到，声音放得更柔，“是不是我耽误你睡觉了？”
“没有…… 还想再跟你聊一会。” 沈栀栀揉了揉眼睛，眼皮重得快要抬不起来。
“乖，先睡觉。” 不二的声音像羽毛轻轻搔着耳廓，“明天比赛结束，我带你去吃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千层蛋糕。”
“嗯……” 沈栀栀迷迷糊糊地应着，“周助，你要早点休息，明天比赛加油。”
“好。” 不二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我陪着你，等你睡着再挂电话。”
沈栀栀 “唔” 了一声，把手机放在枕边，闭上眼睛。
听筒里传来不二轻轻的翻书声，偶尔还有他翻动书页时不小心碰到东西的细微声响，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
她仿佛能想象到他坐在书桌前的样子，灯光洒在他身上，手里拿着书，却时不时会看向手机，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她好像听到不二轻声说了一句：“晚安，我的栀栀，做个甜甜的梦。”
沈栀栀在心里回了一句 “晚安，周助”，然后彻底坠入了梦乡，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电话那头的不二等了几分钟，确认听筒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轻轻笑了笑。
他指尖轻轻拂过画纸，对着电话轻声说：“晚安，栀栀。”
挂掉电话后，不二没有立刻去睡觉，而是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下午拍下的栀栀。
她坐在树荫下画画，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侧脸的轮廓柔和又认真。
他把这张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然后拿起球拍，走到庭院里。
月光下的网球场格外安静，只有网球击打地面的声音轻轻回荡。
不二挥拍的动作流畅而专注，每一个招式里都藏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真好呢，栀栀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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