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干部听完林辰的解释，又拉着李叔、张婶问了半天工时和收成，见社员们都夸8小时干活更有劲儿，最后只说句“注意别耽误农时”就走了。林辰松了口气，第二天天刚亮，就和王虎挑着满满两筐黄瓜去了乡集市。
“新鲜黄瓜，先尝后买！五毛钱一斤！”林辰刚把担子放下，就吆喝起来。翠绿的黄瓜顶着小黄花，堆在竹筐里格外惹眼，很快就围过来不少人。
“给我称三斤！”
“我要两斤，给孩子尝尝鲜！”
林辰手里的秤杆翻飞，王虎在旁边麻利地递袋子、收钱，没一会儿就卖出去大半筐。
“哟，这生意够火的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进来。
林辰抬头，就见王屠户挎着沾油的围裙站在摊前，三角眼斜睨着竹筐里的黄瓜。他的肉摊就在斜对面，此刻冷冷清清没个人影。
“王屠户，买黄瓜不？新鲜得很。”王虎笑着递过去一根。
王屠户一把打开他的手，黄瓜“啪”地掉在地上：“谁吃你这破玩意儿！”
他往前一步，手按在林辰的摊子上，狠狠一压：“小子，你故意的吧？知道我这时候生意淡，特意来抢我生意！”
林辰放下秤，眼神冷下来：“我卖黄瓜，你卖猪肉，各做各的生意，怎么就抢你生意了？”
“怎么不算？”王屠户梗着脖子喊，“以前赶集的人买完我的肉，都顺带买我腌的咸菜！现在倒好，都围着你这破黄瓜转，我咸菜卖给谁去？”
周围的顾客都停下了，有人忍不住嘀咕：“人家卖黄瓜凭本事，怪得了谁？”
“就是，你那咸菜都发蔫了，谁愿意买啊。”
王屠户听见了，转头就骂：“关你们屁事！多管闲事！”
“你怎么说话呢？”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大妈站出来，“人家林辰的黄瓜又新鲜又甜，我们愿意买！你自己生意不好，就找别人麻烦，算什么本事？”
“张大妈说得对！”旁边卖豆腐的李大叔也帮腔，“我早上都买了两斤，比城里供销社的还好吃！王屠户，你别不讲理！”
围观的人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王屠户。王屠户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伸手就要推林辰的摊子：“我让你卖！我让你抢生意！”
林辰早有防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想砸摊子？”
王屠户挣了挣，没挣开，更生气了：“放开我！这集市是你家开的？凭什么就你能卖菜！”
“集市是大家的，谁都能卖，只要合规合法。”林辰松开手，指了指旁边的市场管理牌，“上面写着‘公平交易’，你没看见？”
王屠户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还是不服气：“你等着！别以为有人帮你说话就没事了，这生意你别想安稳做！”
说完，他狠狠瞪了林辰一眼，转身骂骂咧咧地回了自己的肉摊，却没心思招呼生意，眼睛一首盯着林辰的摊子，眼神阴沉沉的。
林辰没理他，继续给顾客称菜。王虎凑过来，压低声音：“辰子，这王屠户可不是善茬，以前有人跟他抢生意，被他暗地里使过坏。”
“我知道。”林辰点点头，“他要是敢来硬的，咱就找市场管理所。要是耍阴的，咱也防着点。”
很快，两筐黄瓜就卖光了。林辰和王虎收拾好担子，准备回去。路过王屠户的肉摊时，王屠户突然站起来，阴阳怪气地说：“卖得挺欢啊？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林辰停下脚步，看着他：“王屠户，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你要是有这功夫找我麻烦，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的咸菜腌得好点，把肉收拾干净点，自然有人买。”
王屠户被戳中痛处，气得脸都扭曲了：“你少在这说风凉话！我告诉你，我王屠户在这集市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跟我作对！”
“我不是跟你作对，我只是想好好卖菜。”林辰说完，不再理他，和王虎挑着空担子离开了集市。
走到半路，王虎还在念叨：“这王屠户肯定没安好心，明天我跟你一起来，帮你盯着点。”
“行。”林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警惕。他了解王屠户这种人，表面上咋咋呼呼，背地里可能真会耍小动作。
回到村里，林辰把卖黄瓜的钱交给合作社的临时记账员，又跟社员们说了明天赶集的事，让大家早点摘黄瓜。安排完一切，他正准备回家休息，狗蛋突然跑了过来：“辰子哥，我刚才在村口看见王屠户了，他跟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嘀咕了半天，还指着咱们村的方向，不知道说啥呢。”
林辰心里一沉——王屠户果然要搞事！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是谁？是市场上的地痞，还是他的同伙？
他摸了摸下巴，对狗蛋说：“狗蛋，明天你帮我去集市上盯着点王屠户，看他跟谁接触，做了什么，及时告诉我。”
“好嘞！”狗蛋拍着胸脯答应，“保证完成任务！”
王虎也凑过来说：“辰子，明天我早点跟你去，多带几个人，万一王屠户真敢动手，咱们也不怕他。”
“不用带太多人，免得激化矛盾。”林辰摇摇头，“咱先看看他想干什么，见招拆招。”
虽然嘴上这么说，林辰心里却清楚，明天的集市恐怕不会太平。王屠户既然放了狠话，又跟陌生人接触，肯定是有备而来。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不管王屠户是来硬的还是耍阴的，都不能让他破坏了合作社的生意。
想到这里，林辰转身回了合作社，找出纸笔，写下明天需要注意的事项：多带几根黄瓜备用，提前和市场管理所打个招呼，让王虎留意王屠户的动向……写完后，他把纸条交给王虎，叮嘱道：“明天按上面写的做，千万小心。”
王虎接过纸条，认真地点点头：“放心吧辰子，我一定盯紧了！”
夜色渐深，林辰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总觉得王屠户的阴谋不会那么简单，明天的集市，恐怕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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