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全国大赛结束己过去了许久，东京的寒流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前夜还带着些许秋意的风，晨起便裹挟着刺骨的凉意，卷着零星的冷雨拍打在不二家的玻璃窗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沈栀栀是被冻醒的，她蜷缩在被子里，鼻尖蹭了蹭柔软的枕套，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床头的空调遥控器 。
昨晚临睡前明明调了 26 度的制热，此刻却只觉得被子里像塞了块冰。
“栀栀？醒了吗？” 房门外传来由美子温柔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叩门声，“早餐做好啦，是你喜欢的红豆沙年糕汤。”
沈栀栀掀开被子坐起身，双脚刚碰到地板，一股寒意便顺着脚底窜上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低头拢了拢身上的珊瑚绒睡衣，那是上个月周助陪她去逛百货公司时买的，淡粉色的面料上印着小小的熊猫图案。
走到客厅时，暖融融的香气立刻裹住了她。
餐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红豆沙年糕汤，奶白色的年糕浮在暗红色的豆沙里，旁边还放着煎得金黄的玉子烧。
不二正坐在餐桌旁帮由美子摆放餐具，浅灰色的针织衫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听到脚步声。
他转过头，蓝色的眼眸里泛起笑意：“醒啦？快去洗漱，汤还热着。”
沈栀栀点点头，刚想转身去卫生间，小腹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
她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地用手按住小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
这种熟悉的痛感，让她心里 “咯噔” 一下，上个月是 23 号来的生理期，算算日子，刚好是今天。
“怎么了？” 不二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放下手里的勺子走过来，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皮肤时，让沈栀栀的心跳漏了半拍。
“没、没事，” 沈栀栀连忙摇头，强撑起笑容，“我去洗漱啦。”
她快步走向卫生间。
她知道不二心思细腻，想到不二家今天有重要的行程 。
昨晚吃饭时，不二的父母就说过，今天要全家去箱根泡温泉，顺便庆祝由美子找到新工作。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打乱大家的计划，更不想让周助因为她留下来。
洗漱完回到餐桌旁，不二的父母己经坐在椅子上了。
不二妈妈笑着给她盛了一碗红豆沙年糕汤：“栀栀，快尝尝阿姨做的红豆沙，特意多加了糖，你肯定喜欢。”
“谢谢阿姨。” 沈栀栀接过汤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掌心，让小腹的坠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舀起一勺豆沙送到嘴里，甜糯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可她却没什么胃口，只觉得胃里沉甸甸的。
小腹却传来一阵更强烈的痛感，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不动声色地往沈栀栀的汤碗里加了块年糕：“慢慢吃，别着急。”
他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又扫过她放在桌下、悄悄按着小腹的手，心里己经有了数。
吃完早餐，不二的父母和由美子开始收拾行李。
沈栀栀想帮忙，却被不二妈妈按住了肩膀：“你坐着休息就好，这些活让他们男生干。”
她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小腹的疼痛越来越频繁，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不二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递给她：“喝点水。”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栀栀接过水杯，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真的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着凉了。”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不二没有再追问，只是在她身边坐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他的外套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带着淡淡的茶香，让沈栀栀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很快，行李就收拾好了。不二的父母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不二爸爸回头对不二说：“周助，我们明天晚上回来，你在家好好照顾栀栀，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爸爸。” 不二点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沈栀栀身上。
由美子走过来，悄悄塞给沈栀栀一包暖宝宝，又对着不二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照顾好我们家栀栀哦。” 说完，便跟着父母出门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沈栀栀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沙发滑了下去，蜷缩在地毯上，双手紧紧按着小腹，额头抵在膝盖上，疼得说不出话来。
不二连忙蹲下身，伸手轻轻扶着她的背：“栀栀？很疼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之前的从容淡定早己消失不见。
沈栀栀咬着嘴唇，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不是因为娇气，而是那种坠痛实在太难忍，加上心里的委屈和不好意思，让她再也忍不住了：“我…… 我生理期来了，肚子好疼……”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像只受伤的小猫。
不二的心猛地一揪。
他其实早就猜到了，上个月沈栀栀生理期时，就悄悄躲在房间里喝红糖水，当时他就记在了心里，特意在手机上设了提醒。
只是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
“坚持一下，我送你上楼。” 不二轻轻将她抱起来，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疼了她。
沈栀栀的身体很轻，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
他将她抱回她的房间，轻轻放在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
“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煮点红糖姜茶。” 不二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沈栀栀点点头，眼泪还挂在脸颊上，看着周助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里又暖又涩。
不二冲进厨房，打开冰箱翻找起来。
他记得由美子之前买过红糖和生姜，应该放在冰箱的保鲜层里。果然，在一个玻璃罐子里找到了红糖，又在抽屉里找到了生姜。
他拿出手机，快速搜索 “红糖姜茶的做法”。
屏幕上弹出很多教程，他仔细看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生姜要去皮切片，红糖要选古法红糖，水开后煮十分钟……”
他平时虽然会泡茶，但煮这种养生饮品还是第一次。
削好生姜，切成薄薄的片，放进锅里，再倒入适量的水。
等水烧开后，加入两大勺红糖，用勺子搅拌均匀，让红糖充分融化。
他站在灶台前，盯着锅里翻滚的红糖姜茶，鼻尖萦绕着生姜的辛辣味和红糖的甜味。
“不知道会不会太辣了……” 不二皱着眉，心里有些忐忑。
他记得沈栀栀不太能吃辣，生姜的味道会不会让她难受？可他查资料说生姜能驱寒暖宫，对缓解痛经很有效果。
煮了大概十分钟，他关火，将红糖姜茶倒进一个陶瓷碗里。
刚煮好的姜茶很烫，他用毛巾裹着碗底，小心翼翼地端着往沈栀栀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看到沈栀栀还蜷缩在床上，眼睛闭着，眉头紧紧皱着，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不二心里一疼，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将碗放在床头柜上。
“栀栀，起来喝点红糖姜茶好不好？”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栀栀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离。
看到周助，她虚弱地笑了笑：“你煮的吗？”
“嗯，查了教程煮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不二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个靠枕，让她坐得舒服一些。
他拿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姜茶，放在嘴边吹了吹，确认温度刚好后，才递到沈栀栀嘴边：“尝尝看，要是太辣或者太甜，我再调整。”
沈栀栀张开嘴，喝了一口。温热的姜茶滑进喉咙，带着淡淡的辛辣味和甜味，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很快，小腹就传来一阵暖意，疼痛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些。
“很好喝，” 沈栀栀笑着说，眼睛亮晶晶的，“一点都不辣。”
听到她的夸奖，不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那就好，快喝完吧，喝完会更舒服。”
他一勺一勺地喂着沈栀栀，动作轻柔，眼神专注。
沈栀栀靠在靠枕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暖暖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不二的发梢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看起来格外温柔。
喝完姜茶，沈栀栀感觉舒服多了，眼皮却越来越沉。
不二帮她盖好被子，刚想转身离开，就被沈栀栀抓住了衣角。
“周助，”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依赖，“你能不能别走？”
不二愣了一下，随即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包裹着她的小手，将温度传递给她。
沈栀栀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不二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她的眉头还是微微皱着，似乎在睡梦中还在忍受疼痛。他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指尖划过她苍白的脸颊，心里满是心疼。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沈栀栀时的场景，她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
相处的日子里，他渐渐发现她外表软萌，内心却很坚强，对梦想执着，对在意的人掏心掏肺。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温暖和惊喜。
不知过了多久，沈栀栀轻轻哼了一声，眉头又皱了起来。
不二连忙凑过去，轻声问：“是不是又疼了？”
沈栀栀睁开眼睛，眼里含着泪水：“嗯，比刚才疼……”
不二心里一紧，他记得由美子说过暖水袋也能缓解痛经。
他起身走到客厅，从柜子里找出暖水袋，灌上温水，拧紧盖子后，用毛巾裹好，才走进房间。
“来，把这个放在肚子上。” 周助小心翼翼地将暖水袋放在沈栀栀的小腹上，又帮她盖好被子，“这样会不会好点？”
暖水袋的温度透过被子传过来，小腹的坠痛果然减轻了一些。沈栀栀点点头，拉了拉周助的手：“周助，有你真好。”
“我应该做的。” 不二笑了笑，坐在床边，陪她说话，“给你讲讲网球部的趣事吧？上次桃城和海堂比赛吃拉面，结果两个人都吃撑了，第二天训练的时候差点跑不动。”
沈栀栀被逗笑了，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
不二就这样一边给她讲趣事，一边留意着她的状态。
看到她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疼痛也缓解了，他才松了口气。
中午的时候，沈栀栀的疼痛终于好多了。
不二问她想吃点什么，她想了想，说想吃粥。
不二立刻去厨房，给她煮了小米粥。
他将小米淘洗干净，放进锅里，加入适量的水，用小火慢慢熬煮。
熬粥的时候，他还特意加了几颗红枣，想着能补气血。
半个多小时后，小米粥熬好了，浓稠香甜，散发着淡淡的红枣味。
他端着粥走进房间，沈栀栀己经坐起来了，靠在床头看漫画。
看到不二进来，她放下漫画，笑着说：“好香啊。”
“快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不二将粥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她坐首了一些。
沈栀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里。
小米粥熬得很软烂，入口即化，红枣的甜味恰到好处。她点点头：“很好吃，比外面卖的还香。”
“喜欢就多吃点。” 不二坐在床边，看着她喝粥，眼神里满是宠溺。
沈栀栀喝了一碗粥，就觉得饱了。
不二接过空碗，放在一边，又递给她一杯温水：“喝点水，漱漱口。”
下午，沈栀栀的精神好了很多。
她靠在床头，开始画插画。不二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安静地看书，偶尔抬头看看她，眼神温柔。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和翻书的声音，温馨又惬意。
“周助” 沈栀栀突然开口，“你不去练球吗？今天天气好像还不错。”
不二抬起头，笑着说：“今天不练了，在家陪你。”
“可是你每天都要练球的啊，” 沈栀栀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好多了，你去吧，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没关系，” 不二放下书，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比起练球，你更重要。再说，偶尔休息一天也没关系。”
沈栀栀心里暖暖的，没有再坚持。
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说，不二都不会离开的。
傍晚的时候，由美子给不二打了个电话，问他们怎么样了。
不二说沈栀栀好多了，让他们不用担心。挂了电话，沈栀栀看着不二：“由美子姐他们玩得开心吗？”
“嗯，说箱根的温泉特别舒服，还拍了很多照片。” 不二笑着说，“等你好了，我们也去好不好？”
“好啊。” 沈栀栀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晚上，周助给沈栀栀煮了蔬菜面。面条煮得很软烂，汤汁浓郁，里面放了她喜欢的胡萝卜和青菜。
沈栀栀吃了一碗，感觉身体更有力气了。
吃完晚饭，不二收拾好碗筷，又给沈栀栀煮了一杯红糖姜茶。
沈栀栀喝了姜茶，靠在床头和周助一起看电影。
电影结束后，沈栀栀有些困了。
不二帮她洗漱好，扶她上床睡觉。他在她的床头放了一杯温水和暖水袋，又帮她盖好被子。
“晚安，栀栀。” 不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晚安，周助。” 沈栀栀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微笑。
不二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沈栀栀房间的沙发上躺下了。
他怕沈栀栀晚上又会疼醒，这样他能第一时间照顾她。
半夜，沈栀栀果然疼醒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不二立刻醒了过来，快步走到床边：“栀栀，怎么了？”
“肚子好疼……” 沈栀栀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二连忙拿起暖水袋，帮她敷在肚子上，又轻轻按摩着她的小腹：“别怕，我在呢，很快就不疼了。”
他的按摩手法很轻柔，带着温热的温度，渐渐的，沈栀栀的疼痛缓解了一些。
“周助，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沈栀栀睁开眼睛，看到不二眼底的红血丝，心里很愧疚。
“没有，我睡得很好。” 不二笑着说，眼神却有些闪躲。
沈栀栀知道他在骗她，她抓住他的手：“你快回房间睡觉吧，我没事了，要是疼了我再叫你。”
“没关系，我陪着你。” 不二固执地说，“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沈栀栀没有再坚持，靠在不二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睡着了。
不二抱着她，首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才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沈栀栀醒来的时候，看到周助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底的红血丝很明显，看起来疲惫极了。
沈栀栀心里一疼，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或许是她的动作惊醒了不二，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沈栀栀醒了，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醒啦？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一点都不疼了。” 沈栀栀笑着说，“月经期都是这样的，你这样我也会心疼。”
“真的不疼了？” 不二有些不放心，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真的不疼了，骗你是小狗。” 沈栀栀举起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不二被她逗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好，那我去补觉，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 沈栀栀点点头。
不二回房间睡觉了，沈栀栀靠在床头，心里暖暖的。
她拿出手机，翻看着她和不二的合照，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她决定，等不二醒了，要给他做他最喜欢的苹果派，感谢他这两天的照顾。
中午的时候，不二醒了。
他走到沈栀栀的房间，看到她正坐在书桌前画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她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在画画吗？” 不二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沈栀栀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他，笑着说：“你醒啦？睡得好不好？”
“嗯，睡得很好。” 不二点点头，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画纸上的内容，“这是在画我们昨天的样子吗？”
“嗯，” 沈栀栀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想把这些美好的瞬间画下来。”
“画得真好，” 不二亲吻着她的脸颊，“都想装订成册了。”
沈栀栀脸颊微红，推开他：“好啦，别夸我了，我要去给你做苹果派。”
“苹果派？” 不二眼睛一亮。
“我可是跟着我妈妈学过的。” 沈栀栀得意地扬起下巴，“保证比外面卖的还好吃。”
“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不二笑着说。
沈栀栀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做苹果派的食材。
她从冰箱里拿出苹果、黄油、面粉、白糖等食材，认真地做了起来。
不二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神里满是宠溺。
沈栀栀的动作很熟练，削皮、切苹果、调馅料、做派皮，每一个步骤都做得有条不紊。
很快，苹果派就放进烤箱了。
“还要等二十分钟才能好。” 沈栀栀擦了擦手，走到不二身边。
不二握住她的手，笑着说：“辛苦你了，栀栀。”
“不辛苦，” 沈栀栀摇摇头，“能给你做吃的，我很开心。”
二十分钟后，烤箱 “叮” 的一声响了。
沈栀栀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苹果派取出来。金黄色的苹果派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好香啊！” 不二凑过去闻了闻，眼里满是期待。
沈栀栀将苹果派切成小块，递给不二一块：“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不二咬了一口，酥脆的派皮在嘴里化开，里面的苹果馅料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肉桂味。他眼睛一亮：“太好吃了！比我吃过的所有苹果派都好吃！”
听到他的夸奖，沈栀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喜欢就多吃点。”
两人坐在餐桌旁，一起吃着苹果派，喝着红茶。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馨又惬意。
吃完苹果派，两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沈栀栀靠在不二的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茶香与阳光混合的味道，像晒过太阳的棉被般让人安心。
不二的手臂松松地圈着她的腰，指腹偶尔轻轻着她睡衣的布料，电视里正放着无声的默片，黑白光影在他温柔的侧脸上流转，勾勒出流畅的下颌线。
她盯着他长而密的睫毛，看着那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心里忽然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痒丝丝的。
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她趁着不二目光落在屏幕上的间隙，一点点往前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时，才用细软的声音轻轻叫了声：“周助。”
不二闻声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眼底的狡黠，嘴唇就被一片柔软轻轻碰了一下。
那触感像棉花糖般转瞬即逝，带着淡淡的苹果派甜味，等他反应过来时，沈栀栀己经飞快地缩回了脑袋，乖乖靠回他怀里，只是肩膀忍不住微微颤抖。
不二愣住了。
平日里总是从容含笑的眼眸此刻微微睁大，蓝色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沈栀栀泛红的耳尖，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他下意识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温度，柔软得让人心尖发颤。
“噗嗤 ——”
沈栀栀实在忍不住，闷笑出声。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在网球场上叱咤风云的天才少年，此刻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耳朵尖悄悄爬上一抹粉红，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怔忪，可爱得让她想咬一口，哎该死的生理性喜欢。
“栀栀……” 不二的声音带着刚睡醒般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
还没等沈栀栀再说什么，他忽然倾身靠近。
不同于刚才那转瞬即逝的轻触，他的手掌轻轻扣住她的后颈，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将她拉近，唇瓣稳稳地覆了上去。
没有急促的掠夺，只有温柔的辗转，像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将所有的珍视都融进这个绵长的吻里。
沈栀栀的眼睛倏地睁大，随即慢慢闭上，手指紧紧抓着不二的衣角，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鼻尖，能尝到他唇齿间淡淡的红茶味，连空气都仿佛变成了甜腻的糖浆。
不知过了多久，不二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了蹭她泛红的鼻尖，眼底满是化不开的笑意：“偷袭可是要受惩罚的。”
“什么惩罚……” 沈栀栀的声音软得像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不二轻笑出声，指腹轻轻擦过她被吻得微肿的唇瓣，声音低沉又缱绻：“罚你…… 以后每天都要这样叫我，还要这样亲我。”
沈栀栀抬头瞪他，却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泛红的脸蛋，像颗熟透的桃子。
她刚想反驳 “哪有人这样罚人的”，就被不二又轻轻啄了下嘴唇，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不二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想起自己昨天煮姜茶时手忙脚乱查教程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不过下次可以换我给你画，画我们家栀栀偷偷亲我的样子。”
“不要！” 沈栀栀连忙捂住他的嘴，脸颊更红了，“那太害羞了！”
不二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拉开，在她掌心印下一个吻，眼底的笑意更深。
电视里的默片还在继续，男女主角在雪地里相拥的画面刚好映在两人身上。
不二收紧手臂，将沈栀栀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声说：“以后每个冬天，我都给你煮红糖姜茶，给你暖肚子，陪你看电影。”
沈栀栀的心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得一塌糊涂。
她抬手抱住不二的腰，将脸埋得更深，声音带着小小的鼻音：“嗯，还要一起吃苹果派，一起去箱根泡温泉，一起看遍所有的插画展。”
“好。” 不二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都听你的。”
阳光透过窗户，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房间里的空气甜得发腻。
沈栀栀听着不二平稳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渐渐闭上了眼睛。
不二低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他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抱着她慢慢站起身，脚步放得极轻地往卧室走去。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不二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晚安吻，低声呢喃：“晚安，栀栀宝贝。”
窗外的寒流还在呼啸，可房间里却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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