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青瓦上的声音,比前世火场里木头炸裂的动静还响。
顾晚夜浑身湿透地跪在焦黑的废墟里,指缝间嵌着烧得变形的银饰——那是她前世被推进火海时,儿子挂在手腕上的长命锁。
喉间像塞着烧红的炭,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声呜咽。
"妈......"她突然顿住。
前世此刻,她该在顾家主宅的客房里,为第二天的寿宴熨烫旗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雨淋得发抖,脚边还躺着半截烧得只剩骨架的婴儿床。
风卷着焦糊味灌进鼻腔,她猛然抬头。
不远处的老槐树还在,枝桠间挂着半片绣着并蒂莲的旗袍下摆——那是她亲手绣的,前世寿宴当天,顾明澜哭着说这是她"勾引姐夫"的证据。
"啪嗒。"
一滴雨珠砸在她手背上。顾晚夜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腕。
没有狰狞的焦黑疤痕。
皮肤雪白,连被火场碎木划开的伤口都不见了。
她颤抖着摸向脖颈,那里本该有块硬币大小的伤疤,是沈景之推她下楼时,被栏杆磕出来的。
此刻却只有温热的触感,细腻得像二十岁刚嫁入沈家时的模样。
"这不可能......"她踉跄着冲进偏厅,撞开积灰的雕花木门。
铜镜蒙着层薄灰,她用袖子胡乱擦了擦,映出张年轻温婉的脸。
眼尾的泪痣还在,发间别着的珍珠簪是林婉如"贴心"送的——前世她以为那是继母的善意,后来才知道簪子内侧刻着顾明澜的生辰八字,是用来克她的。
"原来......还能重来。"顾晚夜盯着镜中人,喉间溢出声低笑。
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锁骨,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却比不过心底翻涌的恨意。
记忆如刀割开脑海:前世寿宴上,顾明澜穿着她亲手绣的旗袍冲进大厅,哭着说被沈景之强迫怀孕。
沈景之垂着眼不说话,林婉如攥着佛珠掉眼泪:"晚夜啊,景之再混账,也是你丈夫......"她想解释,却被顾家保镖架着拖出大门。
三天后,她抱着刚满月的儿子在出租屋哄睡,煤气管道突然爆炸——后来警察说,是人为破坏。
而那个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的孩子......
镜中倒影的眼尾渐渐泛红,最后一丝温情彻底熄灭。
"叮——"
手机震动声惊得她一颤。
屏幕亮起,是顾家家族群的消息提醒。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点开群聊。
林婉如的消息顶在最上面:"晚夜辛苦了,景之最近在谈并购案,你要多体谅。"配图是沈景之在会议室的照片,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眉眼温柔得像当年在婚礼上说"我会护你一生"的模样。
顾明澜紧跟着转发了篇《好妻子十大标准》,配文用了三个爱心:"姐姐是我学习的榜样呢~"照片里她穿着香奈儿高定,抱着只布偶猫,眼睛弯成月牙,像极了前世跪在她面前说"姐姐我错了"的模样。
顾晚夜死死的捏着手机。
她正要退出群聊,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红光。
等、等等。她猛地抬头,视线锁定在手机屏幕上林婉如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头顶,竟缠着数条猩红丝线,像活过来的毒蛇,正嘶嘶吐着信子往顾明澜的头像游去。
顾晚夜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些红丝还在,甚至顺着手机屏幕爬向她的指尖。
"这是......"她屏住呼吸,试探着伸出手。
指尖即将碰到屏幕时,红丝突然暴长,缠上她的手腕。
刺痛从皮肤下窜起,顾晚夜倒抽一口冷气。
眼前突然浮现画面:林婉如在佛堂里烧纸,纸上画着婴儿的轮廓;顾明澜躲在衣帽间,把她的避孕药换成维生素;沈景之在酒店房间,搂着个陌生女人轻笑:"顾晚夜?她蠢得很,我随便哄两句就信......"
"够了!"她猛地甩开手,手机"啪"地摔在地上。
雨水渗进手机缝隙,屏幕忽明忽暗。
顾晚夜蹲下身捡起手机,颤抖的指尖划过林婉如的对话框。
这次,红丝没有再出现,但她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前世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突然清晰起来——林婉如总说"晚夜要多吃补药",原来药里掺了导致流产的藏红花;顾明澜总说"姐姐的设计图我帮你收着",原来她偷偷卖给了竞争对手;沈景之总说"公司忙,你别操心",原来他早就把顾家的核心技术转去了小三的公司。
"原来你们的恶......"她盯着自己还在发颤的手腕,声音轻得像叹息,"是有迹可循的。"
暴雨突然转急,砸得房梁上的碎瓦噼啪作响。
顾晚夜擦了擦脸上的水,将手机揣进怀里。
她转身看向窗外,雨幕中,顾家主宅的琉璃瓦在闪电下泛着冷光。
"明天的寿宴......"她摸了摸颈间空落落的位置——前世此时,她正戴着沈景之送的钻石项链,做着"贤妻"的美梦。
现在,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还凝着未干的血珠,"该让某些人,尝尝被揭穿的滋味了。"
雷声炸响的瞬间,顾晚夜听见脑海里响起道冰冷的机械音,像锈了的齿轮在转动:
【检测到宿主觉醒业力感知......】
她脚步微顿,指尖下意识按在心脏位置。
雨还在下,但她忽然觉得,这场困住她五年的噩梦,终于要醒了。
暴雨砸在青瓦上的动静,比前世火场里房梁坍塌的轰鸣更刺耳。
顾晚夜跪在焦黑的废墟里,指缝间嵌着半枚烧变形的银锁——那是她前世被推进火海时,从儿子手腕上扯下来的长命锁。
雨水顺着发梢灌进衣领,她却感觉不到冷,喉间像塞着团烧红的炭,张了张嘴,连半声呜咽都挤不出来。
"妈妈......"她突然顿住,声音卡在喉咙里。
前世此刻,她该在顾家主宅的客房里,为第二天的寿宴熨烫那身绣着并蒂莲的旗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膝盖压着烧得只剩骨架的婴儿床残骸,鼻尖萦绕着未散的焦糊味。
风卷着雨丝扑来,老槐树枝桠间的半片旗袍下摆晃了晃——那是她亲手绣的,前世寿宴上,顾明澜哭着说这是她"勾引姐夫"的证据,当众扯下来扔在地上踩。
顾晚夜猛地抬头,雨水糊住眼睛。
她抹了把脸,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
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连被火场碎木划开的伤口都不见了。
此刻指尖触到的,只有温热细腻的皮肤,像极了二十岁刚嫁入沈家时的模样。
"这......不可能......"她踉跄着冲进偏厅,撞开积灰的雕花木门。
眼尾的泪痣还在,发间别着的珍珠簪闪着温润的光——那是林婉如"贴心"送的生日礼物,前世她以为是继母的善意,后来才知道簪子内侧刻着顾明澜的生辰八字,是用来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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