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晴把乐乐送到隔壁王阿姨家——王阿姨的孙子跟乐乐差不多大，平时常一起玩，苏晴塞了10块钱给她：“阿姨，麻烦你帮我看一上午，中午我来接乐乐。”
坐公交去李然的律所要40分钟，苏晴怀里揣着U盘和打印好的转账记录，公交晃得厉害，她扶着扶手，指尖攥得发白——打印记录的纸是从乐乐的画本上撕的，边角还留着蜡笔印。
她想起陈凯的工作——陈凯在街道办当办事员，上次跟同事吃饭回来，喝得醉醺醺的，说“单位福利好，能套点钱出来，以后给乐乐买学区房”。当时苏晴没在意，现在想来，那50万说不定就有他套的“福利钱”——要是这样，这事就不是单纯的民事纠纷了。
李然的律所不大，在写字楼的12楼，门口挂着“然心律师事务所”的牌子，是李然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跟大学时她们一起写的海报一个样。苏晴推开门，李然正趴在办公桌上看文件，抬头看见她，笑着站起来：“哟，稀客啊，怎么想起找我了？”
办公桌上摆着个针脚歪歪扭扭的布偶——是苏晴大学毕业时送的，当时她们俩在宿舍熬夜缝的，苏晴缝坏了三个针，最后缝出来的兔子缺了一只耳朵。“你还留着啊？”苏晴拿起布偶，眼眶有点热。
“当然，当年咱们约定好的，一个做有温度的母婴内容，一个帮弱势女性维权。”李然拉她坐下，递了杯温水，“说吧，是不是陈凯欺负你了？”
苏晴把U盘和打印记录推过去，声音有点抖：“他转了50万给一个叫林晓晓的女人，备注是买房首付……而且他在街道办工作，我怀疑这钱里有他套的单位的钱。”
李然翻着记录，眉头越皱越紧，指着重叠的转账日期：“这几笔转账都是月初转的，正好是他们单位发补贴的时候——要是能证明有灰色收入，纪委就管得着。但现在缺实锤，得补他和林晓晓的聊天记录，证明他是故意转移财产，不是借的。”
她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笔记本，纸页上沾着咖啡渍，是苏晴当年的维权笔记——大学时苏晴在学生会做维权部部长，李然是副部长，两人一起帮同学讨过拖欠的兼职工资。笔记里还画着律师手绘的证据整理流程，是李然当时画的。
“晚上等他睡熟了翻他手机，我陪你熬夜。”李然把布偶塞进苏晴包里，“这布偶你带着，就当咱们当年的约定陪着你——别怕，有我呢。”
苏晴抱着布偶，心里踏实多了。坐公交回家时，路过“晓晓美妆店”，玻璃门里，林晓晓正递一杯奶茶给陈凯，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陈凯笑着接过，还揉了揉她的头发。
苏晴的心脏像被攥紧了，慌忙低下头，公交开过美妆店门口，她回头看，陈凯的车还停在路边——那辆车是他们结婚时买的，写的是陈凯的名字，现在却成了他跟别的女人约会的工具。
回到王阿姨家接乐乐，孩子正拿着蜡笔画画，画的是妈妈牵着他，旁边写着“妈妈”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苏晴抱起乐乐，眼泪掉在他的画上：“乐乐，妈妈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
乐乐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帮她擦眼泪：“妈妈不哭，乐乐听话，不买草莓了，也不买棒棒糖了。”
苏晴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傻孩子，妈妈会给你买草莓的，还会给你买好多好多绘本。”她心里暗暗发誓，不管陈凯和林晓晓耍什么花招，她都要把属于她和乐乐的钱要回来，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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