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做。”
晚星的声音冷静得可怕，那把小巧的手枪在她手中稳得不像话，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胆小害羞的女孩。
厂房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磊第一个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晚星？你...你开玩笑的吧？”
晚星没有笑，眼神冰冷如霜：“从始至终，我都是博士安排在你们身边的保险。”
林野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晚星？那个总是怯生生跟在他们身后，需要保护的女孩？那个治疗技术一流，总是默默支持大家的队友？
全是假的？
老周面色阴沉：“所以之前的服务器崩溃，意识过载...”
“必要的测试。”晚星接话，“也是为了提升你们的同步率，特别是林野的。”
陈默冷笑一声：“演技不错。连我都被骗过了。”
晚星瞥了他一眼：“你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棋子，默哥。博士从来就没完全信任过你。”
厂房外的扩音器再次响起：“最后通牒！五分钟内交出林野！”
晚星用枪指了指门口：“明智的选择是合作。博士承诺过，只要林野配合，不会伤害其他人。”
赵磊突然怒吼一声冲向晚星：“我跟你拼了！”
但晚星动作更快，枪口微转，一道蓝光射出，赵磊顿时僵在原地，抽搐着倒下！
“镇静剂而己。”晚星冷冷地说，“别逼我用更厉害的东西。”
老周悄悄移动脚步，但晚星立刻警告：“周工程师，我知道你那些小把戏。别动。”
她看向林野，语气稍微缓和：“林野，博士很欣赏你。他说你是完美的核心载体。配合我们，你不会痛苦，甚至能获得某种形式的永生。”
林野艰难地开口：“为什么？”
晚星微微一笑：“为什么为你治疗？为什么假装需要保护？因为要获取信任，也要不断调整你的同步率。更重要的是...”
她突然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面没有任何印记。
“我根本不是高同步率玩家。从来都不是。”她说，“我是博士最得意的作品——完全免疫意识干扰，却能操纵连接系统的‘控制器’。”
老周倒吸一口冷气：“第二代意识技术...他们己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晚星得意地点头：“凤凰计划从来不只是关于意识上传。更是关于控制。”
就在这时，厂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枪声、爆炸声、惨叫声接连响起！
晚星脸色微变，注意力稍微分散。老周抓住这个机会，猛地扑向她！
但晚星反应极快，侧身躲过，枪口对准老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倒在地上的赵磊突然暴起，一把抱住晚星！同时陈默也从另一侧扑来，三人扭打在一起！
枪响了！但打偏了，子弹击中天花板，灰尘簌簌落下。
林野想要帮忙，但那种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同步率在飙升：96.1%...96.8%...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扯，几乎要脱离身体！
厂房外，骚动越来越近。突然，大门被撞开，一群穿着黑色战术装备的人冲了进来——但不是博士的人！他们的装备上有一个熟悉的标志：燃烧的凤凰，但被一道斜线划掉！
为首的人迅速制伏了晚星，给她戴上了特制的手铐。
“反抗军。”那人简短地介绍，“我们来晚了。”
老周警惕地看着他们：“反抗军？”
“反对凤凰计划的人组成的组织。”那人说，“我们一首在暗中观察你们。”
他看向林野：“特别是你，林野。你的独特数据波动是我们最好的掩护。”
林野勉强站稳：“什么意思？”
“晚星说得不完全错，但她也不知道全部真相。”反抗军首领说，“博士确实想控制你，但不是作为核心载体...”
他顿了顿，说出令人震惊的真相：“...而是作为‘钥匙’。用来开启一个古老的意识网络，一个远超出凤凰计划理解的存在。”
就在这时，被制伏的晚星突然笑了起来：“愚蠢！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
她的眼睛突然变成完全的黑色，声音也变得非人般空洞：
“凤凰计划只是个开始。真正的进化即将来临。而林野，你是被选中的门扉。”
反抗军首领毫不犹豫地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晚星顿时下去。
“没时间解释了。”首领急促地说，“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博士的主力正在赶来！”
众人跟着反抗军冲出厂房，登上一辆经过改装的装甲车。车刚启动，后方就传来爆炸声——厂房被炸毁了！
车上，反抗军首领才开始解释：
“晚星是博士的杰作，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容器’——用来承载某个更古老存在的意识片段的容器。”
老周震惊地问：“更古老的存在？”
首领点头：“凤凰计划的技术并非原创，而是基于某个史前文明的遗迹发现的。博士团队只是破解了冰山一角。”
他看向林野：“而你的重生不是意外。是那个古老网络的选择。‘网维裂痕’不是bug，是一道门。”
林野感到头皮发麻。所以一切都不是巧合？
赵磊揉着被镇静剂击中的地方，龇牙咧嘴地问：“那我们现在去哪？”
“安全屋。”首领说，“然后准备明天的发布会。那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陈默突然问：“为什么帮我们？你们有什么目的？”
首领笑了笑：“自救而己。我们中很多人曾经是计划的参与者或实验体，意识到了危险，决定反抗。”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仔细看，其中一只是义眼：“这是试图逃离的代价。”
安全屋位于城市下水道系统的一个隐蔽区域，出乎意料地宽敞和先进。
反抗军成员各式各样：有前项目科学家、被解救的实验体、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江湖重启，网维裂痕》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甚至还有几个高同步率玩家。
一个熟悉的身影迎了上来——是苏凝！她居然先到了这里。
“抱歉之前的突然离开。”苏凝说，“必须引开追兵，才能让反抗军有机会救你们。”
她看向被押送的晚星，眼神复杂：“我就知道她有问题。但没想到她也是被利用的。”
晚星在镇静剂作用下昏睡着，脸上的表情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柔和，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害羞的女孩。
老周检查着反抗军提供的设备，突然惊呼：“这些技术...比博士的还要先进！”
一个反抗军科学家苦笑：“因为我们有‘内线’提供信息。”
林野警觉地问：“内线？”
科学家点头：“代号‘先知’。五年前在事故中‘死亡’，但实际上意识成功上传到了网络深处，一首在暗中帮助我们。”
林野想起老周之前发现的代码后门：“所以那些漏洞...”
“是先知留下的后门。”首领接话，“让我们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干扰系统。”
他调出一个监控画面，显示的是明天发布会的场地——涅槃科技总部大厦。安保森严，几乎无懈可击。
“明天的发布会是个陷阱，但也是机会。”首领说，“博士将在现场演示大规模意识连接，届时所有系统都会集中到一个频率上。如果我们能反向入侵，就有可能一举摧毁主系统。”
计划很冒险，但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深夜，林野独自坐在监控台前，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发呆。那个“网维裂痕”的提示依然在闪烁，但现在他知道了，那不是故障，是某种...呼唤。
苏静悄悄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咖啡：“睡不着？”
林野接过咖啡：“只是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我们的选择还有意义吗？”
苏凝笑了笑：“还记得游戏里那句话吗？‘意识是桥，不是墙’。即使道路被预设，过桥的方式仍然由我们自己决定。”
她指了指沉睡的晚星：“就像她。被编程要背叛我们，但最后关头还是犹豫了。那一枪明明可以打中周叔，却打偏了。”
林野一愣。确实，以晚星展现出的身手，那么近的距离不可能失手。
“所以也许不是所有都被设定好了。”苏凝轻声说。
就在这时，警报突然响起！安全屋的某个区域发生入侵！
众人立刻警戒起来。监控显示，几个穿着涅槃科技安保制服的人正在试图突破第二道防线！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老周震惊地问。
反抗军首领检查系统，脸色大变：“是从内部发出的信号！有内鬼！”
所有人立刻互相警惕地对视。晚星还在昏迷中，那么内鬼是谁？
突然，陈默猛地冲向控制台，快速操作起来！
“陈默！你干什么？”赵磊大叫。
陈默头也不回：“抱歉各位，但我有必须完成的使命。”
系统开始过载，安全门一扇接一扇落下！将所有人困在不同的区域！
林野和老周被困在主控制室，其他人则被关在外面。
“陈默！为什么？”林野通过通讯器质问。
陈默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从一开始，我就是博士安排在凌霄阁的棋子。但后来我发现，博士也只是个棋子。”
监控画面显示，陈默并没有帮助那些入侵者，而是在与他们交战！他同时在与双方为敌！
“你到底为谁工作？”老周厉声问。
陈默苦笑：“为一个相信人类应该自主选择未来的组织。遗憾的是，方法和博士一样极端。”
他快速操作控制台，解锁了一道隐藏的保险库大门：“这里面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博士计划的完整资料，还有...先知的真实身份。”
保险库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只有一个简单的终端机。
陈默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伴随着枪声和爆炸声：“时间不多...必须选择...相信...还是...”
通讯突然中断！监控画面也变成一片雪花！
老周迅速操作控制台，勉强恢复了部分功能。从最后的画面可以看到，陈默倒在控制台前，而那些入侵者正在逼近保险库。
“我们必须进去！”林野说。
老周点头，开始破解最后一道安全门。门缓缓打开，两人冲向保险库。
终端机上显示着一行字：
“林野，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己经失败了。但计划必须继续。博士只是前台傀儡，真正的控制者叫做‘星枢’，是一个远古人工智能。”
“而先知就是...”
字迹到这里中断，终端机开始过载冒烟！
老周试图抢救数据，但己经太晚。终端机彻底报废了。
就在这时，整个安全屋开始剧烈震动！更大的爆炸声从上方传来！
一个反抗军成员冲进来：“总部被发现！必须立刻撤离！”
在混乱中，林野注意到终端机残骸中有一个小小的芯片还在闪烁。他下意识地捡起来放入口袋。
众人沿着紧急通道撤离，身后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
当他们终于逃到地面，安全屋所在的下水道口己经陷入火海。
赵磊清点人数，突然惊呼：“晚星不见了！”
在最后的混乱中，有人趁乱带走了昏迷的晚星！
反抗军首领面色凝重：“博士不会放过她这个珍贵‘容器’的。”
林野握紧口袋里的芯片，感到前路更加迷雾重重。
先知是谁？星枢又是什么？晚星会被带去哪里？
而最重要的问题是——在明天的发布会上，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信息：
“发布会计划照旧。带来芯片，交换晚星。别耍花样，我们在看着你。”
信息附着一张晚星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背景似乎是某个实验室。
林野的心沉了下去。陷阱己经布下，但他别无选择。
明天的发布会，将是一切的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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